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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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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新姜想, 这应该是告白吧。

她果然没有猜错,傅泊冬想做的事,可她所想的一模一样。

傅泊冬的告白……

就好像创口百出的冰面突然被大火烤化, 那些破损的坚冰稀里哗啦地破开。

她是漂浮的船只, 被傅泊冬的领海包容。

瞿新姜久久没回过神, 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企图给自己的耳朵找一个适当的借口。

可是傅泊冬离得太近了, 近到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除了水声外,这里好像再没有其他的干扰因素。

她不可能听错。

花洒下的水声并不大, 和淅沥润雨一样, 很轻。

既然不是听错, 瞿新姜就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用半分钟消化了傅泊冬的告白。

有时候, 她确实很难解释傅泊冬为她做过的种种, 硬要找个说法,那傅泊冬一定是想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

合同还在的时候, 她能把傅泊冬的种种当做是条件互换, 是为了治病,再后来傅泊冬道歉, 她又没法将傅泊冬的言行归类于刁难。

傅泊冬的病瘾,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发作,除了这沾染了情/色的病瘾外,傅泊冬总是显得很无欲无求, 好像只要保持着一种平衡, 她就能够满意。

所以瞿新姜想不到, 傅泊冬会说喜欢。

她很惊诧地张着唇, 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态,很适合被亲吻。

隔间的门还敞着,外面有凉气钻进,傅泊冬伸手合上门,还插上了插销。

咔。

在流水声中异常清脆。

瞿新姜的心也跟着绷得很紧,随着这一声响,脑仁好像被轧花机轧过,成了一团棉花,变得糊里糊涂。

她早知道自己完蛋了,本来打算小心翼翼藏好,因为傅泊冬不像会喜欢人,所以她那突然明了的滚烫心思不一定能得到回应。

可没想到,傅泊冬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瞿新姜的气息好像被水温焐热,她很错愕地说:“你说什么。”

然后傅泊冬看着她,水汽中那张脸像被洗涤的玉,连眸光都显得格外温润。

只是她似乎不想给瞿新姜思考和喘息的机会,将瞿新姜错愕却不抗拒的模样看在眼里,用很直白的话,果断得像在迫使瞿新姜接受这个事实。

“我在表白,也想亲你。”

太直白,就算傅泊冬刻意放缓了语速,瞿新姜也红了耳朵尖。

于是,瞿新姜的目光如同受到逮捕,不由得落在了傅泊冬的唇上。

傅泊冬的嘴唇很好看,唇峰很明显,如果把口红涂厚,就会显得很丰盈。只是傅泊冬在旁人面前太擅长挑剔,以至于让人觉得,她说话的嘴也是刻薄的。

瞿新姜很轻地咽了一下,认为是在花洒下待了太久,水分因血液的循环而加速丢失,所以……口渴了。

傅泊冬笑了,抬手捏住了被压在两人中间的浴巾一角,布料湿了水的边角软趴趴地贴在身上。

瞿新姜生怕两人间隔着的那张浴巾会往下坠,连忙也扯紧了。她甚至不敢把视线往下垂,因为用来遮蔽的浴巾太过单薄。

“所以行不行?”傅泊冬放轻的声音也像是温热的水流,不疾不徐。

平时做事一丝不苟的人,这会儿像在要糖。

就算是上一辈的人,也会对她赞不绝口,可谁能想到,傅泊冬的年纪也就二十几。

很年轻,在一些家庭里,还是能在家人面前撒娇的年纪。

瞿新姜愣住,耳朵尖又被傅泊冬放轻的嗓音烫了一下。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傅泊冬的姿态和声音如同藤蔓般,缠上她的心尖。傅泊冬坦白了自己想做的事,她……也被拽进了同样的馋渴里。

瞿新姜干燥的唇一动,很别扭地说:“能不能先回去。”

“可以。”傅泊冬捏着浴巾一角,欣然回答。

瞿新姜不想直勾勾地盯着傅泊冬的唇,于是慌乱地垂下了眼,目光猝不及防落在两人紧碰的肩骨上。

瞿新姜没想过和谁做那些越界又亲密的事,可如果是傅泊冬,她……可以。

傅泊冬却没有立即离远,求证一般问:“所以你呢。”

