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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闪闪发光。  夜色已深,露水沾湿|了师尊的头发,还有一片衣衫,微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但李锦绣分明感觉到师尊被一股如潮水般汹涌的落寞和伤怀笼罩,整个人散发出浓烈的悲戚。  师尊在等他吗?  如果今晚他一直陪在容成宣的身边,师尊是不是要站在上峰唯一的通道上,等他一夜?  李锦绣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一些零星的画面,画面中师尊也是这样,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无声无息的,跟夜中的树一样沉静,看着他坐在容成宣的病床边,守了一夜又一夜。  那些错乱的画面,最终和眼前的师尊重叠了。  “啊,师,师尊!”李锦绣故作镇定,三步并两步快速冲了上前,本想拽住师尊的衣袖,好好撒撒娇糊弄一下。  可却抓了个空。  师尊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李锦绣愣愣站在原地,一时间觉得手心里空落落的,心里也是。他觉得自己真笨,为什么抓不住师尊。  明明就近在咫尺!  江寒溯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便停了下来,回眸冷睨了他一眼。  也就是这么一眼,李锦绣就明白了,师尊这是在等他,赶紧跟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追着师尊。  可师尊总跟他保持一段距离,他走快,师尊也走快,他走慢,师尊也走慢,他要是不走了,师尊也不走了,还回眸瞪他一眼,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待走至寝殿外时,江寒溯率先推门进去,殿里很快就灯火通明。  李锦绣迟疑不决,见殿门没关,就大着胆子,猫着腰跟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厚着脸皮要跟进去。  却听见里面传来师尊的声音:“滚出去!”  刚抬起要跨过殿门的脚,硬生生缩了回来。  李锦绣挠了挠头,几经沉思后,到底不敢把今晚发生的事抖落出来,否则燕师兄就遭殃了。  既然师尊让他滚,他就滚好了。  李锦绣吸了吸鼻子,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打算滚到师尊的书房里凑合一晚。  岂料才一转身,一股劲气自背后袭来,他不躲不避,直接被圈住了腰肢,大力拽了进去,殿门也咚的一声摔上了。  李锦绣为了博取师尊的怜悯,故作没站稳,哎呦一声往地上跌去,还假模假样顺地翻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稳。  师尊有寒症,寒症就是怕冷,畏寒,因此一年四季殿里都铺着一层毛茸茸的地毯,就算想摔疼也难啊。  江寒溯哪里会不明白徒儿玩的小把戏,当即冷冷一笑,正眼都不肯看他。  让他滚出去的是师尊,拽他进来的依旧是师尊。  李锦绣见师尊不为所动,只好老老实实跪起来了,恳切地道:“师尊,今夜之事,徒儿可以解释!”  “不必解释,你此前便说过你有心上人,那时为师不知是谁,如今才知,你竟爱慕容成宣。”  江寒溯语气平静,藏在宽袖中的手指,发狠地按紧墨玉指环,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完全失去了血色,不紧不慢地道,“为师也曾说过,一旦解了寒症便会放你自由,若你想半途而废,也随时可以结束这段关系。”  顿了顿,他又道:“但你要知道,容成宣与乌时灵早已互许终身,两人如今感情深厚,你这般行径若是被她知道了,她该如何自处?若是被她师尊知道,怕是要当场杀了你和容成宣!”  李锦绣知道师尊此话不假,小师叔虽然本体是鹿,但性格并不温顺,反而时常很是暴躁。  打小那会儿,李锦绣就不太爱往小师叔面前挨,总觉得小师叔看人的眼神就跟看牲畜一样,实则真要是正儿八经地论起来,整个灵剑宗的弟子,只有小师叔不是人。  小师叔还这么看他们,属实有点倒反天罡。  李锦绣还依稀记得,小师叔很爱训斥他,每次他在外头闯祸了,就要训他辜负师尊的教导,有负师门,滚出灵剑宗,以后再也不许回来之类的,说实话很啰嗦,他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从来没放心上过。  “弟子,弟子明白了,弟子知错了。”  李锦绣没有顶嘴,既然师尊不要他解释,想必就是宽宏大量直接原谅了他。  师尊到底是师尊,这个胸襟和气度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跟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燕雨真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仙,一个凡尘泥。  李锦绣甚至觉得古往今来的圣贤也不过如此,比不得师尊半点。  哪知师尊突然从座位上微微俯身,曲指敲敲扶手,神情非常认真:“你说,我想听你解释。”  李锦绣:“……”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幸好师尊不是圣贤,要不然在第一回事后的早上,他就该被劈死了。  李锦绣只好避重就轻解释,自己下山时意外遇见了容成宣,然后就闲聊了几句,后来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昔日李锦绣的住处,容成宣想起往事,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自己不得已才伸手搀扶,仅此而已。  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李锦绣也是豁出去了,心一狠,牙一咬,直接站起来把衣服脱了。  让师尊检查他身上的痕迹,看有没有新添别的伤痕。  主要是查探他前面后面,有没有残留其他男人的气味。  这本是一种很好的自证手段,偏偏被江寒溯发现了异样,竟在徒儿的后背,腰侧,还有尾骨附近,发现了小片淤青,并非江寒溯所留。  李锦绣背后又没长眼睛,当然看不见了,但他明显感觉到师尊冰凉的手指,在摩挲过他的后背某一块时,停留了很久。  两束寒芒瞬间刺在他身上,李锦绣不禁打了个哆嗦,故作镇定的问:“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  江寒溯眸色阴沉,在李锦绣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咬紧牙关,嘴里都尝到了一丝血腥气。  纵然没有坦诚相见,但这三处淤青是怎么回事?  摔的?  如何可能?  就算是摔的,但眼见为实,江寒溯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认为不久前李锦绣怀里抱的是一条狗!  好,很好!  又红杏出墙,和旧爱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往后再也不能毫无芥蒂,欢欢喜喜地双修了,再也不能了!  “……为师身子冷。”江寒溯的手指,轻轻扣在了徒儿的肩上,“不知你可愿……”  “愿意,愿意!”  李锦绣赶紧点点头,只要师尊还愿意和他亲近,就说明师尊消气了!  再说了,自己担惊受怕了半宿,不得在师尊怀里找点安慰么?  两人又睡在了一起。  江寒溯全程面无表情的,他觉得自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哪怕小徒儿还跟之前一样顺从,乖觉,热情似火,他也高兴不起来。  哪怕徒儿白皙修长的手臂,主动勾着师尊的脖颈,师尊还是高兴不起来。  就算徒儿跪伏在他面前,两手紧紧抱着枕头,俊脸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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