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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3章 难道是国之将亡,乱象纷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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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换了地方,就不由自己做主,如果改立着八皇子陈泽,甄晴只能欲哭无泪。

李瓒沉声道:「如今,国家歹人起于四野,窥伺神器,更有奸小刺王杀驾,可见主少国疑。」

这会儿,甄晴哭泣不停,容色微顿,低声说道:「陛下,你走的好惨啊,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在这儿。」

李瓒一时间,就有些莫名头疼。

高仲平想了想,道:「李阁老,既有储君,先立储君,你我尽心辅佐,否则统绪一乱,朝堂自此多事,天下难宁。」

如今只能让新皇之幼子继位,魏梁两藩显然不大合适,而先帝的另外两子,一子尚在襁褓之中,其母宋氏同样罪孽缠身,不堪为嗣。

而另一子乃端容贵妃所出,倒是少年聪颖,只是新皇在继位之初就立了储君。

吕绛眉头紧皱,目光锐利如剑,沉声道:「幼主临朝,主少国疑,于国家社稷,是祸非福。」

甄晴闻言,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怒意,秀丽修眉之下,眸光莹莹如水,冷闪不停地看向吕绛。

此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在此妖言惑众。

齐昆眉头皱了皱,说道:「既有东宫,当立东宫为要,早日登基践祚,以安中外人心。」

林如海道:「林某附议。」

李瓒点了点头,转眸看向一旁的贾珩,询问了一声,说道:「卫郡王如何看?」

而甄晴这会儿,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道:「卫郡王,怎麽看待此事?」

贾珩感受到甄晴的莹莹目光注视而来,低声道:「新皇突遭飞来横祸,其情可悯。」

楚王刚刚登基,就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然后皇位却不能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的确让人怜悯。

此言一出,李瓒默然半晌,似乎也感受到贾珩叙话之间,那一股哀伤悲戚之意,道:「那就拥立东宫,由皇后垂帘观政,内阁军机辅政。」

此事,在历史上都有先例,如宋时的哲宗赵煦,就是由太后垂帘听政,当然李瓒毕竟是文臣,对垂帘听政四字颇为忌讳,故称之为观政。

贾珩点了点头,道:「新皇的丧事,也当操办而起,遇刺一事,尚不能昭告天下,以免引起天下臣民惊疑四顾。」

当然,这也是他这麽一说,这种事儿最好是传播的越广,对他越有利,因为动摇了陈汉宗室的合法性。

高仲平面色微顿,眸光深深,说道:「如不予以昭告天下,朝野中外,流言四起,恐疑中枢生变。」

齐昆点了点头,说道:「高阁老之言,不无道理。」

李瓒面容之上阴云笼罩,目中就是现出思索之色,问道:「谥号,庙号,如何议定?」

贾珩思索了下,沉声道:「谥号则为哀,庙号光宗。」

所谓,哀字的谥号,有怜悯之意,而光宗表示在位时间短,犹如流星一瞬。

李瓒品咂了一小会儿,说道:「大行皇帝在位日短,性情刚毅,欲振作有为,但不想天不假年,英年早逝,庙号和谥号,如此一说,倒也贴切。」

吕绛眉头皱了皱,心底思索了下,目光现出一抹狐疑,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谥号和庙号,倒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一样。

还有先前给先帝上谥号,何其贴切丶精准?