“嗯?”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傅泊冬像在循循善诱。

瞿新姜抿了一下嘴唇,觉得傅泊冬欺人太甚,硬着头皮问:“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傅泊冬笑着把头倾了过去,潮湿的卷发贴在了瞿新姜的颈侧,烫过的头发并不是那么柔顺。

瞿新姜颈侧被搔得有点痒,微微缩起脖子。

“我……”傅泊冬的头近乎要抵至瞿新姜的肩上。

傅泊冬在斟酌,她思考了很久,让瞿新姜有点紧张。

瞿新姜因此忐忑了起来,她不喜欢一些显得很临时,很不怀好意的关系,比如地下情人,又或者是炮/友一类的。

如果傅泊冬这么回答,她觉得她会处理不好自己的情绪,会抗拒,会不开心。

“你说啊。”瞿新姜近乎焦灼。

她急促的呼吸声就在傅泊冬的耳畔,这种在情感上过于诚挚的期许,顺着耳廓直接撞上傅泊冬的心尖。

傅泊冬的斟酌,好像成了瞿新姜的脆弱。

瞿新姜对于感情,有着太过纯粹的期盼。

所以傅泊冬开了口,明明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称得上是轻浮,她说出口的话却不佻薄,咬音咂字着,显得很认真。

“我希望能是一段比较长远稳定的关系。”

然后傅泊冬顿住了,像是在借这短暂的时间,掂量瞿新姜对这一席话的接受度。

“一段?”瞿新姜目光直瞪瞪的,心跳得飞快,就隔着这么一张浴巾,她觉得傅泊冬一定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一长段。”傅泊冬补充。

瞿新姜的焦炙渐渐消退,“比如?”

“就比如,”傅泊冬想了想,“我们一起出门,有人问起你是我的谁,我……”

瞿新姜的思绪几乎被搅得如同混沌一片,她合起的微张的唇,心底的期许要奔涌而出。

她的眼睛很黑,尤其还湿淋淋的,傅泊冬看得心口有一瞬憋窒,企图找到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词。

“嗯?”

“我能够回答,你是我的……爱人?”

傅泊冬微顿,“对,爱人。”

瞿新姜曾在傅泊冬口中听到过“爱人”这个字眼,只是那时候形容的是旁人。

好像傅泊冬对相伴着的两人,总是很敬重欣赏,她不会简单又轻薄的把两夫妻,亦或是什么同性情侣,用情人和伴侣来概括,她会表述成“爱人”。

这是瞿新姜在瞿漛和覃小琉那没有见识过的,头一回听到傅泊冬这么说的时候,她甚至会觉得新奇,原来真的会有人在嘴上也这么说。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她和傅泊冬的心是一致的,又或者说,她缺失的部分,能够从傅泊冬这里找回来。

就像是鱼归大海,水汇湖海,她找到了可以称作是归宿的所在。

所以瞿新姜又想哭了,只是眼鼻稍稍泛酸,她的眼梢就红了。

红得太过分明,不是被水汽熏的。

傅泊冬说往后抬起了头,猝不及防看见了瞿新姜红着的眼梢,忙不迭抬手碰了过去,就跟想为她遮掩一样,“怎么了。”

“我们回去吧。”瞿新姜说。

傅泊冬说“好”,她关掉了花洒,扯着湿了的浴巾,手绕至瞿新姜后背,把对方的身裹了起来,而自己又重新扯下了另一张浴巾,很随意地披在了身上。

瞿新姜气息燥热,因为她很身上被傅泊冬裹得很好,而傅泊冬并不荏弱的身体却在浴巾下若隐若现。

傅泊冬并没有觉得不自在,甚至好像可以在瞿新姜面前袒露无遗。

瞿新姜拉开了插销,在邻间擦了身,换好了衣服。

所以温泉并没有泡到,两人只是在更衣室里磨蹭了一下,很快便回到了岭洋。

回去的时候,刘姨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开门声匆匆回头,讶异地看到两人同样湿润的头发,“怎么头发都湿了。”

瞿新姜脸很红,没有说话,可看在刘姨的眼里,像是生病了一样。

刘姨连忙说:“哎呀,赶紧去洗个澡,把头发吹干了,这样湿淋淋的怎么行,别病上了。”

傅泊冬说:“没事。”

而瞿新姜脚步很快地往楼上走,连鞋都没有换,踩得木质的楼梯咚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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