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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吗的发克儿,你瞅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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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数百里追逐战见惯厮杀的老兵,见了堆积同小山等待拿去喂猪的酒糟上面的血迹和断肢残骸,也忍不住俯身吐的那麽无助。

这里面没有吐的,反而是那个老汉,他跑过去,在酒糟堆上趴着的尸体上,双手拽住苗刀的刀柄,用脚蹬住尸体盆骨处奋力外拔。

拔出来的时候,他一个踉跄,好悬摔倒。

张作-霖也进入大院,扫视残局。

作为将帅,他不能吐,勉力用面上严肃遮住内心惊涛骇浪。

他知道赵传薪很厉害,也见识过赵传薪如何用球形闪电烧焦日本人的,没想到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他是一步一脚印向上爬,总觉得自己稳扎稳打根基牢固,总有一天可以不将赵传薪放在眼里,但显然他错了。

赵传薪拽着牙什头发出来,对张作-霖说:「让那汉子带着他婆娘过来。」

张不敢违逆,立刻照办。

汉子惴惴不安的带着婆娘来了。

赵传薪将牙什死狗一样丢在他们面前,赵传薪指着汉子:「给你个机会,手刃了他,没人敢再说你闲话。」

强迫症犯了,赵传薪杀了牙什,对这夫妻屁用不顶,必须得让他自己来,或许能解开心结,否则后半生又是个悲剧。

恰好老汉拔出苗刀,想递还给赵传薪。

这把苗刀,就成了汉子要手刃仇敌的凶器。

可汉子双手握着长长的把手,那架势和握着烫手的山芋没什麽区别:「俺,俺……」

牙什这会儿已经适应了疼痛,狰狞的朝汉子咆哮:「懦夫,呸,老子死于你手,真是长生天无眼!」

汉子更惶恐,终究下不去手。

管带蔡勇镇吊着一只受伤的膀子,恨铁不成钢:「废物。」

于是「废物」两字不绝于耳。

汉子听着群情汹汹,懵了。

眼睛开始充血。

「俺不是废物……」

说着,举起苗刀乱劈乱砍。

苗刀压根不是这麽用的,牙什遭罪了。

皮开肉绽,偏偏都是皮外伤。

不多久变成了个血葫芦,却根本死不得。

张作-霖看的龇牙咧嘴。

那婆娘心疼男人,拦住他:「当家的当家的,好了好了,咱回家吧……」

状若疯魔的汉子气喘吁吁停手,逐渐冷静,失声痛哭。

别看这把苗刀只有五斤多重,但战场上使刀可不是让你劈砍一下两下的。许多人看惯了演义,就觉得只有抡的起数十斤重的武器才是猛将,像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要八十二斤,那只能说想多了……

汉子累虚脱,一屁股坐地上。

牙什更疯狂,满脸是血的咆哮:「哈哈,就你也想杀我……」

赵传薪舒坦了,通达了,点上烟乐呵呵道:「你长得低调,咋活的那麽嘚瑟?」

他叼着烟,身体旋转,灰色切割者横扫,牙什人头落地。

赵传薪用脚勾着汉子手里的苗刀,苗刀飞起,他拿起刀鞘接着,苗刀丝毫不差落入鞘中。

挽了个刀花,苗刀消失。

甩了甩灰色切割者表面的血珠,同样消失。

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真·武器大师。

刀斧弓箭,快枪短炮,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趁着牙什还热乎,赵传薪取出了答案之石问:「怎麽抓白音大赉?」

答案之石转动,指向了西方。

赵传薪朝张作霖龇牙:「带兵去追吧。」

张作-霖:「……」

他犹豫了一下:「还请赵传薪问问……额,这块石头,陶克陶胡往哪个方向逃脱?」

赵传薪夺过一个侍卫手中的汉阳造88式,朝着一个土匪开枪。

砰。

「陶克陶胡往哪跑了?」

答案之石指向北方。

张作-霖大感惊奇:「赵先生,再问问他们哪个离我们近。」

这下,俘虏们不干了,骚动起来,纷纷向后挣扎。

我焯,还不如刚才死的痛快些,也不必现在担惊受怕了。

赵传薪拉栓,调转枪口。

砰!

