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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6章 年轻人,我观你眉宇间多戾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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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传薪问他:「你认不认得我?」

警察仔细打量,半晌面色大变:「你,你,你是伊森·赵!」

当年赵传薪在纽约,和数万警察周旋,许多人见过他的面目。

赵传薪一口烟吹到他脸上:「我来办事,你们纽约警局有没有意见?」

「没,没……」

有意见的被换血换尽了。

「那就滚回去,告诉伱们的人,别妨碍我。」

这警察恨不得多生两条腿,拔腿就跑。

沈登甲看的脑瓜子嗡嗡地。

华人赴美,多半夹着尾巴做人,挨欺负通常也是忍气吞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唯独这人,黑的听他的,白的都怕他。

陈宜庚在旁嘿嘿一笑:「全美国,也只有赵先生有这份牌面。」

司徒美堂也不行。

现在司徒美堂学会了用法律,而赵传薪依旧用拳头说话。

唐人街的华人更是震惊,怎麽连平日不可一世的纽约警察都灰溜溜走了?

不多时,保皇会的人被抓了出来。

他们骂骂咧咧,极尽威胁之能事:「知道这是哪里麽?知道我们是谁麽?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传薪听他聒噪的闹心,摆摆手:「打,打到他说不出话为止。」

大史密斯心狠手辣,戴上指虎,三拳下去,这人舌头都快硬了。

在陈宜庚配合下,不但揪出保皇会的人,连带着协胜堂也有人被抓。

正在这时,有一辆马车匆匆而来。

一个白人下车,连自报家门的时间都不敢耽搁,跑步挤进人群喊:「赵先生,等等,我是国-务卿费兰德·诺克斯派来的代表,要跟您谈谈。」

赵传薪瞥了一眼这人,眉头大皱。

看来费兰德·诺克斯已经上位。

怪不得美国资本在关外筹建的铁路进展飞快。

接下来几年,美国仍旧沿用大罗的大棒政策,只是又多了个金元主义。

手持大棒口如蜜,对赵传薪而言不好使,那便实行以金钱和物质利益为主要驱动力,以夺取海外市场和殖民特权的金元主义。

费兰德·诺克斯就是一个有力的执行人,甚至比美国现在的总-统更称职。

「说。」

「不管赵先生想对付谁,那这些人一定罪有应得。诺克斯先生的意思是,将他们抓捕归案判刑。」

费兰德·诺克斯无疑是聪明的。

他反应这麽快,一定是早就在纽约安排了人手,一旦赵传薪出现搞事情,第一时间通知他。

至于大罗曾下的禁令,那玩意儿听听就得了,赵传薪会乖乖听话遵守?

况且已经人走茶凉。

所有人望向赵传薪。

赵传薪来到那些被按住的保皇会人面前,告诉他们:「我是赵传薪。」

这些人面色微变。

有人梗着脖子:「即便你是赵传薪,也不能无故杀人。」

赵传薪龇牙一笑:「我可以。」

说完,朝他脑门一点。

此人眉心多出个血点,身子瘫软。

按住他的黑人试探了一下鼻息,瓮声瓮气道:「死了。」

人群哗然。

那个费兰德·诺克斯派来的代表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赵传薪继续道:「康有为不干人事,你们为虎作伥,都该死。」

这次没人敢叫嚣了,各个低头耷脑。

赵传薪继续道:「整治你们保皇会,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单号死,双号存。」

乱世当用重典。

赵传薪说着横移,隔一人点下脑门。

被点到的人立死。

后面的人见了,开始剧烈的挣扎。

其中一人,濒死前爆发巨大潜能,挣脱了两个钳制他的人想要逃走。

赵传薪掏出鹿岗M1907。

咻。

这人后脑勺多了个血窟窿,向前扑去。

沈登甲算是出一口恶气,但这种处决,又让他惴惴不安。

他已经确定,眼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远东屠夫——赵传薪。

怪不得西洋人都叫他屠夫。

杀鸡宰牛或许也没这般痛快。

周围华人吓得不轻,这人居然动用私刑,华人街各大帮派,或许也会动用私刑,但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赵传薪动作飞快,片刻点完剩下几个脑门。

谁也不知道,他指头上有什麽,为何一点人就会死。

场面并不惊悚,但给人压力十足,尤其心怀叵测者和亏心者。

赵传薪对唐人街围观的华人,用发声器官以汉语扬声道:「华人在海外,生存不易,赵某见不得华人被欺凌,但更恨的是专坑同胞的人,就如这保皇会。你们不团结,我帮你们团结。」

