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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番外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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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普通人,怎么能知道你们的任务?”陈玉凤转口说:“大娃二娃,这家太小,住不了你们,让甜甜蜜蜜带你们去你周奶奶的家住,那儿有床,也有电脑,有电视,晚上你们一起好好玩一下。”

瞪韩蜜一眼,她说:“不许玩太晚,你爸大概12点前回来,记得早点回家。”

意思就是12点之前回家就行呗。

几个娃多年没见,刚刚重逢,想说得多着呢,放下碗擦了嘴,呼啦啦的跑了。

目送他们几个出门,陈玉凤深深叹了口气。

事情是这样的,顾年跟军区合作七八年了,一直没出过纰漏。

现在军区的网络信息安全基本已经建设完毕,不需要顾年支持了。

当然,谍站点也已经关闭了。

而目前,顾年和周雅芳在米国,本来他们计划好,准备要回国定居。

但最近顾年又被那边的安全人员给盯上了。

电话网络全部被监听,家里还被装了窃听器,对方在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时顾年当然不敢轻举妄动,而组织,则在紧锣密鼓的帮他制定撤退方案。

目前,组织已经研究好了撤退方案,但必须有个人帮忙传话。

韩超让孩子们去米国,是打着探亲的名义去给顾年递撤退方案的。

担忧母亲,也担忧顾年,洗完澡,陈玉凤歪在沙发上正在思索这事,门一开,这才九点钟,韩超居然就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还有,最终决定谁去?”陈玉凤说。

天热,韩超也得先冲个澡,进了厕所,看妻子趴门上在看,故意紧肌肉:“你哥这 肌肉,还行吧?”

陈玉凤瞪了丈夫一眼:“到底是谁?”

“韩甜和张朝民。”韩超说。

陈玉凤吃了一惊:“你不是说是蜜蜜和大娃吗,咋改成甜甜和大娃了?”

“甜甜蜜蜜,谁的英语更好?”韩超先反问,继而露出狐狸般的微笑:“张家俩小滑头,一个比一个滑头,但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他本来定好的就是让韩甜去,却故意说成韩蜜。

大娃二娃其实都想留下来陪甜甜,所以一个故意输,一个兄友弟恭要故意让贤,都在推搡,不想去,可他们那点小心思能逃过韩超的法眼?

综合比较,大娃在韩蜜摔倒时会先去扶韩蜜,而不是赌胜负,机会就给他吧。

去传递情报,这事是担着风险的,而且风险特别大。

陈玉凤说:“哥,甜甜要傻一点,反应也要慢一点,让她带情报去,能行吗?”

韩超裹上浴巾看窗外,长嘘了口气:“我觉得行。”

他的小韩甜,看起来虽然反应很慢,但她的慢里却藏着缜密和细心。

目前还不知道当他们去了以后,会面临什么样的考验。

而因为不知道顾年的事是从哪泄露出去的,也不知道内部有没有人被策反。

韩超不敢请任何外援。

只能让看起来笨笨的韩甜走一趟了。

她的傻恰是一种安全保护色。

韩超觉得她行!

说十二点就十二点,俩丫头踩着钟点儿回的家。

本以为爸爸还没回来,乍一进门,就见爸爸一脸威严,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

俩丫头给吓了一跳,韩超管她们管的严,高中三年,天天晚上接送自习的。

本以为他会生气,结果他说:“韩甜,过来听任务。”

蜜蜜顿时炸了:“爸爸,不是我嘛。”

“你的任务是去睡觉,赶紧去,不许浪费爸的时间。”韩超说。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韩蜜气鼓鼓的回房了。

韩超递给韩甜一封信,说:“韩甜,你外公现在有麻烦,这封信能救他的命,现在把信背下来,等去了以后,要观察身边人员,还要观察他的房间是否有窃听设备,直接转告他当然不行,更不能写成信,你要把它背下来,找一种敌人完全想不到的方式把它传递给你外公,现在开始背。”

“明白,我马上就背。”韩甜说着,接过了信,多一句不问,开始背了。

回到卧室,陈玉凤问韩超:“她真的能行?”

