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98+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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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问题, 一开始并不是出在咒术总监部身上。

问题的源头是妖怪。

四百年前，阴阳道两大家族之一花开院家封印了大妖怪羽衣狐，并在京都设下螺旋封印。之后的四百年里, 虽然难免会从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咒灵，但妖怪基本绝迹。

然而, 封印之力终有尽时, 当时设下封印的花开院秀元也说了, 螺旋封印可保京都四百年不受妖怪侵扰。

现在, 时间到了。

羽衣狐在花开院家尚未察觉的时候逃脱封印, 很快就召集到了实力强大的百鬼夜行, 紧接着，他们就对螺旋封印的结点下手了。

在羽衣狐百鬼夜行一连毁掉四个封印结点, 也就是京都当地著名建筑伏见稻荷大社、桂离宫、龙安寺和清水寺的时候，见势不妙的花开院家选择求助同道。

是咒术总监部暗地里出手，截下了花开院家的传信。

——向什么同道求助，同是守护京都的特殊力量，花开院那群阴阳师最该求助的不是别的阴阳师家族, 而是咒术总监部和京都咒术高专！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 花开院那群阴阳师跟菅原悟有勾结, 若是他们请来菅原悟处理京都百鬼夜行……这算什么！

一心想要用这件事刷形象刷战绩的咒术总监部压下花开院家向外传递的消息, 故意放任事态变得严重，还用假消息忽悠政府，让他们误以为京都连日阴天和讯号失灵是雾霾导致的。

等羽衣狐都打到了二条城, 要处理最后一个封印的时候，咒术总监部反手将花开院家祭天, 将对抗羽衣狐百鬼夜行不利还隐瞒关键情报的锅扣给阴阳师, 再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誓要祓除在京都作乱的羽衣狐百鬼夜行。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四百年前, 羽衣狐的百鬼夜行能压得当初的御三家和咒术司安静如鸡，权当没发现掌权丰臣家的淀夫人是披着人皮的羽衣狐，任由京都百姓成为淀夫人的食物，四百年后被权欲腐蚀还没有最强咒术师当门面的咒术总监部拿什么跟羽衣狐的百鬼夜行对抗。

便是当年，打败了羽衣狐百鬼夜行的是后来发展成关东第一大妖怪组织的奴良组，封印羽衣狐的是花开院家，跟咒术师有什么关系？

总监部高层们轻视了羽衣狐的百鬼夜行，他们的小动作反而给羽衣狐争取到了时间，让她一路从第八封印杀到了第一封印，百鬼越发壮大，妖气氤氲，遮天蔽日，俨然将京都化作妖域。

咒术总监部本来就因为妄图教训反叛的东京高专和六眼损失了不少一级咒术师，对上羽衣狐百鬼夜行还是有场地和畏加成过的，一败涂地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其实，如果只是在与羽衣狐百鬼夜行的战斗中一败涂地，对于咒术总监部的高层而言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那群老头子惜命得很，从来只会下命令支使别的咒术师出生入死，自己则待在安全的地方等好消息。即使听说了谁谁谁全军覆没，他们也不会懊悔内疚，只会唾弃那些咒术师实力太渣，竟然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来个人，去给东京高专送个信，说明一下京都的情况。只要他们愿意老实干活，再将天内理子送走，咒术总监部愿意重新接纳那群叛逆过一次的诅咒师们。

……可惜，他们那个可能引来暴躁六眼「茈」攻击的命令没能递出去。

因为禅院家弯道超车了。

五条家、禅院家和加茂家，传承千年的大家族，曾经在咒术界数次权力交迭中出钱出力还极具底蕴，他们这才称得上是御三家。在五条家跟着六眼叛逃的时候，加茂家和禅院家还暗暗嘲笑过他们的短视。

是，六眼是很强，强到堪称咒术界天花板，强到无可匹敌，但又不是搞恐怖独-裁统治，光强大有什么用！要是强大就能够换来统治权，咒术总监部的权力早就被御三家夺走了。

虽然他们看不起非术师，却又不得不承认，非术师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体。咒术师可以超脱，但不能太脱离。他们可以适当给政府添堵，但不能彻底失去政府的扶持。

就六眼那不上锁行走核-弹的架势，政府那群满肚子心眼的人能放心就怪了。

高层们自觉开出了六眼难以拒绝的条件，还商量着事后给东京高专一个教训的时候，禅院家！说好了利益足够就跟他们站在一起的禅院家搞幺蛾子了！！

由禅院家精锐战斗部队「炳」那些特一级咒术师和下属的「躯俱留」部队的非术师炮灰，竟然以着同归于尽的姿态，突袭了当时开会的高层和他们的亲信下属。至于高层的家族，也遭到了禅院姓二级和三级咒术师不计生死的进攻。

禅院家的人，除了一向被轻视慢待从不参与战斗的女性咒术师，能够战斗的男性咒术师都在外袭击的硬碰硬中死去。

< br /> 不到半天的时间，坍塌的不仅是咒术总监部的权力阶层，更有曾为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

