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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好。

后来城堡里的人叫他Juniper,似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样,只有隔壁城镇的馆长第二天来了一次,跟维兰德见面,下楼看到他的时候,先是叹气,然后送了他一本看起来有点年头的旧书。

是一本《如何摆脱恶劣家庭环境的影响》,他看不懂里面在说什么,但还是礼貌地收下了。

以及,他和维兰德没什么关系,只是合作者而已,他觉得其他人想得有点多。等他们的目标完成,他会回海拉去的,只是这个时间不能确定而已。

第二年春天,他跟维兰德去了英国,在车站见到了他在外面唯一认识的那对夫妇,但是那个黑毛没来。

他什么都没问,叫玛丽的女人主动跟他说那个黑毛感冒了,没能来,他的问题是感冒是什么。

叫玛丽的女人谴责地看着维兰德,维兰德叹气,说玛丽,你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彼时他留了长发,银发已经长到了背后的位置,维兰德要带他去柏林,找一位叫做约纳斯的年轻音乐家,但他们先到了英国,来见维兰德的一位老朋友。

维兰德把他放在车站,他就坐在那里等,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就像一枚被封在展柜里的雪花标本。

等维兰德回来的时候,警察已经在试图用喇叭找人了,玛丽正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的。

警察走后,玛丽才叹气,说:要不然你还是把孩子给我和务武吧。

维兰德难得表现出强硬的态度,回答她:不行,他是我的。

……是你的什么呢?

维兰德没有说下去,接下来的对话用的也不是英文,时至今日黑泽阵也不可能根据听不懂的音节来辨认出当时的话语,就算他有完全的记忆能力也是如此。正如以前说过的,“完全记忆”只能记住能认识、能理解的东西,如果没有理解,那它们在大脑里就只是留下杂乱的声音、颜色、气味,除非在听的时候就以这种方式记住,并将其强行印刻在大脑中。

可那时候他根本不关心维兰德和玛丽在说什么,他只是在想他初春的时候在冰海边散步,看到一个刚冒出来的小芽,不知道回去的时候它能长多少,又或者是被路过的动物啃食。

他去看过几次,很喜欢。

“Juniper,走了。”

“嗯。”

他没有再跟玛丽说话,就这么跟着维兰德走了。那一刻他感受到了背后那对夫妻复杂的视线,但他没那么关心,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很难懂。

他和维兰德前往柏林,等到五月、那场音乐会结束的时候,维兰德说还有点小事,稍微再留一会儿。

于是他给那个黑毛写了封信——

“一封信。”

他说。

记忆的画面如同波纹般散去,列车驶入山洞,那一瞬间光与影的交错让人产生仿佛穿越时间的错觉。

坐在他对面的赤井秀一听到他忽然说的一句,虽然已经习惯了黑泽阵偶尔会没头没尾地说什么,但这次他确实没听懂。

“什么信?”

“1984年,五月份,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其实你没收到吧?”

“你在信里写了什么?”

“第十三封信。找你去柏林。”

“那我确实没见过。”

赤井秀一不用怎么回忆也完全记得那几封信的内容,在去年黑泽阵失踪的时候,他已经把小时候收到的那几封信找出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他的抽屉里只有十二封信,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收到过小银的回信,小时候的他并没有那么在意,只是偶尔跟玛丽提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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