“谍战人员的第一素养,不多打听不多问,竭尽全力,完成任务。”韩超说。

韩甜素养是有的,可惜表面反应迟钝,慢一点,今年考情报分析,就给考官刷下来了。

可韩超觉得她行的,他不偏心,他认为他的大闺女很优秀。

是一种不张扬的优秀,所以他敢把任务交给她。

算是一次考验吧,韩超这趟是赌上军衔,在考验一下韩甜的能力。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韩甜来敲门,说她已经背下来了。

韩超盯了两遍,又挑了其中几句,打乱了让她背,她也背得很好。

“现在收拾行李,我去喊张朝民,你们会在机场碰面。”他说。

甜甜乖乖的点头,走了。

且不说陈玉凤如何担心,凌晨五点,机场,韩甜和大娃拿着登机牌,相遇了。

甜甜当然不惊讶,但有点不太开心,因为跟大娃在一起,她感觉不自在。

大娃来时并不知道李代桃僵,韩蜜换成了韩甜,乍一相见,紧张到手足无措,直到上飞机许久,还僵着。

这飞机要整整飞一天一夜,虽是白天,但机上的人全在睡觉。

甜甜紧张的回忆着信的内容,大娃也坐的挺直,俩人时而对视,干瞪眼。

时不时交换个眼神,其实很想交流一下的,因为他们不知道到了那边,将会面临什么,会有人全程跟着他们,监视他们吗?

韩甜倒是把信的内容背的一字不差,可她该怎么传递给顾年呢。

大娃只知有信,不知别的,此时正在看前后左右,周围的人,一个个的看。

因为韩超说过,他们去探亲的事是跟那边联络过的,不排除飞机上就有人盯着。

忽而,他轻轻碰了碰韩甜,示意她看临座一个正在玩佛珠的中年妇女。

韩甜看了片刻,说:“哥,你带纸和笔了吗,我这会儿心里不舒服,想用。”

“带了,我马上取给你。”说着,大娃一通掏腾,拿出了纸和笔。

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甜甜伏在小桌板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写了起来。

“你抄的这是什么?”张朝民问。

“心经,你难道不认识?我每回考试前,觉得浮躁的时候都抄。”甜甜说。

张朝民抽唇:“你小时候只给二娃看作业,不给我看的。”这一直叫他觉得她更喜欢二娃。

甜甜一笑说:“你的字写得太好看,你成绩又好,给你看,我怕你笑话呀。”

张朝民很惊讶,搓搓手:“我怎么会笑话你。”又说:“你居然能抄佛经,韩甜,你信佛吗?”

“算信吧。”甜甜已经抄完一张遍了,递给大娃。

她不是信菩萨,她要考军事情报分析专业,而要考这个专业,人的知识面就必须广,所以她于各个领域的知识都涉猎过,她笔试成绩是最优秀的。

但第一次面试的时候就被刷掉了。

原因是,考官觉得她不够灵敏,反应能力不足。

甜甜当时深受打击,而接下来还有一次复试,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得上。

如果考不上,闵小波他们是不是要笑掉大牙。

她为此,心情很不美丽。

再加上知道外公外婆深陷危险中,心里就更忧郁了。

张朝民接过纸,认认真真的读了起来:“佛说般惹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惹波罗密多时……”他忽而一停,发现旁边的大妈转着佛珠,凑脑袋在看,于是递了过去:“我妹妹写的,您也一起看看?”