只剩下老弱妇孺的禅院家，哪里还能继续挂着御家的名头。即使高层目前都死光了，暂时没人能喊出那一声“除名”，禅院家也完了。

加茂家的人都惊呆了。

加茂家就这么成为了咒术界最后一个御家，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着加茂家势力大损还在内斗的情况，根本混不到咒术界的统治权。远的不说，在六眼宣布叛逃时就猫起来，不理总监部也不管妖怪的五条家势力最强，好好的加茂家竟成了出头的椽子。

哦，羽衣狐的百鬼夜行势头正足，他们也打不过。

加茂家……果断地怂了。

终于收到情报还同步得到政府委托的东京高专全体成员：“？？？”

“哈？”饶是每天都诅咒烂橘子原地爆炸的五条悟都懵了一下，呆呆地看向夏油杰，语气极为古怪地说道：“禅院家跟烂橘子们同归于尽了？”

“他们不是一直都同流合污不干好事的吗！”

五条悟想不通，但他大为震撼。

夏油杰也想不通，因为伏黑惠，他特意了解了不少禅院家一二事，曾经还深深地为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封建余孽家族而震撼过。万万没有想到，禅院家居然勇敢了一回。

不过，夏油杰更担心的是别的事情。

“羽夫人她还好吗？”夏油杰有些担心，因为五条家递过来的情报说，禅院家十岁以上的男性都在跟总监部的战斗中壮烈了，而部分女性则因为丈夫、兄弟、儿子的死亡而选择自杀。

夏油杰不觉得禅院羽会选择自杀，因为她是那么爱着自己的女儿们，但是……她之前派人将两个女儿送来东京高专还赠予了他两条商业街的产权，之前可以当她不愿女儿们被禅院家磋磨所以给了大笔抚养费让夏油杰代为照看女儿，但现在有禅院家的惨烈结局做对比，夏油杰很难不怀疑禅院羽之前就知道了什么，所以提前将女儿们送走。

所以，禅院羽的选择是什么？

“上面没写。”菅原悟飞快地将情报翻了一遍，对夏油杰摇了摇头。禅院羽虽然是「炳」的首领禅院扇的正室夫人，但御三家对女性的轻视已经形成了惯性，负责调查的五条家并没有统计过禅院家的幸存者。

因为目之所及，只剩下女性和孩子。

夜蛾正道眉头紧锁，犹豫着说出了一个名字：“禅院直哉他……”

虽说那小子入学东京高专就没揣好心思，入学后更是没少捣乱，时不时就渣言渣语引得他班级里最乖巧的硝子都数次拔手术刀，在东京高专被悟他们拉着叛逃后，那家伙还想挟持硝子逃离来着。

当然，禅院直哉失败了，硝子没有被伤到，五条悟将他揍了一顿就丢出了学校结界，算是圆了他想要逃离的初心。

但现在禅院家搞了这么一件轰轰烈烈死伤无数的大事，到底教了禅院直哉几天，虽然没能将他的性子掰过来，可还是有点情分。

“死了。”五条悟从死亡名单中挑出禅院直哉的名字，这小烂橘子，死得好。要不是看在夜蛾的面子，他挟持硝子的那一刻就被他干掉了。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

其他人默契地转移话题。

夏油杰做出了总结：“便宜那堆烂橘子了。”

拖延局势导致羽衣狐彻底占领京都，不知多少人的生肝都被那个女妖怪挖掉，而这一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总监部的私心拖延。

禅院家竟然难得替天行道了一回。

这一回，东京高专不想占领咒术界都不行了。

*

京都危急，东京高专当机立断，立刻将咒术师派去京都。

在夏油杰的坚持下，挂着病弱和封印debuff的夏油杰加入了前往京都的队伍。

说是队伍，其实出门执行这次任务的只有菅原悟、夏油杰和五条悟三人。

他们三个瞬移赶路，支援京都正与羽衣狐百鬼夜行对抗的剩余咒术师们。其他人留守东京高专，用五条悟的话就是，五条家一堆活蹦乱跳的咒术师，他们不缺人手。

从东京到京都，用「苍」瞬移只用了两分钟。东京那边还是上午好阳光，京都却笼罩在暗沉沉中，妖气遮天蔽日，一点阳光都没有透下来，亏得咒术总监部之前好意思将这样糟糕的情况推到雾霾上。

他们并没有立刻对上羽衣狐的百鬼夜行，因为抵达京都他们才发现，有着关东第一妖怪组织之称的奴良组少主率领一众妖怪，杀到了京都， 已经跟羽衣狐的百鬼夜行开战了。

妖怪在人类大都市开战，听上去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但让咒术师齐呼“哦豁”的是，奴良组的少主奴良陆生是有着人类血统的半妖，他对人类抱有一份善意，非但没有残害人类，反而带着手下妖怪保护人类。

而他会来京都，最主要是因为奴良组跟羽衣狐有血仇，奴良组的二代总大将，也就是奴良陆生的父亲，就是死在了羽衣狐的手上。

妖怪正跟着妖怪死磕，他们三个就跑了一趟总监部高层殒命的地方，那里的尸体还没有收拾。有死很惨的高层，也有那些自杀式袭击的禅院姓咒术师。

六眼一看，立刻就看出了问题。

“什么嘛，原来是被控制了啊。”五条悟将小墨镜扒下点，仔细看了看那些禅院家的尸体，啧了一声，果然，指望禅院干好事，不如怀疑他们脑袋抽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