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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嘭的一声,小白兔就变成了他的模样,基本上容貌别无二样,只不过眉心处多了一道胡萝卜形状的鲜红印记,此刻睁着一双无辜漂亮的大眼睛,怯怯蜷缩在床上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太久,你老实在床上睡觉,等一觉睡醒后,我就回来了。”  李锦绣施法让煤球睡下,之后一扭身变成了小白兔的样子。  张了张毛茸茸的兔爪,露出粉嫩的肉掌,又摸了摸长长的耳朵,他很满意。殊不知他哪哪都变对了,就一双眼睛依旧保留着最明显的特征——鸳鸯眼。  李锦绣如今的修为大不如前,光是简单一个幻形术,就让他有点吃不消了,头有点晕。他缓了缓,随后才悄无声息溜出了房门。  按照之前的印象,轻车熟路就摸去了阿隐的房间。  大师姐心疼孩子,阿隐年纪小,正是依赖母亲的时候,这会儿肯定在哄孩子睡觉。  夜色朦胧,一只小白兔猫着腰,一路鬼鬼祟祟在草丛里钻,避开了几波巡逻的门生和家仆,院外有两名门生守着,但好在没有设下什么结界。  李锦绣仗着自己现在身材娇小,毫不犹豫就钻了狗洞,好不容易进了院子后,恰好看见房门打开了,几名侍女低眉顺眼走了出来。  小白兔连忙又倒退回狗洞,待房门再度掩上,才大着胆子手脚并用往外爬。躲在窗户底下,下意识屏息凝气,竖着耳朵偷听房里的动静。  “云音,你想冷落我到什么时候?”这是赵元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愤。  “孩子才刚刚睡下,莫将他惊醒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裘云音语气依旧温温柔柔,但任谁也听得出她话里的冷漠和疏离。  “孩子,孩子!你眼里心里就只有孩子?!”赵元慎声音很低,但听起来怒气冲冲,“你我成亲三载,外界只知我如何厌恶你,不肯与你亲近,但你心里最清楚,到底是我冷落你,还是你早就心有所属!当年嫁给我时,你就不情不愿!自从那个人死后,你更是一眼都懒得看我!”  “不然呢?阿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疼他,谁疼?”裘云音低声道,“你喝醉了,若你今夜突然来此,就只为发酒疯,那可就找错了人!”  “这就要赶我走了?我往哪儿去?书房么?怎么,我一提到那个人,你就急了,生气了?”赵元慎质问道,“李锦绣已经死了!他三年前就死了!尸骨无存!你到底还要惦记他到什么时候?!”  窗外的小白兔下意识双爪捂嘴,好端端的,小夫妻俩吵架,怎么又扯他身上来了?  大师姐和姐夫关系不和睦,这到底跟自己有啥关系啊?  “赵元慎你住口!不许你言语中伤我师弟!”裘云音很显然动怒了。  可这同样惹怒了赵元慎,两人的争吵越发激烈,赵元慎冷冷道:“李锦绣自甘堕落,离经叛道,还不知廉耻!终是落得个兵解而亡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我说错了什么?反而是你,口口声声喊他师弟,可你的师弟何止他李锦绣一个?我就不明白了,李锦绣到底哪里好,你要如此偏爱他?”  这个问题曾经李锦绣也当面问过大师姐。  明明除了大师兄之外,燕雨真,容成宣也是大师姐的师弟啊,可大师姐偏偏就喜欢李锦绣。  那时大师姐温柔地抚摸着李锦绣的头,眼眸里泪光闪闪:“因为,你最像我曾经的弟弟啊。”  而大师姐的亲弟弟,早在沧山派被御尸宗灭门时惨死,据说死的时候才五岁,生得粉雕玉琢,极为可爱,最喜欢的人就是姐姐了,更令人难过的是死后尸骨无存。  当时李锦绣年纪也还小,但知事了,明白自己在大师姐心里,只是那个弟弟的替身而已。  可他一点都不难受,反而还给大师姐擦眼泪,郑重其事地说:“以后锦绣就是大师姐的亲弟弟,会像那个弟弟一样,保护大师姐!”  这些往事犹如发生在昨日,可却一恍过去了很多年。  李锦绣气恼不已,他和大师姐之间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姐弟情。怎么从赵元慎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污秽不堪?  房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惊得躲起来偷听的小兔子瞬间耳朵一炸。  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就跟火星子似的,火速将两人点燃了,赵元慎哐的一声,踹翻了一旁的桌子,巨大的动静惊醒了阿隐,屋里又传来孩子的啼哭声,一声声要找阿娘。  裘云音心疼孩子,刚要转身去抱,岂料手腕就被人从后拽住,赵元慎一把将人扯了回来,大力往怀里一搂,不管不顾就吻了上去,裘云音觉得恶心,怒极之下,又推又搡,怒斥他松手。  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可侍女们已经被赶了出来,纵然听见了动静,也不敢进屋劝阻。  李锦绣一下就急了,生怕大师姐吃亏。  好你个赵元慎!  当初是你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迎娶我大师姐过门的,如今不仅不信任她,竟敢如此折辱她!  李锦绣无法忍受大师姐受辱,浑然忘记自己此刻是只兔子,情急之下跳起来撞开窗户,却不曾想赵元慎已设下了结界,一撞之下,圆乎乎的兔子被无形的结界弹飞出去,嗖的一声,在漆黑的夜色中,划出了一道白芒。  “是谁在外面?!”  赵元慎眸色一戾,下意识将裘云音护在怀里,两人都衣衫不整的,他还好些,裘云音却鬓发散乱,面色绯红,身上华贵的鎏金色衣裙,也已被撕裂开来,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连口脂都被吻花了,哪里还有往常半点端庄柔婉的模样,此刻因为羞愤交加,狠狠咬着下唇,趁赵元慎分神之时,猛拔下发间珠钗,毫不留情往他胸口一刺。  剧烈的疼痛在胸膛炸开,鲜血蔓延。  赵元慎愣了愣,这才回转过神,方才暴躁的情绪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浓烈的悲愤。  一把将人轻推出去。  赵元慎施法穿戴好衣服,背着手冷冷道:“你我是夫妻,行周公之礼本在情理之中!你却屡次三番拒我于千里之外,还敢说心里没有别的男人?!”  这种话竟当着儿子的面说!  裘云音顾不得整理,丢下染血珠钗,赶紧去将孩子抱起,看着阿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湿红一片,一股无名火瞬间涌上心头,伸手捂住儿子的耳朵,裘云音也无甚可避讳了,冷冷道:“赵元慎,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你我成婚三年,你可有尽到过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整天疑神疑鬼,算什么男人!”  “你若光明磊落,又何怕孩子听?”  裘云音厉声道:“我是怕脏了孩子的耳朵!我可不想这孩子从小就知道,他爹是个断袖,在外养男人!”  李锦绣被弹飞了数十丈远,一头扎进了院角的一棵梧桐树底下,跟小萝卜似的,头朝下半截身子都扎进了土里,好不容易把自己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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