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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安禄山的哭泣,鼓角声前奏,天宝十四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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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不是一个没心眼的人。

当年的「偷羊贼」,在死到临头的时候凭藉机智保下性命,并得到张守珪的青睐,可见他随机应变的能力。

时天宝十三载,在谋主严庄的提醒下,安禄山明白他还差点时间,未准备完全。

严庄用坚定的语气告诉安禄山,现在起事,只有三成胜算。

等一年后起事,会有七成胜算。

谋反,是风险最大,潜在收益最高的事情。

七成胜算,已经非常大了。

谋主严庄和狗头军师高尚有故意增加安禄山信心的嫌疑。

本来安禄山是不敢来的,但是在严庄和高尚的力劝下,又从留在长安的探子刘骆谷那里得到一些可靠消息,安禄山恢复他曾经上阵杀敌时的勇气,再至长安。

杨国忠信誓旦旦地与李隆基打赌。

随着安禄山入长安,宣告着杨国忠打赌失败。

这一次,安禄山没有沿着大明宫的飞檐翘角路过,他直奔兴庆宫而去。

马在兴庆宫外停下后,安禄山气喘吁吁,连滚带爬地来到花萼相辉楼。

他自见到李隆基就嚎啕大哭,像是受到极大委屈一样,那声音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不能自己。

「禄山何故?」

李隆基看到趴在地上的安禄山,风尘仆仆,一脸疲惫,很心疼这个好大儿。

「臣是个胡人,不太懂中原的礼仪,只有一片赤心。只是承蒙圣人的宠爱,擢升到今天尊贵的地位,因此受到宰相的嫉恨,臣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在宰相的手中。」

「臣因此而哭泣,因不能侍奉父亲和母亲而伤心。」

安禄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李隆基哭诉道,悲痛欲绝。

「禄山勿忧,我是相信你的。再也不会听信别人的话了。」

「禄山来一次不容易,令人去国库取一万缗钱,赏赐给禄山。」

见安禄山如此,李隆基怎会不相信安禄山呢,不仅不再怀疑安禄山,还立刻赏赐一千万钱给他。

同时,李隆基心里不满杨国忠瞎折腾,多事。

不过李隆基依旧很信任杨国忠,也不打算罢杨国忠相位。

现在的李隆基更追求政治上的稳定,他也好没有烦恼,安稳自在。

「谢圣人,臣掏心掏肺也要报答圣人的宠信之恩,一定誓死帮助圣人镇住东北的几个部落,让他们明显圣人之威德。」

安禄山连忙磕头拜谢,心中长舒一口气。

他知道到这种地步,李隆基不会再问罪他。

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

李隆基又安抚安禄山一阵后,让安禄山回到豪宅中休息,这段时间陪他吃喝玩乐。

安禄山想立刻离开长安回范阳,然他不得不听从李隆基的安排。

虽然安禄山在长安城中有壮丽的豪宅,里面锅碗瓢盆装点成金,但心里已有变化,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安禄山刚离开兴庆宫,李隆基就将右相杨国忠,左相陈希烈召入勤政务本楼。

「臣杨国忠,拜见圣人!」

「臣陈希烈,拜见圣人!」

杨国忠和陈希烈入楼后先拜。

「听了你们的话,险些误会忠臣良将。知道你们将相不和,以后不要再说禄山的坏话了,否则朕会生气治你们罪。」

李隆基没有说免礼,而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杨国忠没完没了,所以这次李隆基说话很严厉。

