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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二合一含加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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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东京警视厅现对三日前, 发生在米花町第七公寓的恶性爆.炸案就此说明]

经过多方调查,确认炸弹犯北森昌二身份,男, 二十四岁,无业游民,多年来一直暗中进行违禁品交易, 确认发生在11月7日的炸弹胁迫案中罪犯所使用炸弹为其提供。

犯人在东京各地的九个地点安置了炸弹,东京警视厅在此次事件中反应迅速, 没有普通民众伤亡。

米花町第七公寓在本次事件中暴露其消防设施不合格的问题,且造成了过大的受损面积, 暂时封闭等待商讨接下来的处置方法, 政府已妥善为其中居民安排居住地点, 并且追究违建和不符合消防标准的公司责任。

现通告在此次事件中的警方受损情况。

东京警视厅,伤亡一人。

[讣告:11月8日晚,东京警视厅搜查一科暴力犯罪搜查三系青鸟狩警官, 在与犯人正面遭遇的情况下,调查出炸弹安置地点后,被困在火场中,因炸弹爆.炸当场身亡, 享年二十二岁,宣布殉职。]

……

不管出具多么长的说明解释, 事情也都过去了。

有人看完了这则通告,和自己的同事抽烟闲谈时,叹息道:“闹出了那么大动静, 人死了不也三两页纸就概括了。”

在这人的身后, 两个头戴鸭舌帽的青年正在报刊亭买杂志。

两个人看着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其中一个长相温和, 另一个却是非常有记忆点的金发黑皮混血儿。

他们并没有打算多做停留,报刊亭老板看到过他们两次了,还笑着打了个招呼:“来啦。”

诸伏景光也就笑着回礼了。

不,现在应该说是"绿川寿",这是诸伏景光开始卧底训练后的假名。

日本公安在培训时就需要开始代入角色了,他和降谷零搭档,现在需要把自己完全变成另外的两个人,并且需要在考核结束后的教官那里合格才行。

此刻他们不当警察了的消息已经送到了各自的家人亲戚那边去,可能除了青鸟狩松田阵平他们四个隐约知道真相外,其他人都处于完全被隐瞒的状态。

“对了,那个牺牲的警察叫什么?”

降谷零看了眼聊天的两个人,尽量表现得比较自然的,随口对诸伏景光道:“还真是不太平啊,没想到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要不是来买杂志,还不知道有个警察殉职了。”

“嗯,听见有人为了保护市民死去还是挺不好受的,”诸伏景光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拿起老板找回来的零钱,抬了抬手中的杂志,“走吧。”

“……不就是叫那个什么,青鸟狩来着。”

两个人的脚步同时停下。

老板不经意一抬头,看到他们的反应顿时吓了一跳。

原本神色平静的青年瞳孔收缩,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在那边抽烟聊天的青年叹息着:“是吧,二十二岁,真年轻。”

“听说在那栋大厦下面有人开始进行自发的吊唁活动,要是今天不加班,也去看一眼吧……这么大的事情老板这两天一直不让人休息真烦啊。”

“啪嗒”一声,诸伏景光手里的杂志一下子掉落在地。

他下意识想跑过去,向那两个人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那个名字,却在迈步之前一下子被降谷零拉住了。

“hiro,”降谷零忘了考核的假名,他低头看着杂志摊上新的报纸,声音苦涩,“是他。”

除了宣传需要外,为了保护警察和他们家人的安危,新闻一般不会记载警方人员的照片和信息。

可是他们却在报纸上看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影子。

报纸上的黑白照片是证件登录照,那个二十二岁的青年分明眼含笑意的看着这个世界。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原本的手机都暂时放在了教官那里保管,教官把手机们都放在箱子里,无人知晓箱子里的两个手机同时震了震。

发信人是同一个。

先来的是一张彩信,打开里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四个正在吃饭聊天的青年。

[from:萩原研二

你们两个能看到信息吗?照片是几天前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拍的,那个时候信号不好,我给忘了,现在才发给你们。

你们有看到之前的事情吗?

小青鸟……狩他走了。]

没有提起葬礼的事情,萩原研二知道他们大概率是来不了的。

工藤新一这两天一闭上眼睛总能想起那一幕。

在冰凉的风雪里,他看着曾经近在咫尺现在却无比遥远的青年转过身,回头最后看着他笑了一眼,然后身影被烈焰和废墟一起吞没。

无论是谁都和他说,没有他和小兰,青鸟狩在那种情况下也逃不出来的,工藤新一也知道,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想着想着就过去了那么多天。

能毁掉一整层楼的爆炸,瞬间高温完全可以把人的尸体吞没的渣都不剩,可是因为这次事件影响过大,青鸟狩这个名字成了人们口中的英雄,警方还是准备冒险在被烧成危楼的高楼里寻找下遗体。

其实可能谁都没抱着希望,找不找得到遗体……的一部分,有什么区别吗?

