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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金钱就是友谊?不,友谊就是金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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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金钱就是友谊?不,友谊就是金钱

宽敞而华贵的客厅里,弥漫着雪茄菸雾和橡木桶陈酿的威士忌香气。

或许是由于不用再分心于苏格兰场的繁杂事务,所以亚瑟甚至还花时间把屋子重新装修了一番。璀璨的吊灯,墙上的古典壁画,金黄色的窗帘与厚重的羊毛地毯上纹饰繁复,壁炉中的柴火熊熊燃烧,将室内的光线映衬得更加柔和且富有层次。

一张精致的桃花心木圆桌上摆放着各式银质酒壶和雕花玻璃杯,里面盛满了琥珀色的醇厚液体,散发出诱人的酒香。

几位身着考究衣裳的来宾陷在沙发里围坐在圆桌周围,他们衣领洁白挺括,领结整齐划一,手中各自持有一只盛满威士忌的酒杯,不时轻轻摇晃,品味着那份独特的馥郁。

他们的谈话声调适中,充满智识与风趣,话题从近日国会的立法议案,到远东殖民地的商业机遇,再到新近出版的时尚小说,无不体现出这些绅士们广博的知识面与深邃的思想内涵。

笑声丶碰杯声以及留声机中响起的钢琴曲调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19世纪不列颠绅士俱乐部的社交画卷。

莱昂内尔打量着屋子内的陈设,笑着开口道:「亚瑟,看来你的身体恢复的远比我想像的更好,而且也更懂得享受生活了。爱好从舞刀弄剑变成了欣赏古典艺术,对于警察来说,这或许是一种退步,但对于一位即将走马上任的外交官来说,这简直再合适不过了。你是怎麽忽然想通这件事的?」

亚瑟闻言,托着酒杯道:「很简单,莱昂内尔,如果一个人在半年之内让人打了两枪,一枪开了眼角,一枪开了胸膛,在一只脚都踩在地狱与天堂的分界线上以后,你的想法也会改变的。对于死人来说,没有什麽东西是有价值的,即便黄金也不例外,更何况是英镑呢。不管是做慈善,还是买酒,钱就应该去它们该去的地方,它们应该被花个乾净。」

说到这里,亚瑟又扭头看向莱德利,开口问道:「话说回来,莱德利,你的兜里现在还揣着那些烫手货吗?」

莱德利赔笑道:「爵士,苏格兰场的工作哪里有什麽烫手不烫手的,都是为市民们服务嘛。当然,有时候我也未必能把所有工作都做好,比如说您带队去伦敦塔那天晚上,警务情报局的几个科室就不小心起火了。唉,还是怪我能力不足,不能面面俱到。」

莱德利说的话,在场的人都能品出一丝味道,但唯有亚瑟能够把每一味调料都捋清楚。

在警务情报局还被称为伦敦地区测量与统计部门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在搜集一些超出他们权限的情报,比如给一些大人物或者将来的大人物做一份私人档案什麽的。

如果亚瑟还留在苏格兰场,他有一百种法子应对内务部的调查,但遗憾的是,他现在已经离开了自己的私人王国。

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生活在监视之下,而且不列颠的法律也严禁警察们这麽做。只有内务部需要这群政治保安警察去监视抗议集会的时候,他们才会下达授权,临时放开对监视行动的管控。

但议员们的身份地位显然与工人不同,如果让他们知道,在警务情报局的眼中,所有人都是生来平等的,那肯定会闹出乱子。

亚瑟明白这个道理,向来机灵的莱德利当然也明白。

但让亚瑟没想到的是,莱德利下手居然会这麽快,早在他刚刚收到亚瑟中枪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一把火将那些绝密档案给烧了个乾乾净净。

这麽看来,莱德利这个小伙子好像除了太进步以外,也没什麽其他缺点了。

亚瑟望着莱德利微微点头道:「莱德利。」

莱德利正襟危坐:「怎麽了?爵士。」

亚瑟笑着冲他举杯:「依我看,你以后肯定能当上情报局局长的。」

「喔,是吗?」

莱德利肃然起敬的举起酒杯与亚瑟相碰:「那就借您吉言了,爵士。不瞒您说,我刚刚花费重金把您的那副肖像画从透纳先生手里买下来了,现在就在我办公室的墙上挂着呢。我每天一推开门,就得瞻仰两下。」

亚瑟听到这话,刚刚送到嘴里的酒差点卡住了嗓子眼,他抽出手帕捂着嘴连声咳嗽道:「莱德利,你这有点太过了。」

「过?我这可不叫过。」

莱德利挑起大拇指,指着身旁的普伦基特说道:「我买的只是肖像画,但托马斯买的可是那幅《雨,警察与伦敦塔》。」

普伦基特闻言赶忙澄清道:「爵士,您不要听莱德利这小子胡说,我可买不起那麽贵的画。是透纳先生主动提出想把这那幅《雨,警察与伦敦塔》赠送给苏格兰场的,但我们没好意思直接收,所以大夥就象徵性的筹了点钱作为交给透纳先生的酬金,以表示对他的尊敬。不过,那幅画暂时还没送到我们的手里,目前它正在参加皇家美术学院的年度画展,等到画展结束,我们才能收到它。」

亚瑟听完这话总觉得怪怪的,毕竟在他的快乐老家,只有死人的肖像才会挂在墙上。

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差不多也算死过一次了,在这种小节上倒也没必要太纠结。

坐在一旁的大仲马听到这话,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如果这里是法兰西,那大仲马多半不会原谅他对抗议者开火的举措。但问题在于,这里是不列颠,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国家的当权者居然在汹涌的民愤面前主动退却了,威灵顿命令托利党员集体向后转的动作使得议会改革成功通过投票,并且伦敦也恢复了秩序井然的模样,这种情况在法兰西简直是不可想像的。

同样是六月,同样是暴动,伦敦和巴黎的结局,不列颠和法兰西的命运却截然不同。在伦敦有数十人死于混乱与子弹,而在巴黎,仅仅是在与龙骑兵和警察的交战中,就有超过八百人被杀。

不列颠的议会改革成功通过,而法兰西的共和之路依然一眼看不到头。

不得不说,大仲马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他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在心里的最深处,他还是动摇了。也许这一次,真的让这个该死的特务头子做对了。

如果亚瑟真的死了,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大仲马会毫不犹豫的为自己的这位朋友献花,还会为他写一篇悼词以表怀念。但,偏偏这小子命居然硬成了这样,心脏中枪都活了下来。

因此,备受矛盾心理困扰的大仲马在亚瑟养病期间一次都没来见过他。

如果不是路易和莱昂内尔拉着他一起过来,也许这位性情豪放的法国胖子还打算与亚瑟冷战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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