当然,更多是吓唬杨国忠。

「回圣人,安禄山狼子野心,他一定会效仿石勒故事。请圣人派遣大臣到范阳查验范阳军丶平卢军的兵甲丶粮食,必然有造反的蛛丝马迹。」

杨国忠心中焦急,他认定安禄山谋反,力劝李隆基将他杀死,以绝后患。

只有杀死安禄山,他才能倾尽全力对抗另外一个大敌李瑄。

「国忠,朕派人到你的府上,会不会查到什麽?」

李隆基盯着杨国忠问。

这一下杨国忠语塞。

他屁股是不乾净,但他只是为自己谋利,而安禄山在危害国家。

「圣人,一个胡将有精兵二十万,以及结连契丹丶奚丶同罗丶室韦丶靺鞨。他又懂得中原的山川虚实,一旦长驱直入,中原将没有抗衡的力量,请圣人三思!」

杨国忠硬着头皮向李隆基阐述安禄山的危害。

河北丶河南空虚,想毁掉国家,只是安禄山一念之间,哪能如此啊!

若安禄山造反,大唐河西丶朔方丶陇右的兵马根本来不及调遣。

更别说远在西域,准备远征的安西北庭军。

有的时候,根基破碎,枝干很容易就垮掉。

「够了!你们这些当宰相大臣的,心胸要开阔,不要看我对禄山恩宠有加,你们就耿耿于怀。我对你们的恩宠少了吗?宰相还不够吗?」

李隆基又是一顿呵斥,然后用担保的语气向杨国忠和陈希烈等人说道:「我对安禄山推心置腹,料他必不会心生异志。东北的奚和契丹,全是靠他镇守遏制的。朕自保之,卿等勿虑也!」

朕自保之,卿等勿虑!

这是李隆基对一个臣子的担保书。

当一切成为现实,当这块遮羞布被撕扯下来,当李隆基的脸被按在地上磨擦。

可想而知,李隆基必然会失去理智。

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杨国忠还能说什麽?

唉!

一个奸臣竟然大叹一口气。因为他遇到比他还奸诈的人。

他是首席宰相,却无可奈何。

若东窗事发,即便大唐有战神李瑄,也鞭长莫及。

相比之下,范阳直入中原。

波斯地区,远在天涯海角!

安禄山陪李隆基玩几天后,李隆基脑子可能被门挤了。

准备拜安禄山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表对其宠信。

和唐初的鲜卑族不同。

鲜卑已经全部汉化,成为汉人的一部分。

而安禄山不仅仅是胡人,而且还是突厥与粟特结合的杂胡。

这些消息传出去后,长安天翻地覆。

上到贵族大臣,下到平民百姓,无一不对李隆基的决定而震惊。

作为当事人的安禄山也觉得害怕,他已经到造反的边缘了,成为宰相,就意味着失去东北的控制,随时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在这个时候政坛常青树张垍向李隆基禀告道:「启禀圣人,安禄山虽有军功,但文化不高。当宰相恐不会处理政务,徒增笑柄。臣担心诏书传遍天下后,四夷会轻视我大唐,请圣人收回成命。」

张垍是开元名相张说的儿子,兼任翰林学士。同时,他还是李隆基的女婿。

所以很容易说服李隆基。

听到张垍的话后,李隆基觉得有道理,就打消了拜安禄山为宰相的想法。

朝野舒了一口气,安禄山心有馀悸,躲在角落里不断擦拭冷汗。

不过李隆基给安禄山换了文职事官,兼任尚书左仆射。

现在尚书右仆射为李瑄兼任。

另外,李隆基又为安禄山的几个儿子封了闲官,最高为安庆宗和安庆绪,前者为从三品的检校太仆卿,后者为从三品鸿胪卿。

安禄山已看透李隆基的心思,在一次玩得尽兴的时候,他请求李隆基批示,希望能从陇右牧监,拨六千匹战马,填补军用。

历史上安禄山直接向李隆基讨要陇右群牧大使。

现在安禄山知道李瑄陇右群牧大使的位置稳得很,他不可能得到,故而想一步步得到一些战马,充实军中实力。

李隆基毫不犹豫地同意安禄山的请求。

陇右群牧副大使无奈,只能听命调遣战马给安禄山。

他通知李瑄后,李瑄让他选择勉强符合战马到马匹交给安禄山。

这些战马能力有限,不能用以重骑兵。

「臣所部将士,在与奚丶契丹丶靺鞨丶室韦丶同罗等部落的作战中,屡屡立下大功,但他们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臣请求破格提拔他们,希望圣人赏赐一些空白的敕令,臣可带回军中,直接授予他们。」

