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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方面的经验。”公事公办又略显敷衍地,言息这么回答。

对曾经爱好极限运动的他来说,这种程度的扭伤只能算微不足道的小伤而已。放在以往,他或许连简单处理一下都嫌小题大做,懒得去干……

所以,那无法解释,为什么直到将处理完的脚放回地面,他才感到那颗悬起的心随之放了下去,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舒缓了一口气。

节目组因为明照衣受伤而忧心忡忡,言息向他们解释过后,节目组显然很爽快地同意他们先行回去休息,让剩下的人继续今天的拍摄。

然而,在关于如何回去的问题上,他们又发生了一点争执。

围拢的人已经散去,继续手上的工作。留在原地的言息固执地把后背留给他,从前面传来的声音有点无法理解,“我背你回去啊,这不是很简单吗?”

“我想,”明照衣谨慎地给出答案,“我可以走回去。”又给出依据试图说服他,“只是一只脚轻微扭伤,那一边你扶着我就好了。”

“很有道理,”言息也这么赞同,但是,“不要——”

“回去有一段路程……”

“不要——”

“有点小题大做,还是……”

“不要——”

“好吧。”明照衣叹口气。

并没有摄像或助理跟着,他们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已是晚饭时分,夕阳西下,晚霞薄薄地铺在天上又一步不离缀在他们身后。

大概是参加节目的缘故?言息平时简单打理的长发编成了厚厚的两股辫,背起明照衣时,发辫被主人随手拨到右边肩头,简单但显得温柔。

明照衣两手圈住他脖颈,偏头注视那截粗厚的辫子。因为联想到对方如何不耐烦地将头发两股两股绞在一起,他忍不住想要微笑,微笑过后,又漫上一点浅淡到可以忽略的酸涩。

“温柔”这个词,看上去也和对方毫不相符。

但是,明照衣知道的,那只是因为言息表达“温柔”的方式与大多数人不同而已。

“……你在笑什么?”少年看似单薄但已经不知不觉成长到山一样陡峭坚实的肩胛,在说话时轻微地抖动,语调是明照衣熟悉到呼吸为之一窒的不满,是亲昵的抱怨。

“没什么。”明照衣漫上一层庆幸。那种语调,就好像那些刺伤人的话语从没有扎向过彼此。如果言息继续用刚才陌生人一样公事公办的口吻,那会让明照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噢。”言息应了一声,对答案也像是没有追究的兴趣。

他们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

可这样平和的沉默已经是一种难得。

明照衣并不难发现,自己还是戒不掉这样的感受。

仅仅松松地圈住对方脖颈,从不敢放纵、也不想脱离的肢体接触中传递过来的对方的体温,还有此时此刻的晚霞和风,言息拂动的发梢拨过他脸颊的轻痒。

他爱上了一个可能永远不会爱上他的人。

可是——吸引着他的,不也是这样的言息吗?

言息的美是摸不着的,虚无的,轻飘飘的,他的人也是这样。

他之于自己,像无拘无束的云无意间在山坡上投下一片天空的倒影,像没有目的的风无意间留经人间的风景。对云或风来说,它没有错,也没有责任去承担大地上沉重生长的生物寄予它的感情。

他喜欢的,或者说,他向往的,不正是这样性格、不受拘束的言息吗?所以何必自怨自艾、自讨苦吃,承认他确然无法放弃爱他这一点,并不困难。

——并不是每件事都需要理由,都需要意义。

只要去感受,去记住就好。

29岁的明照衣明悟了这一点,并闭上眼,有些贪婪地,希望记住当下每一个细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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