大妈接过去,一本正经的说:“丫头字写得不错,懂传统文化,好姑娘。”

大娃也一本正经:“阿姨,我这有几颗舍利子,你要不要,佛家圣物喔。”

这大妈双眼一亮,双手合什:“阿弥陀佛,那是宝贝吧,价值连城的。”

“当然,是用玉做的,你如果想要,我卖给你,一颗五万,怎么样?”大娃说。

大妈点头:“好好好。”拿着经文,她说:“小伙子,你把这经文送给我这个佛祖虔诚的弟子吧,阿弥陀佛。”

甜甜礼貌的笑:“可以。”

但俩娃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恐惧。

要真是一个信佛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舍利子是什么做的,还佛祖虔诚的弟子,她怕是上帝忠实的信徒才对,佛家信徒就没一个像她这样说话的。

这大妈是个眼线,间谍,可她伪装的多好啊,她拿串佛珠,她像个土老财家的地主婆一样,看起来是那么的没有威胁性。

幸好他俩刚才没有聊任何跟顾年,撤退有关的事,要聊的话早就暴露了。

长嘘一口气,俩娃往一起靠了靠,一句都没敢再说。

一夜灯黑,俩娃再没敢多说一句,而那个大妈,则趁着夜黑,把韩甜抄的经文传给了后面一个人,后面那个人又传到了左侧,于黑暗中,悄悄流传着。

所以这飞机上,至少有四个人在监视他们。

可不可怕,四双眼睛,前后左右,呈包围之势。

转眼,飞机落地,出关倒是很顺利。

顾年位于米国的家,俩娃是头一回来。

而形势比他们预料的严竣多了。

因为米国这边,顾年的事情已经发展到监视居住的阶段了。

而且并不是居家监视居住,是由对方政府指定的地方监视居住。

周雅芳这几年已经适应了国外的生活,甚至会开车了,开车来接俩孙子。

而今天,因为孙子来了,她向政府方面审请了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

开车先找个餐馆,让俩娃吃点饭,等到时间就得去探视顾年了。

周雅芳啥都不知道,只知道顾年是惹上麻烦了,也忧心忡忡的。

而甜甜就犯了难了,居然只有半个小时,而且他们聊天的过程肯定会被记录下来的,她要怎么说,可她要写信的话,对方已经被监视居住了,信递过去,难道不是自投罗网?

而且那封情报里有好几个人的名字,那都是在这边能帮顾年脱罪的大律师。

她要写,或者说出去,岂不等于连人带信息,一起不打自招了?

转眼,周雅芳带着俩娃进了一家洋餐馆。

她虽忧心忡忡,可久不见大娃,知道他爱吃些汉堡呀啥的洋垃圾,足足点了一大堆,一个托盘搞的像小山包一样。

大娃在看韩甜,但不敢问,啥也不敢说。

韩甜咬牙,脑海里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这时,忽而周雅芳说:“阿弥陀佛,神仙保佑,让你们外公渡过这趟难关吧,他苦了一辈子,才准备退休,总不能,退休在监狱里吧。”

韩甜双眼一亮,说:“大娃,把你的信纸和笔给我。”

她想到了,她可以抄佛经啊,她可以把情报搀杂在佛经中。

佛经那东西,国人懂的都少,更何况米国人,他们翻译不了的。

从小学开始,韩甜的人生旅程中只有两个字,苦学。

别人是读,是背,只有她是抄,见知识就抄,见文化就抄,因为陈玉凤经常告诉她,笨不怕,怕的是懒,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理解不了就抄,熟了自然就懂了。

甜甜从小是个听妈妈话的乖娃娃,妈妈也是甜甜学习的榜样。

妈妈说,甜甜听,是有妈妈的鼓励,甜甜才走到军事学院情报分析专业的考官们的面前的。

虽说头一回败了,可甜甜没有气馁,还在准备复试。

她曾经为了能考上情报分析,恨不能把整个读书馆给前下来,抄下来。

也曾迷茫过,自己这样做,有意义吗?

但她是个想得很少,做得很多的人,所以怀疑过,迷茫过,可学习是种习惯,她没有放弃过。

而她背的最少的就是佛经,毕竟这个不在读书馆里,她没有当成知识储备过。

只是为了静心,练笔才写的。

可在这一刻,恰是她学的最少的东西救了她。

所以说,人得学习,人也必须学习!

因为是知识,就早晚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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