一个被官兵押着的俘虏眉心多了个血洞。

百发百中。

可依旧吓了那官兵一跳,两股战战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

问过后,答案之石指向了西方。

张作-霖向赵传薪抱拳:「多谢赵先生出手,张某还要追击乱匪,来日必有答谢。」

赵传薪摆摆手:「你自去便是。」

……

齐默特色木丕勒得知赵传薪走后,心中有一块大石落地。

还不到晌午,就开始饮酒庆贺。

只是,没喝多久,有府卫匆匆来报:「王爷,急报,奉天巡防营前路马步5营统领张作-霖,正在青阳镇剿陶克陶胡等马匪,听闻,听闻,赵传薪也在……」

齐默特色木丕勒:「……」

呛了酒,咳嗽不已。

……

穿地龙遭了殃,白音大赉却带人兔脱。

许多人都跑散了,他和陶克陶胡也分道扬镳。

本以为一路向西,进了茫茫草原,便能摆脱官兵。

可是没跑多久,一个手下趴在地上听着,忽然脸色苍白:「有马蹄声,规模不小……」

白音大赉大惊:「姓张的怎地追来了?」

他们已经没了一人数马换乘的本钱,同时弹尽粮绝,各个疲惫不堪。

兜兜转转仅仅逃了两日,就被张作-霖带兵追上,龙王庙激斗过后,没逃多远便被击毙……

……

赵传薪是在山海关的时候,在报纸上看到的报导。

当日他离开青阳镇,没发现有日本人踪迹后南下。

到了山海关,休整了两天,准备在这里乘坐火车走。

人的精神不能总绷着,即便是他也得放松一下。

他看到报童卖报,于是买了几份最新的报纸。

报纸声称,奉天府派遣委员朱佩兰,带着赏银在卓尔河旁犒赏了三军。

朱佩兰说,当看到张作-霖的时候,几不能相识。

张部伤亡惊人,走的时候两千多人,回来时仅剩一千二百多,各个身上挂彩。

清廷给了张作-霖的母亲诰封,给了他儿子张学-良一个户部郎中的头衔。

而张作-霖自己,则得到了洮南孙烈臣部的马步4营作为补充,手下兵马扩充到了三千多人。

可谓是达成所愿。

报纸上,对赵传薪在此战的作用只字未提,倒是歌颂了张作-霖在捉拿白音大赉的时候身先士卒,终于在乌兰套的密林中将白音大赉击毙。

报纸上多有侧面描写,比如官兵蓬头垢面的面貌,破衣烂衫的凄惨,手指头冻掉的悲剧,不用写他们奋勇征战,却让百姓看到了悍不畏死的勇气和不畏艰难的精神。

黑虎部覆灭,剩下的穿地龙丶牙什和陶克陶胡的儿子都被赵传薪弄死。

现在就剩下个陶克陶胡不知去向,即便还活着也不成气候。

赵传薪:「啊……tui……」

麻痹的,怎地不提老子呢?

没提他,并非徐世昌不想表彰,是不敢。但是,他却在给朝廷上书的时候,将赵传薪在德隆烧锅大院一战的作用细细讲明。

当然,没提他私下里求赵传薪捣毁日本间谍的事情。

这要是说了,恐怕下来的不是嘉奖,而是治罪了。

清廷收到消息,却并未回复,所以徐世昌只能将赵传薪隐去不提。

张作霖达成所愿,徐世昌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看上去只有赵传薪出力没讨到好。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辛亥将至,赵传薪想要的都在后面呢。

赵传薪看向第二份报纸,上面记录了清廷驻旧金山外交官谭锦镛受辱一案,有了新的进展。

原本美国警察拒不道歉,还特别嚣张。

赵传薪在京奉铁路头等车厢杀了一通,在谭锦镛自旧金山大桥跳河的第十天,使馆为他举办了葬礼,旧金山华胞十之七八都去为他哀悼。

旧金山的警察,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带着殴打辱骂谭锦镛的警察去谢罪。

这次终于提到了赵传薪:谭锦镛受辱,赵炭工愤而击杀洋人,此后之艰巨谤诟,尽言其暴戾行凶手段残酷。然则,外交以武力为后盾,赵炭工天资豪爽圭角毕张,睥睨视之洋人,刚峻自天性,隐摄强美,无赵炭工焉能有今美警道歉之胜利?

本来是夸他,赵传薪却破口大骂:「麻辣个币的,道个歉就叫胜利了?」

气的他跳脚。

恨不能现在就去旧金山,去警局将那几个罪魁祸首反覆执行枪决。

说来也巧,一个骑着毛驴的美国人,正拿着相机四处拍照,路过赵传薪,见赵传薪拿着报纸跳脚骂人,好奇的观望,还想要给他拍张照片。

此人穿着青色短褂,带着斗笠,脚上却蹬着一双高筒皮靴,不中不洋不伦不类,带着一副墨镜,仿佛看到的每个国人都令他感到稀奇,那神色倒像是去动物园看稀有生物。

赵传薪一抬头,正对上墨镜和照相机镜头,他一把拍飞了照相机,一口唾沫吐了过去:「妈的法克儿,你瞅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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