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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愿意面对现实？”梅纱不知从哪里又变出来一个烟斗，抿了一口，轻轻吐出，烟雾缭绕间，冰蓝色的眸子扫向屋里，全身散发着黑暗气息的人。

男子低着头，金色长发凌乱地垂下，遮住了面容。

视野中，他的手慢慢翻转，似是在观察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是他的手？

手背上暗金色的鳞片整齐排列着，从指尖开始，特殊的金色纹路顺着肌肤蔓延到手腕，霸气而张扬，再往后的位置被衣物覆盖。

更为显目的是他的指甲，那不是人能长出来的，像野兽，像杀戮的凶器。

这是他的手……

那他的身上呢？

他的脸上呢？

都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所熟悉的人们，还能认得出他吗？

伊白还能……

伊白可以的，他身上还有花瓣纹身在，他还能感知到另一半纹身主人所在。

“伊白，怎么样了？”菲尔厄斯声音低沉了许多，他甚至觉得这句话不是自己说出来的。

梅纱:“死了。”

菲尔厄斯依旧没有抬头:“你骗我。”

梅纱:“私放恶魔可是重罪，死刑不是很正常吗？”

“他不会死。”菲尔厄斯感知着花瓣纹身另一头平稳的心跳，语气十分肯定。

“好吧，他的确没死，只是被关进裁决所了。”见骗不过他，梅纱耸耸肩，说出了实情。

反正这个消息已经传的满大街都是，只要菲尔厄斯坚信萨缇斯没死，一出门就会知道真相。

“你那个恋人对你还真是死心塌地，当着红衣主教的面，都敢帮你逃走，我的小少爷就只在一旁看着我被打，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裁决所……。”菲尔厄斯突然站起来，握紧腰间的配剑。

即使他的指甲已经比寻常刀剑还要锋利，他还是习惯性寻找自己的武器。

“这么激动，你还想去救人不成，去了也只不过是送死，你的恋人是光明圣体，教庭可舍不得他死，人家比你安全多了。”梅纱倚着门，心中叹息，她的小少爷还在帝都呢。

“你魔化的进度已经到达了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彻底觉醒，偏偏你恋人的举动让你没有彻底陷入绝望，他拖住了你。”

梅纱越说越郁闷，萨缇斯不出手，那天他们两个都得折在那儿，他出手了，菲尔厄斯转化的又不够彻底。

只要萨缇斯还活着，并且依旧那般爱着菲尔厄斯，那他就永远都跨不出这最后一步。

她本想趁着菲尔厄斯不清楚情况，用假消息刺激他觉醒，结果，从一开始就失败了。

菲尔厄斯再次沉默下来。

良久，他开口:“你费尽心思让我魔化，是为了什么？”

他不信恶魔这么做没有目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恶劣戏弄，根本没必要把他一起带走。

梅纱到是没有在藏着掖着:“为了打开深渊封印。”

她空洞的双眼注视着菲尔厄斯:“只有你可以打开深渊封印。”

菲尔厄斯皱眉:“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梅纱再次吸了一口烟:“我出来的只是分身，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