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同样都是男人,仲星燃不禁担心太直白的话,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于是他尽量语气委婉:“昨天……你的那个弄到床单上了,是我帮你换的。”
他以为闻纪年会面红耳赤,会无地自容。
他皮肤那么白,眼睑那么薄,充血的时候肯定好看极了……如果他不会恼羞成怒到动手的话,其实他还挺想看一看,他脸红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谁知,闻纪年一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智障似的着他道:“那不是你自己打翻了水弄的吗?”
仲星燃没想到他会反咬一口。
他噎了一下,也不想顾及对方心情了,不甘心地说:“那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拿着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下楼是怎么回事?还有,厨房里的油为什么少了大半?”
厨房的油是他今天早上才发现的,昨天明明还有很多,却在一夜之间蒸发了半瓶。
仲星燃本来是不知道这些门门道道的,但之前在淞南的时候,李明明塞给他一瓶润/滑油,他带着好奇心和羞耻心看了眼说明,才知道原来gay都要用这种油。
用在哪里,当然不言而喻。
他咳嗽了两声,试图跟闻纪年讲道理:“我知道你脸皮薄,本来我也不想挑明了说的,我怕你一时羞愤给我一拳让我俩一起上热搜。但……房间里有摄像在呢,万一不小心开机了怎么办。”
他朝着角落里的摄影机,努了努嘴,表情耐心得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闻纪年的神情从迷茫变为狐疑,接着又变为恍然大悟和难以置信,最后变成荒诞错愕、气到窒息。
他握了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出来,仿佛在竭力忍耐着某种情绪。
仲星燃忙往后退了一点,警告道:“你别冲动啊,我知道这很难为情,也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我不想跟你打架,今天晚上还要上镜呢。”
闻纪年喘着气揉了揉太阳穴,放下手后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幽深复杂,似乎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仲星燃试探地观察他,明明刚刚还想看他出丑,这会儿却又有点担心他的情绪了。
“那个,大家都是男的,这种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他放软声音安慰道,“谁还没有个需要发泄的阶段呢,尤其干我们这行的,压力这么大,没有冲动才不正常。”
他看见闻纪年还是没动,又继续加码道:“我偶尔也会用用手,咳,但自己弄最好不要太频繁,一个月两、三次差不多了,像你这样昨天一次,刚……在浴室又来一次,这种频率对身体很不好的。”
他认真的样子,像极了在给五年级学生普及两性知识的生活老师。
闻纪年刚缓过来,差点又被他送走。
他忍无可忍,刷的从椅子上站起身。
仲星燃马上起立后退,做好防御姿势:“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都好声好气跟你说了还要生气,我告诉你,我只是不屑跟你打,并不是打不过你。你打我我是会还手的,我的拳头可没长眼睛,要是不小心把你揍得……”
闻纪年越过他,走向门口,转头森然道:“闭上你的嘴,跟我下来。”
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仲星燃立即停下喋喋不休,满腹怀疑地跟上他。
闻纪年穿过空无一人的客厅,客房里传来贾柏言教胡辛打游戏的声音,他没有任何停留,径直走向了厨房。
仲星燃嚷嚷道:“干嘛,你难不成想在这里揍我?我说这话不是怕你,只是在这里容易被拍到,我们可以换一个……”
闻纪年招了招手,“过来,傻逼。”
仲星燃:“?”
他还没来及发怒,闻纪年已经不想等了,当着他的面用脚踩开了垃圾桶。
他的声音极度冰冷和鄙视:“你说的‘棍状物’是香蕉,吃香蕉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还有那半桶油,昨天你说饿,我用来给你做油爆虾了。不过你后来又临时改口,我就给小贾和胡辛吃了。”
垃圾桶里躺着一根香蕉皮,以及一堆虾壳。
仲星燃呆住了,足足看了那垃圾桶半分钟,好像在看什么惊天奇观。
他刚想问,那床单是怎么回事。
眼睛一动,看见了一管瘪掉的、樱花味的护手霜。
“…………”
一时间,仲星燃感到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分外想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闻纪年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把你一个月打两、三次飞机的事情说出去的。”
他绕过傻楞呆滞的仲星燃,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酸奶,边喝边上楼了。
当天晚上的直播,仲星燃全程坐的离他要多远有多远。偶然不小心撞到他的视线,也尴尬地低下头或者移开眼睛,耳朵尖一直红得不像话。
贾柏言困惑地问:“你很热吗?空调明明挺凉快啊。”
“不热,你别管。”仲星燃硬邦邦地回答。
直播中,四人围坐在客房的小桌板前,正在讨论节目组拿过来的剧本,也是他们明天和后天要拍摄和剪辑的内容。
《无人与我》讲得是一对竹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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