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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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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在嘎吱作响的旧木上盘腿而坐,拄着下巴微笑道:“别那么见外啊,我坐这就成。”

瓶女姐姐半生悲苦,愤怨难当。看客游人站在台下付钱,将她姐妹两个活生生的人,当做奇玩异兽来赏乐。说她不恨,黎应晨是不信的。

黎应晨不打算把自己当成一个“看客”。

她像当年的瓶女们一样,坐在戏台中央,俯瞰着空空荡荡的观众席。

咚锵咚锵咚锵……

开幕锣鼓逐渐急促,没有对她的行动做出任何反应。

“嫂嫂啊——”

一声带着笑意的悲鸣响起。

帷幕拉开,一群人随着锣鼓的脚步登上戏台,将黎应晨团团围住。赫然是一群面色惨白、腮红如血的纸人。黑洞洞的眼睛一个个直勾勾地俯视着她。

黎应晨面无惧色,却也不再微笑。她撑着下巴和纸人们对视。

锣鼓未停。惨白僵硬的肢体推推搡搡,将一个纸人推倒在了黎应晨面前。纸人伏地,开腔,抑扬顿挫地唱:

“我的哥哥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

父母先死,亲戚哭丧。黎应晨一下意识到,这演的是瓶女姐妹的一生。

只听那纸人唱道:“——这就去了,连血脉都未留下一个,可让我们——怎生是好啊!”

……未留血脉?黎应晨一愣。

咚呛咚锵咚锵……

纸人伏地痛哭着,鼓点却未停。其余纸人一个一个地将台上的桌椅、衣柜、粮缸,全都一一搬了下去。

吃绝户。

这个词跳进了黎应晨的脑袋里。古时候的农家女子没能力保护自己的财产,如若

家中男丁皆死,很可能会被亲戚吃绝户,带走所有的遗产,将寡女弃于街头。

女子在这些人的眼里,是不算血脉的。

黎应晨不假思索,一把抓住身边的一个纸人,手里微微施力,咔嚓一声,纸人的手腕应声而碎。

“让你动了吗?”黎应晨冷道。

下一秒,她突然一阵眩晕。白光闪过,天旋地转。

再睁开眼时,那纸人重新扑通一下摔在她面前——

“我的哥哥啊——”

仿佛时间回溯,刚刚上演过的戏码,又一次上演了。

黎应晨:“……”

不能改变剧情的走向吗……她抿了抿唇,只能憋屈地坐在原地,看着纸人们一边哭丧,一边把戏台上搬得空空荡荡。

宛如当年只有两岁的小姑娘,被亲戚领着,懵懵懂懂的站在家里,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的家,为什么就成了别人的了。

也是。黎应晨抓着脑袋想,都是八十年前已经发生的事情,自己改变这一个戏台上的纸人又有什么用?

必须得把当年发生的事情演完了才行。

纸人们把东西搬空,又将黎应晨围了起来。巨大的笑容挂在他们惨白的脸上,连哭丧时那假模假样的悲伤都不见了。他们伸手来抓黎应晨,手指像是铁爪一样,一下嵌进了黎应晨的肩膀里。

黎应晨毫无反抗之力,被推来搡去,拎着站起来。又有一个纸人掐住黎应晨的下巴,像是看牲口一般打量着她的牙口,绕着她转了两圈,逼她抬手,用一根软尺量她的每个尺寸。

黎应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一股火从心里头往外烧。她有心想叫针女来,又生生忍住了。

她有针女,当年的姐妹可没有。

“十斤小米!”买家宣布。

你开玩笑吧。一股荒谬感从黎应晨的心底升起来。十斤小米?老娘分分钟就能挣回来,你就拿这个买断我整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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