手冢国次郎制止了他们搜索尸体的行为,他说青鸟狩必然也是这么想的,没必要为了平衡感情就去浪费资源做一些没有用的事情。

以往的这种灾难里,哪怕没有希望了,亲人还是会拜托警方去搜索的,手冢国次郎这个倒是特例。

在宣布确认青鸟狩死亡的那天,新一和小兰园子他们都在楼下的警戒线外。

地面上还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积雪,叠加着凌乱的脚印,大厦前的某一个石头台子上已经摆满了白色的花,和白雪融为了一体。

有人在哭,这是肯定的,小兰和园子就在哭。

那些细微的声音在感慨着“为什么这么年轻太可惜了”“要不是他损失还会更严重”……

“新酱,”工藤有希子看着低下头的儿子,温柔的蹲下来,扶着他的肩膀道,“别太难过了。”

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都知道工藤新一不是会被就这样打倒的孩子,可是作为最后那段时间长时间和青鸟狩待在一起,并且被他托付了遗物的人,不受到一些影响是不可能的。

那枚樱花徽章被工藤新一收好放在单独的小盒子里,上面的血迹没有擦掉,干涸在徽章上。

工藤新一从兜里拿出那个盒子,掩盖不住脸上的难过:“妈妈,我很想青鸟哥。”

“人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他没得到一个好结局,为什么却不能像福尔摩斯一样从瀑布之下回来呢?”新一的声音有些哽咽。

新一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青鸟狩笑着称呼的那几声“小侦探”一直回荡着他的脑海里。

青鸟狩说他能看到未来,却依旧慷慨赴死了。

青鸟狩相信工藤新一。

那么不管那未来到底是不是真的,侦探是要解开真相,保护人们生命的工作吧?

新一捏紧那那枚徽章,默默下定了决心。

松田阵平的同事们发觉他这两天都变得异常沉默寡言,而且身上像是竖起了一层刺,有种谁碰他他惹谁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松田阵平两三天都没怎么睡觉。

那场无声爆炸的刺眼光芒总是在眼前闪烁。

青鸟狩在几天前说的“要是我死了你就为我报仇吧”和“我开玩笑的不要为我报仇”总是回荡在脑海里。

可是去找谁报仇?那个犯人已经和青鸟狩一起在那场爆炸里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

伊达航打来电话,告诉松田阵平他打算去找青鸟狩的父亲,毕竟他是在青鸟狩死前和他通过话的人。

松田阵平从电话里听到伊达航的声音,下意识一口回绝:“我不去了,班长,反正只有你听到了。”

“不行,松田,你和萩原都跟我一起去。”伊达航斩钉截铁的道,“必须去。”

松田阵平就这样被塞进了车的后座。

青鸟狩的家离警视厅不是很远,是普通的日式独栋,还没进院门就能看到那只眼熟的黄毛幼犬扒在铁门上,开心的朝着他们三个摇尾巴吐舌头。

萩原研二低下头逗着小六:“一个月不见,好像长了不少啊。”

小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像《忠犬八公》里演的那样的事情根本没有。

松田阵平平静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门铃响了两声,青鸟狩的父亲手冢国次郎很快就来开门了。

那天在大楼下方,还有爆.炸后的混乱现场,松田阵平都看到了这个人,可是他记不太清当时手冢国次郎的反应了。

这个曾经在青鸟狩口中听到的经历还挺传奇的前任警察,优秀的警方派遣卧底,看着和以往并没有任何区别。

严格来说,松田阵平看不出来这是个刚失去了儿子的父亲。

手冢国次郎放他们进屋,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泡茶,伊达航主动去帮忙了。

松田阵平没坐,因为他刚坐下小六就凑过来开始咬他的裤腿磨牙,他换了个地方去墙边站着,小六就开始去咬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想点支烟,想起来这是别人家里,就叼着没打火。

“你们来的挺巧,我刚送走我哥,正打算出门去扫墓,”手冢国次郎和伊达航拿着茶回来,和想象中前卧底形象不怎么沾边的,那个茶色头发颇有书卷气的男人看着三人道,“再晚来几分钟你们都见不到我。”

松田阵平心想不如晚来几分钟。

手冢国次郎直奔主题,他平静道:“我知道那小子就一句遗言,你们来是想说什么?还是单纯和我聊聊他以前的事情?”

空气中一时有些沉默,就连像来擅长交谈的萩原研二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靠在墙边看起来不打算说话的松田阵平忽然道:“习惯死亡了吗?”

“怎么能不习惯呢?”手冢国次郎耸了耸肩,垂下眼帘,“光是逼不得已死在我手下的都……”

松田阵平:“可那是你儿子。”

萩原研二打断语气有点冲的松田阵平:“小阵平!”

“养子,而且因为他成年,其实我们的监护人和被监护人关系应该是解除了,”手冢国次郎抬眼看着没摘墨镜的青年,神色坦然,“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一直在支持找他亲生父母。”

“过几天的葬礼,他本来应该葬在刻着手冢家字样的墓碑下面,我没让,我这辈子也就孤身一人了,万一他还有亲人找过来,给他移还麻烦。”

手冢国次郎捏了捏鼻梁。

这么冷静的打算,谁能相信死的是个和他起码也认识了八年的人?

“我本来还想叫狩和我女朋友,我们一起见面,现在全都……”伊达航握紧双拳,咬着牙不甘心道,“我在对面看着他,却没办法救他。”

想起来好友将死的场景,他无法平静。

手冢国次郎沉声道:“这世界上没救的人太多了,你们早就应该对警察的殉职率有所了解,天是不会塌的,既然如此就冷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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