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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艺术赞助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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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艺术赞助人

维多克与大仲马将那幅比他们俩身高还高的油画扛进了事务所。

亚瑟站起来看了眼那幅画作,差点把嘴里的红茶都喷到大仲马的脸上。

「该死!维多克先生,亚历山大,你们俩是去罗浮宫抢劫了吗?这幅画你们是从哪里搞到的?」

亚瑟之所以会有这麽大的反应,是因为这幅画实在是太有名气了,也太过标志性了。

画面的主体是一个戴着弗里吉亚无边便帽丶半裸着上衣的年轻女性,她的右手高高举起,手中握着的是一面红白蓝的三色旗。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学生丶士兵以及工人们。

如果亚瑟没记错的话,这幅画的名字应该叫做《自由引导人民》。

不论是在美术课本上,还是历史课本上,它都占据了属于自己的一页。

大仲马看见亚瑟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模样,也颇为惊奇道:「你居然知道这幅画?喔……我差点忘了,你前两天貌似去罗浮宫参观过。」

亚瑟瞪了眼大仲马:「亚历山大,维多克先生,你们俩胡来也要有个限度,布雷奥克侦探事务所应当还不至于穷困到去博物馆偷窃艺术品吧?」

维多克哈哈大笑道:「老弟,你别误会了,这幅画可不是我们偷来的,本来这幅描绘七月革命的画作确实是被陈列在罗浮宫内,但是前阵子政府担心展出这幅画有可能会刺激到共和派的情绪,所以就把画退还给了画家德拉克罗瓦先生。碰巧德拉克罗瓦先生最近手头紧,他知道我们事务所经常会遇见一些有钱的主顾,所以就拜托我们帮这幅画找个好买家。」

「这幅画是描绘七月革命的?」亚瑟闻言诧异道:「我还一直以为这上面画的是大革命。」

大仲马闻言开口道:「不是所有举着三色旗的画作都代表了大革命,这幅画描绘的是1830年7月27日在巴黎圣母院桥头的那场战斗,举着三色旗的这位女战士是克拉拉·莱辛,而跟在她身后的则是将三色旗插在桥头的阿莱尔。说来惭愧,我其实本应该也在这幅画当中占据一个位置,因为我当时就在距离阿莱尔不远的位置向政府军开火还击。」

亚瑟听完了大仲马的描述,总算是了解了这幅画的来历。

他盯着这幅堪比法兰西国宝的画作,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德拉克罗瓦先生打算把这幅画卖给谁呢?」

维多克开口道:「对于德拉克罗瓦先生这样的名家来说,他的画向来是不缺销路的。但问题在于,这幅画的题材实在是太敏感了。在巴黎,有资金收购艺术品的人通常不会考虑买下这幅画,因为这等于在和政府叫板,展示自身的共和主义倾向。而那些不在乎政府怎麽看待他们的人,通常又拿不出钱去买画。所以……我给他的建议是,不如考虑把这幅画出售给一些有品位丶有财力丶有涵养的外国收藏家。」

有品位丶有财力丶有涵养的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听到这话,顿时也明白了这两个家伙刚才为什麽要铺垫这麽长了。

他打着了火,又盯着那幅画看了一眼:「好吧。所以,德拉克罗瓦想要以怎样的价格出售给我呢?」

「不多。」大仲马神神秘秘的伸出巴掌:「这个数你看怎麽样?」

亚瑟见了,轻声探问了一下:「五百法郎?」

「数字对了,但是既然是把画卖给英国佬,那麽最好咱们还是用英镑计价吧。」

「五百镑?」亚瑟闻言挑眉道:「对于德拉克罗瓦先生的画作来说,这个价格或许并不贵,但是考虑到我的个人财力……五百镑,这可是整整一万法郎。」

大仲马也感觉价格貌似出的有些高了,但是他并不打算降价。

这个胖子总感觉这幅画如果卖的价格低了,就好像他在七月革命中的光辉也会跟着黯淡不少。

「亚瑟,你好好想想,海因里希在《立宪报》上替伱吹吹牛,都敢开口直接管你要1000法郎,德拉克罗瓦先生这麽大一幅画难道顶不上海因里希的十篇文章吗?要我说你这是讨便宜了。如果不是这幅画的买家不好找,一万法郎这个价格大伙儿绝对是抢着要。况且即便你现在买的价格高,但是只要放上几年,这些艺术品的升值可是很快的。」

说到这儿,大仲马又鼓动道:「实不相瞒,如果不是我刚在巴黎盘了个剧院下来,我都打算自掏腰包把这幅画买下来了。」

维多克闻言连忙劝阻道:「亚历山大,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要是你把这幅画挂在剧院里,你的经营许可证可就不一定能办下来了。」

亚瑟则忍不住摇头道:「亚历山大,你这是把我当成了你笔下的基督山伯爵了吗?埃德蒙·唐泰斯一年在巴黎可以花掉600万法郎,买个别墅能随手甩给中介五千法郎的小费,但是我可做不到那麽有钱。两瓶一般的法国红酒只卖1法郎,罗浮宫外售卖的高级礼服衬衣,则只需要四法郎。虽然我承认德拉克罗瓦先生的画非常的不错,但是你开口就问我要两万瓶红酒和两千五百件高级衬衫,这实在是太多了。」

大仲马见亚瑟不愿意松口,只得又拿海涅举例子:「亚瑟,这幅画可不光是我一个人说好,海因里希还替这幅画写过诗丶专门称颂过它呢。」

「那海因里希怎麽不把它买下来呢?还是说,他写完诗以后又专程给德拉克罗瓦先生寄去了一张1000法郎的帐单?就像是他对李斯特之前做的那样?」

「那我不清楚。」大仲马一耸肩道:「等他划船回来以后你亲自去问他吧。不过,我觉得海因里希替这幅画写诗应当是没有掺杂太多金钱上的考虑的。」

亚瑟皱眉道:「海因里希去划船了?他今天是和哪位女士有约吗?他该不会忘了今天应该把《论浪漫派》的稿件交上来吧?」

大仲马听他这麽说,颇有些泄气道:「据我观察,海因里希多半还没有从对他那两个堂妹的迷恋中走出来呢,和他一起去划船的不是女士,而是一个从丹麦来的年轻诗人。不过这都不重要,亚瑟,你确定真的不把这幅画买下来吗?德拉克罗瓦先生的作品可不是面包,每天早上都能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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