此刻,众人议定着丧事,而内书房之中,正自倒在血泊,横死当场的楚王,在这等廷臣共议大事的关口,却无人多看一眼。

似乎这位刚刚继位的新皇,并不是当事人。

而几个内监绕过一方漆木书案,挪动着新皇的遗体,为新皇装殓着遗容。

而后,内书房之中可听得哭声四起,原本刚刚撤去未久的白色灵幡,重又张悬起来。

而整个空旷丶幽暗的宫殿当中,再次响起阵阵哭声,一时间,殿中可见哭声四起,将整个宫殿笼罩在一片哀伤不已的气氛当中。

贾珩与李瓒丶高仲平来到偏殿议事,齐昆丶吕绛丶林如海等人相继落座,这会儿,内监手拿火摺子,点起一根朱红蜡烛。

顿时,橘黄如水的灯火,一下子照耀在整个厅堂当中。

此刻,殿中一张梨花木椅子上,坐着大汉朝堂最有权势的六个人,也决定着大汉朝堂的朝局动向。

新皇驾崩之后,由内阁和贾珩辅政,而之后的朝争,也将围绕这两方进行。

李瓒面色凝重如铁,沉声道:「宫中需要仔细查察奸细,不能再让这等行刺之事发生,否则天子尚不能保,天下臣民人人自危。」

贾珩点了点头,道:「李阁老所言甚是,如今外患已去,唯内忧尚在,其中赵王馀孽和白莲妖人,更是亟需清除,否则,有彼等宵小在京中作祟,社稷难安。」

李瓒面容之上怒气翻涌不停,沉声道:「行刺新皇的刺客,一定要抓捕归案!否则,天理难容。」

此刻,就在几人议论之时,一个内监进入厅堂之中,朗声道:「阁老,两位甄将军来了。」

少顷,甄珏和甄璘两人从外间过来,身上已经挂着一道道白色孝布,两人粗犷丶刚毅的面容上,就是现出团团悲戚之色。

不过,这悲戚其实也有限,因为楚王驾崩之后,幼主登基,二人皆是可扶保幼主的外戚。

李瓒那张刚毅丶沉静的面容之上怒气翻涌,训斥了一声,喝问道:「圣上命你二人典宿宫禁,为何由得刺客近得御前?造成这等天下震动的惨案?」

其实,也是因为甄氏兄弟刚刚接手宫苑当中的禁卫,对各门的禁卫不熟所致。

甄珏白皙如玉的面容苍白如纸,目中现出一抹惶惧,拱手说道:「据守卫各宫门的将校所言,并没有相关刺客进入宫门当中,想来凶手起于内廷。」

贾珩清冷如虹的眸光闪了闪,暗道,这甄珏的确有几许本事。

贾珩想了想,温声道:「陈渊乃为当年赵王馀孽,或有一些宫人亲信潜入宫禁。」

高仲平点了点头,道:「接下来,定要查出来凶手,否则幼主继位,仍有遭受戕害之嫌。」

贾珩道:「高阁老所言甚是。」

齐昆叹了一口气,沉吟说道:「大行皇帝尚在停灵,新皇……就猝然驾崩,陵寝尚未修建。」

李瓒剑眉挑了挑,目光深深,说道:「齐阁老,陵寝之事当好好修建才是,再有两三个月就是夏天,灵柩实在不能胡乱停放。」

短短相隔一年,大汉朝就是办了两场国丧,的确是横祸连绵。

齐昆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了下,说道:「先帝的陵寝已经竣工在即,新皇的陵寝竣工,还要小半年才行。」

贾珩沉声道:「不可急躁,眼下新皇骤然驾崩,朝廷乱成一团,我等臣工,当尽心竭力辅佐幼主,平稳天下局势,如今京中既有歹人作祟,当调拨锦衣缇骑,大索全城。」

李瓒眉头紧皱,面容微顿,心头涌起一股担忧。

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本王为锦衣都督,当严查锦衣校尉参与太庙炸毁一案,同时对这次新皇遇刺,点查宫禁,暂由京营将校士卒接管,彼等乃为百战老卒。」

高仲平眉头紧皱,心头同样生出阵阵担忧之意。

但似乎也没有什麽异常之处。

李瓒思量片刻,深深看了一眼贾珩,道:「那就由卫郡王全权负责此事吧。」

贾子钰在先帝驾崩之时,拥立新君,可见其一片公心,此举应无他意。

只是如果当真要祸国乱政,他与庙堂诸公也不会坐视不管。

吕绛这会儿,则是眉头紧皱,目光狐疑地看向贾珩,心头疑窦丛生。

而贾珩这边厢,与几位阁臣议论着,待到天色暗沉,一个年轻内监跨过朱红门槛,快步进入偏殿,道:「几位阁老,大行皇帝已经装殓至棺,停灵柩于含元殿。」

众人对视一眼,面上各有悲戚之色。

小小的含元殿停了两具棺椁,其内是两代帝王。

贾珩面无表情,心头却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楚王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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