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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不清楚门道的好奇开口:“不是说酒曲的价钱都是一样的吗?”
“酒曲的价钱是一回事,给官府官爷们的孝敬又是另一
回事。”
“是这么个理儿,一层层打点下来,我们也不少花银子,但奈何各项成本在这,我们也值得涨价。”
“更要命的是大家伙儿觉着贵,我们也没赚多少。”
“唉!近来涨得厉害,买酒的客人也少了,算来算去还不如从前呢!”
“今年难啊!”
满店的人齐齐叹口气,愁云惨淡。
齐衍眉头皱起,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温苒苒也不由得叹气,每当上头有个什么动作,最先受影响的都是老百姓们。只盼着那个糊涂鬼太子早早地完善这个酒水新政。
可是……他身居庙堂高处,不曾到民间中来,怎知百姓疾苦?
温苒苒摇摇头,钻进厨房里去了。
梁氏帮忙招呼客人,以前在家闲着时常觉得愁苦,看着一家十口窝在两间房里穷困潦倒,就会不自觉想起从前陵阳伯府的体面富贵。
都说从奢入俭难,那样花团锦簇、门庭若市的日子叫人怎能忘怀?
可眼下看着市井中的繁华热闹,与人闲谈话些家常也觉得有趣起来。
恰逢门外有辆马车经过,上头的车夫见着店内的梁氏都惊得掉了下巴。
夜里马车疾驰,孙氏揉着酸痛的肩膀长舒一口气:“一晚上没闲着,可算是活了过来。”
“以前有苒苒在时我还不觉着,每日最多也就是身上疲乏了些。现下我才是真的体会到了苒苒的不易,每日不光做着活,脑子也得转,小工要看、客人也要顾、银子更是得仔仔细细盯着……也不知苒苒刚开始那阵是如何熬过来的!”
温苒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然是想着银子过来的!每日那么多银子呢,想想都是开心的。”
她说着,殷勤地帮孙氏揉揉肩膀:“三婶婶您想,每日早晨醒来想起今日摊子上的那些进项时高不高兴!”
孙氏立时就支棱起来,一扫方才垂头耷脑的疲惫模样,变得神采奕奕:“那自然是高兴的!”她揽住身侧的乖乖女儿笑道,“甚至觉着一年三百六十来天不够赚呢!这可都是我家茹茹将来的底气,嫁不嫁人手里都有银子。”
“不错。”温正良捋捋胡须,“从前只觉得黄白之物庸俗不堪,可恰恰是这些庸俗的阿堵物才是人安身立命的底气。没有它们,连活着都是奢望,何谈抱负理想?”
齐衍静静听着,光影在他面上转换,看不清他的神色。
“对了。”孙氏胳膊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闺女从上车时就抱在怀中的那个木盒,“这是什么东西,竟当成宝贝了似的,一刻没撒手。”
温茹茹面色一红,将盒子往身侧推了推,声音轻轻:“哪有不撒手……”
温苒苒会意一笑,看来那位卫国公世子送的东西很和二姐姐的心意。
孙氏觉出她的羞赧神色,心中立刻警惕起来。
市井中鱼龙混杂,茹茹又是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虽是娇气蛮横了些但却是个单纯没心机的孩子。若是被人三言两语哄骗了去,那她就是哭都没处哭去!
姑娘家脸皮薄,她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询问。
孙氏忧心忡忡,皱起眉头又看向温苒苒,两相对比下,她又叹了口气。
若是茹茹能有苒苒这般会盘算,她也不会如此放心不下了。
借着映入车内的月光,孙氏眼瞧着温茹茹盯着那木头盒子若有所思,眸中温柔似水带着笑意,那张脸也是越来越红。
老天爷!但愿不是个轻浮浪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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