安禄山尝到甜头后,得寸进尺,在一次斗鸡比赛中,他又向李隆基请求。

「你这个胡儿,还好大喜功!」

「去找国忠和武部,让他们盖上印章,封将军丶中郎将的敕令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李隆基指着安禄山,哈哈一笑。

安禄山想要空白委任状,很明显的收买人心,李隆基却认为是好大喜功,大手一挥,直接同意。

大唐军中的将职有低级将领衙将,郎将,这些节度使就可以提拔。

另外就是中郎将丶将军,需要武部(兵部)同意。

将军的品级差别很大。

如果是领禁军的将军,最起码是从三品官,需要李隆基亲自任命。

「臣谢圣人!」

回头安禄山就带着李隆基的命令,找武部一口气要数百张空白的委任状,又神气十足的到中书门下堂找杨国忠盖章。

杨国忠快被气死了。

他安排老臣去状告安禄山此举为收买人心,但李隆基因此暴怒,令人将老臣轰出去,并且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免去这名老臣的官职,永不录用。

杨国忠再次请求虢国夫人,哪怕豁出老命,用上床上功夫,也没有使虢国夫人出手相助。

虢国夫人丶秦国夫人丶韩国夫人等因椒房富贵,见识浅薄。

好歹杨国忠能看到国家的长远,而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她们对忠诚的评价,也仅限于安禄山向她们献上的珠玉。

连杨玉环都被安禄山的人畜无害欺骗,她认为自己的乾儿子没有异心。

而杨国忠与李瑄的敌对关系,更让杨玉环觉得是杨国忠与安禄山将相不和。

面对安禄山此次回宫的殊荣赏赐,她默不作声。

这一刻,「祸国殃民」的称号,也不可避免的会加在她的身上。

五杨因她而富贵,杨国忠因她而宰相,安禄山是她的乾儿子。

你可以说她什麽都没做,也可以说她什麽都做了。

这无从反驳!

安禄山在长安时,为讨好李隆基无所不用其极,斗鸡蹴鞠,樗蒲搏戏,献上各种奇珍异宝,说出各种阿谀奉承。

他的身材越来越肥胖,连走路都不太稳当,看李隆基在酒宴上尽兴,立刻展现「医学奇迹」,如十年前那样,跳起胡旋舞来。

滑稽的表情,旋转如风的肥胖身躯,逗得李隆基捧腹大笑。

美酒都被碰洒了,酒香散落一地。

李隆基自顾自地娱乐,只有欢快的笑容。

有时候,李隆基也会让杨玉环为他跳舞。

杨玉环的胡旋舞轻盈而柔美,舞动的时候,华丽的衣裳飘逸如仙,挂着的流苏叮当清脆。

步步生莲,如飘逸的仙子一样。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更有兴致的时候,李隆基披头散发,佩戴上羯鼓。

他不用鼓槌,双手击鼓,大殿之上,身躯跟着旋律摇晃。

朦朦胧胧,似醉似醒。

「啪!」

他不小心撞到一个架子。

那精美无暇,色泽典雅的青瓷花瓶,从架子上掉落,应声而碎。

李隆基不觉,继续他的放纵。

陪伴他酒宴的人,也没有人觉得异样。

盛世就如这从越窑上贡的青瓷,精美而易碎。

天宝年间,极乐之宴。

在欢声之中,李隆基总是在醉倒在宴会上。

那梦中,就像是天上人间。

他所过之处,都有人间的影子。

华清宫是黑夜,兴庆宫是白昼。

他与一个美妙的灵魂在天空中比翼双飞,蹁跹起舞。

那天间响起如天籁一般的《霓裳羽衣曲》,一切凡尘俗世,都无法再打扰到他。

梦醒时分,见镜前梳妆的杨玉环,李隆基无比陶醉,回味。

想陷入下一场梦中。

如果一万年都如此,那就是天上的神仙!

