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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
空荡的度假村很适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可他舍不得。
想严(刑)拷(打)逼问她什么不反驳,却只敢生生憋着。
有魄力将她捆绑(囚)禁,却没胆量问一句“印央,你爱我吗”。
恨。
但也真的,真的,好爱好爱她。
许是夜,将挣扎放大,栾喻笙再度烧烫了眼眶。
睡前,骨软筋麻地,印央汗津津地躺回被窝,在栾喻笙耳边灌送的甜言蜜语。
于他而言,是钝刀子在割。
*
温泉之旅结束的第三天,印央收到了一份来自栾喻笙的意想不到的礼物。
——当年他们结婚时的婚戒。
准确来说,是她的那一枚。
因为被人忽悠,投资失败,不仅存款打了水漂,还欠了一笔巨额债务,栾喻笙送她的全部珠宝首饰,都被她拿去抵债了才勉强还清。
虽然显得凉薄,但的确包括那枚婚戒。
“你……”印央手捧方方小小的精美礼盒,惊讶问,“从哪找到它的?”
“我想找,自然有办法。”栾喻笙西装笔挺,四肢规整地摆在轮椅上,衣裤不显一丝褶皱,语气都矜贵,“做过养护了,不输当年的质感。”
印央五味杂陈。
抚摸硕大的钻,她沉默良久,才捏着戒指环套进无名指,尺寸严丝合缝。
“阿笙,谢谢。”印央旋即又脱掉戒指,“我……不知道,我合不合适戴着。”
换做以前,印央早呲开牙花笑了,价值连城的宝贝哎!栾喻笙敢给,她就敢立马揣自己兜兜里。
可是那日和黄子彻的争执,发酵了她对栾喻笙的负疚感。
平心而论,栾喻笙是这世界上对她最好、最体贴、最无私的人,远远胜过血浓于水的父母。
她的私欲,不该投掷于他。
“印央,解开我衬衣的纽扣。”栾喻笙突然道,他眸子下望,示意印央照做。
“怎么?
我们栾总,大白天的也克制不住了?“印央嗲声,葱白玉润的手指先在栾喻笙的人中落脚,自薄唇滑向喉结窝,“等一下哦,我去拉窗帘。”
“回来。”
栾喻笙叫住已经窜起来的印央:“坐下。”
他眸色略显玩味:“到底是谁大白天的动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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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还没拆矫正器,固定在轮椅两侧的扶手上,他向内拢双肩强调:“解扣子。”
“哦。”
印央解到第二颗纽扣时,一条项链便闯进了眼底,再往下解,栾喻笙正戴着他的那枚婚戒。
指头萎缩得厉害,戒指已然太过松脱,挂不住,他只能借以项链的形式佩戴。
“你这就戴着了?”印央像被烫到似的躲开视线,眼珠子乱转一圈,嘴里拌浆糊,“栾喻笙,你……我都把我们的婚戒给……给抵押了,你……不生气?”
“既然找得回,追究就没什么意义了。”栾喻笙笑容莫测,“我们都戴着吧。”
印央不再犹豫,郑重点头:“那我……也做成项链戴着呗?戒指招摇,大部分的活动肯定会被要求摘掉,项链还能藏衣服里。栾喻笙——”
把戒指比在胸骨正中,她的笑颜风情万种:“我会一直戴着的,你也要一直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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