想想就来气,棒子后来在美国也遭遇过动乱,黑人纠集起来想要抢掠棒子一条街。

棒子奋起反抗,将黑人暴民杀的哭爹喊娘。

换成是国人,讲究个多生多养能苟就苟的生存策略,被杀一人,还有两人,被杀两人,还有三人。

吕宋丶印尼丶美国丶墨西哥……

例子不胜枚举,每每都不了了之。

赵传薪深呼吸一口气,意兴阑珊:「咱们走。」

出了唐人街,赵传薪下令叫人散去。

他带着大史密斯丶亚伯拉罕·科恩。托马斯·W·劳森等寥寥几人步行。

赵传薪看到了星辉餐饮公司旗下的快餐车,脑海中忽然浮现当时丽贝卡·莱维在餐车内忙碌的身影。

疲惫感涌上心头,赵传薪摆摆手:「你们也都走吧,我自己溜达溜达。」

「可是……」杰西·利弗莫尔想要说话。

托马斯·W·劳森拉住他:「那我们先走了。」

走出几步,杰西·利弗莫尔不满道:「你拉我做什麽?我想告诉赵先生一些事情。」

「容后再说。再者,你想说的,无非就是美丶法两国经济复苏高涨,又到了做空的时机?」托马斯·W·劳森撇撇嘴。

「啊这……」杰西·利弗莫尔还是喜欢做空市场,被说中了心事。

历史上,这几年世界经济发展迅猛,他却一味做空,数次赔个底儿掉,但总能东山再起。

「中国有个词,叫——一片树叶遮住了眼。」托马斯·W·劳森说:「你只看到经济趋势,却没注意到各国军事层面。你难道没有察觉不对劲?我认为,快要打仗了。一旦开启战争,别说做空,经济反而会迅猛发展。现在是美国和法国,如果真打起来那天,德国工商业又会崛起。这时候你做空,不是找死麽?赵先生精于战争之道,你以为他会认可你?」

杰西·利弗莫尔和托马斯·W·劳森之间有矛盾。

而亚伯拉罕·科恩和史密斯兄弟的两个阵营,同样面和心不和。

一旦离开赵传薪视线,两人闷哼一声,分道扬镳。

赵传薪给了马库斯·恩克鲁玛钱,让他去餐车买吃的。

黑大个听到吃,两眼放光。

赵传薪发现街角有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

他走了过去,在乞丐旁边坐下。

乞丐一偏头看他,赵传薪才发现这位竟然是个华人。

「咋了,夥计,怎麽沦落至此?」赵传薪朝乞丐龇牙。

乞丐也一龇牙:「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我并非沦落,我终于看破。」

「看破可以去做工,可以卖力气,看破就非得要饭麽?」赵传薪给他递了一根烟,乞丐来者不拒。

「你不懂,乞丐中,有蛇丐丶诗丐丶响丐等等。蛇丐耍蛇,猴丐耍猴,诗丐最文,响丐最雅。我就是响丐,这就是我讨饭的家伙。」

说罢,乞丐掏出一支唢呐:「听了我的曲子,大方的舍些银钱,小气的给口面包,也算是按劳所获,你可小觑我不得。」

赵传薪见了惊讶,但深以为然:「唢呐好,西洋音乐家贝多芬弹一晚上钢琴,赵某也听不懂他的忧伤。但唢呐一响,赵某就知道要随礼了。」

「哈哈,说不定,那贝多芬就是叫唢呐给送走的。」老乞丐哈哈一笑,话锋一转:「年轻人,我观你眉宇间多戾气,满身的煞气,再不收敛,这一身煞气,将害的你比老乞丐更癫丶更疯。」

「那你说要怎麽破解?」赵传薪满脸玩味。

老乞丐笑了笑:「凡事有其周期,戾气皆因能力不足,煞气皆因假于外物过甚,过于依仗能力与外物,一旦有所不足,或离你而去,将有抽筋拔骨之痛。

君子顺理而乐,小人常戚戚将尽之悲。

你竭尽所能,亦接受事与愿违,所谓反者道之动。

年轻人,莫要让天人大运中,那些让你咬牙切齿的人消失殆尽啊。」

赵传薪脸上,罕见的出现了迷茫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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