……

两个月后,安禄山害怕夜长梦多,启奏离开长安。

毕竟他是在刀尖上跳舞。

李隆基一旦起疑心,那就是排山倒海,他必身首异处。

路过东北的龙首原上,安禄山深深地看一眼大明宫,他在马上展怀,拥抱江山,拥抱长安,拥抱宫殿,以及他做梦都在想到乾娘杨玉环。

这也是安禄山起兵的因素之一,他会得到李隆基的一切。

由于安禄山做贼心虚,总是觉得有人会害他,所以回去的路上,为更小心谨慎,他出潼关后,走水路沿着黄河东下。

嫌弃不够快,安禄山令船夫十五里换一班,昼夜兼程,不休息片刻。

下船以后,安禄山沿着官道驿站北上,像是逃命一样,不断换乘马匹,没有在一个郡县驻足休息。

是以,安禄山一个大胖子竟然日行三百多里,一口气从长安跑回范阳。

「我大事成矣!」

这是安禄山回范阳的第一句话。

他发誓,他再也不会去长安,除非领着他的千军万马。

逼着李隆基投降,并把玉环娘子献给他。

在长安的两个月,安禄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先生,我以身犯险,为我们争取一年多时间!」

安禄山喝口茶水压了压惊,向谋主严庄说道。

「郡王坚韧不拔,具有开国君主的品质。谁还能阻挡您荣登九五呢?明年就可以出兵,直捣长安。」

严庄暗暗点头,认为稳妥。

一年时间,他就可以将粮草准备得差不多。兵甲也可以备齐整。

「哈哈,我安禄山一个胡人,也能过一过当皇帝的瘾。」

安禄山大笑一声,非常憧憬那个位置。

「启禀郡王,靺鞨丶室韦丶同罗等部,也可以联系了。」

堂中的另一边,高尚摸着胡须向安禄山说道。

「这件事情,就交给先生去做了。我成就大事,绝对不会亏待他们。财宝丶丝绸丶女人,应有尽有。」

安禄山将这件事交给高尚去做。

「遵旨!」

高尚点头。

他现在已经和严庄产生竞争关系,宰相可以有多个,但首席宰相只有一个。

看杨国忠和陈希烈的权势,天壤之别。

「我还听说明年春天李瑄小儿要率领安西丶北庭军去波斯,然后远征大食帝国,到一个地中海的地方。那里距离长安要行军两年时间,真是天助我也。」

安禄山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自己的谋主和狗头军师。

「等李瑄回去,郡王已经坐在长安等待了。他长途跋涉的疲惫之师,怎麽敌我燕云铁骑?」

高尚抚掌说道。

「那是自然,我的曳落河所向无敌!」

安禄山志得意满。

此时此刻,严庄和高尚,都心潮澎湃,无比的自信。

他们这类身份卑微的文人,只能靠这种方式翻身。

大丈夫不能举事而死,终不能嚼草根而活!

休息几天后,安禄山拿着委任状,大肆封赏,使军中士气高昂,想要为安禄山拼命丶建功立业。

同时,通过此次封将,安禄山发现军中还有一些硬骨头汉将,似乎查到什麽端倪。

安禄山立刻下令将这三十二名汉将秘密抓捕囚禁。

由于这些汉将包括军使丶副使,职位不低,狗头军师高尚告诉安禄山,等过段时间,让何千年入长安,请求圣人以这三十二名汉将「怯弱」为由,换成蕃将,这样就能把军队牢牢把控。

安禄山觉得可行,只要他不去长安即可。

他已经做好称病的准备!

