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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赫尔岑奥加廖夫小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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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赫尔岑-奥加廖夫小组

「来,让我替您介绍一下,从左手边起,依次是瓦西里·索科洛夫斯基丶尼古拉·奥加廖夫丶尼古拉·萨京丶尼古拉·凯切尔以及尼古拉·萨佐诺夫。」

赫尔岑站起身热情的替亚瑟的介绍着他的朋友们,虽然他并没有告知其他有用信息,但是对于秘密警察头目来说,他用眼睛看到和耳朵听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这群俄国小伙子们戴着三色围巾和贝雷帽,在亚瑟踏入这个房间之前,他在门外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原本正在用法语高唱Allons enfants de la patrie(前进!祖国的儿女们!)。

对于激进派和秘密警察来说,这句唱腔都很熟悉,因为这正是法兰西革命歌曲《马赛曲》的开头第一句。

如今青年义大利已经有了,青年德意志有了,迪斯雷利先生又在筹备青年英格兰的成立工作,而现在……

亚瑟靠在沙发上,将帽子扔在桌面上,冲着赫尔岑问道:「你们是不是还有个组织,叫做青年俄罗斯什麽的?顺带一提,你们当中的尼古拉可是真够多的。」

亚瑟的政治玩笑十分危险,刀剑上跳舞的氛围引得赫尔岑的笑容都僵硬了。

他埋着脑袋用开瓶器打开起泡酒,金黄色的酒水冲入高脚杯,液面上倒印出他闪烁的目光。

「组织?我们就是一帮来莱比锡看演出的学生,如果你觉得这样结伴出游也算组织的话,那我们就勉强是吧。」

亚瑟从赫尔岑的手中接过酒杯,熟门熟路用镊子夹出一块方糖搁进去。

随后,只听见嚓的一声,亚瑟掏出火柴点燃酒水,又用牙签插起果盘里的菠萝片在青红的火焰上炙烤片刻,直到菠萝表面冒出小气泡,泛出刺啦刺啦的响声,他方才将整块菠萝片一同扔进酒里,吹灭火焰心满意足的抿了一口。

随着甘甜的丶带有果香的滋味儿盈满味蕾,亚瑟眯着眼长叹一声道:「你们居然没有组织,看来莫斯科大学的学生团体并不如哥廷根那麽活跃。」

坐在亚瑟身边的俾斯麦也出声附和道:「没错,我们都是盖世太保的成员,而盖世太保又是全德意志大学生联合会的加盟社团之一。如果你们没有加入社团,你们平时在大学里的课馀生活都干些什麽呢?」

与赫尔岑同来的萨京并不知道这几个陌生人的背景,他只当这群人也是与他们一样来到莱比锡寻欢作乐的大学生。

萨京开口道:「莫斯科大学禁止学生自行组织社团,而那些明面上获准存在的社团,您应该也明白,那都没什麽意思。所以我们都没有加入那些官办社团,就算加入了也不常出席他们的活动。不过在暗地里,我们还是有个自己的小团体,我们叫它赫尔岑-奥加廖夫小组。」

「赫尔岑-奥加廖夫小组?」亚瑟倚在沙发上打了个响指:「好名字!你们知道我最喜欢俄国人哪方面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们俄国人的性格,起个名字都如此简洁明了,一听就知道是谁领头的!」

语罢,亚瑟的目光立马飘向了那位刚刚被引荐给他的奥加廖夫先生,这是个身材清瘦的年轻人,他的五官看起来很柔和,看起来就像是大学校园里那种随处可见的丶不起眼的年轻人。

亚瑟敢和其他人赌一先令,奥加廖夫先生的同学们肯定很少听见他高声讲话。

在上课时,他肯定总是坐在教室角落,安静地聆听教授的每一句话语,并在笔记本上笔记工整的写下自己的理解。除了几位志趣相投的同学,他平时几乎没有其他社交活动。只有在周末的小酒馆聚会时,他才会在浅酌几口后,大着胆子开始与朋友们讨论关于国家丶民族以及个人自由之类的话题。

为什麽亚瑟会如此笃定奥加廖夫是这样的人?

自然是由于他曾经也是奥加廖夫的同类,但他比奥加廖夫先生的运气要好,他从伦敦大学毕业后加入了苏格兰场,并一路平步青云的成为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人——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国家蛀虫,并且还是迄今为止人类并未发现的那类珍奇物种。

「所以说,这就是伱们的领袖之一奥加廖夫先生?」亚瑟端起酒杯弯着腰与奥加廖夫相碰:「那你们的另一位话事人在哪儿呢?那位亲爱的赫尔岑先生呢?」

亚瑟眼角带着笑意环视全场,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那个与他在吸菸室相谈甚欢的小伙子身上:「不开玩笑,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的身上有领袖气质。我这次应该没猜错吧?赫尔岑先生?」

赫尔岑看到大伙儿都把小组的事情全招了,所以他也没有什麽隐瞒的必要了。

虽然他一直认为和一群德意志学生喝酒吹牛没什麽大不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心底最深处却一直觉得空落落的,这感觉就好像站在悬崖边一脚踩空。

「好吧,这位先生。既然我们都已经自我介绍过了,那现在理应换你们出场了。别再说你是哥廷根大学的教授了,我知道那是骗人的。」

「我可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哥廷根的教授,而且还是学监兼国家特别代表。」

「如果您执意如此的话,那我就是俄国沙皇。」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建议您应该上三楼,因为萨克森国王安东一世和不列颠的苏塞克斯公爵都在那儿呢,你应该上去同他们俩叙叙旧。」

学生们哄堂大笑,俄国学生纷纷挥舞着酒杯为这上好的笑话鼓掌,而哥廷根的学生也一个个笑嘻嘻的不愿将真相点破。所有人都以轻松的心态看乐子,唯独知情的俾斯麦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

因为只有他知道,亚瑟·黑斯廷斯这个恶棍可不是什麽自由主义的伟大旗手,他站在自由主义者的身边只是为了随时找机会捅他们一刀。

青年义大利已经在北义大利受到了当头一棒,然而他们却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德意志的蠢学生们显然更糟,他们居然把这家伙当作了自己人,浑然不知就连德意志的青年领袖海因里希·海涅都已经拜倒在了他的金钱战术之下。

现在,他甚至连和他没有什麽关系的,那群生活在冰天雪地里的俄国人都不放过。

从前,俾斯麦以为这家伙操弄阴谋是为了满足他那深不见底的欲壑。

但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天性使然,他就是这样的一个天生混蛋。

不管与他有没有关联,哪怕他看见有条狗从身边路过都得上去踹两脚。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样的人居然曾经做过英国的外交官,而他甚至还不是其中最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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