……

安禄山离开长安不久,关中地区突降暴雨。

暴雨停下后,又是连续的大雨如注,数十日不停。

正好在麦子熟之前开始下大雨,以至于良田全毁,颗粒无收。

又有无数农田被淹没,关中地区遍地成河,已成泽国,根本无法再种新的庄稼。

已经不再是开元年间,皇族贵族吸血关中百姓,虽有馀粮,但并不是很多。

要知道,经过时代发展,人口激增,长安已经不适合作为都城。

都城最重要的粮食问题,长安一直未得到有效的解决。

开元年间,李隆基前前后后近十年在洛阳处理政务,美名曰「移都就食」。

韦坚开辟广运潭,一定程度缓解长安的粮食紧张,但治标不治本。

所以这几年,朝廷一直在收购关中的粮食。

即便是一些富农,都把粮食卖给朝廷,换取钱财。

而这种交易,对百姓来说是灾祸的开始。

粮价暴涨,已经可以预料到了。

伟大的圣人李隆基在兴庆宫中,终于良心发现,把杨国忠叫到南熏殿:「大雨下了这麽多天,长安附近有没有灾害洪水发生?」

李隆基好歹曾经英明过,连日大雨,自然联想到灾害。

「回圣人,雨水虽多,但并未伤害到庄稼。请圣人放心。」

杨国忠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隆基到底是没有心情去深究,相信杨国忠的鬼话。

大雨又下十来天,李隆基又想到雨天麦子无法收取。

杨国忠不知道从哪弄一束麦子,穗子又长又粗,个个颗粒饱满。

李隆基这才完全放下心。

同时,杨国忠耍了一个阴招,让咸阳令弹劾京兆尹李岘,说李岘面对大雨灾害时无能。

李隆基一声令下,李岘被贬为长沙太守。

新的京兆尹是杨国忠推举的亲信。

李岘身为京兆尹,全力赈灾。但大雨滂沱,他缺少人手,难以施展。

只能通过京兆仓库和常平粮仓的调度,尽量维持长安的粮价,等雨停下时,再进行赈灾。

在李岘被贬的第二天,长安粮价,瞬间崩盘。

雨灾前长安粮价斗米二十文,短短几天涨到斗米四百文。

普通百姓倾尽所有,只能买两三斗米。

而这些米,又能够一家老小生活几天?

长安的百姓有歌唱:想要米粟贱,莫过追李岘。

可见李岘执政京兆尹这几年的深入人心。

杨国忠自然不会承认这是他赶走李岘的过错,他隐瞒不报,甚至开始严管灾害,地方郡守丶县令自行处理。

形成一种郡县不受暴雨影响的假象,反正圣人也不会出长安。

扶风太守房管向李隆基上奏当地水灾严重。

但房管的奏摺根本到不了李隆基手中。

杨国忠见房管跳出来,叫御史去审问房管,弄的房管很狼狈,并丢去官职。

地方上因此害怕杨国忠的权势,皆不敢再声张透露。

这苦了关中百姓!

南熏殿中,金玉装饰,丝绸铺垫,香薰不断,灯火葳蕤。

伟大的圣人李隆基,他还不是很傻。

在大雨连续六十多后,午睡时被一道雷声惊醒。

「这是怎麽了?还在下雨啊!」

他穿着便鞋一步一步出南熏殿,看着屋檐下水流不断,若有所思。

从大殿的门口,能看出远处的天空晦暗,雨点随着狂风咆哮,白昼如夜。

整个天象给人一种恐怖感觉!

不知何时,高力士拿着拂尘,悄悄地出现在李隆基身后。

此时高力士不再高大,他的背微微有些弯曲,脸上也布满皱纹。

忙于布局雕版印刷术和活字印刷术,高力士比历史上更加苍老。

纵然李隆基宠信袁思艺,然最终还是高力士陪伴他。

昨日,今日,明日,高力士都会默默在李隆基身后,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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