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2 / 2)
“还不就是另外几家布庄,想都不用想。”余清挑眉,“去年我父母去世,布庄传给我,今年我把它一点点做大,便有人看不惯了。他们来我店里砸场子,劫我的货物,挖我的伙计……这也就罢了,谁料到有一天竟想要我的命!”
“如此狠毒,你可对他们做过什么?”
“能做什么,无非是我家的布又好又贱罢了。”
听闻此言,陆子溶的目光现了几分凌厉。
致尧堂在外接单,极少接涉及人命的。即便要接,也会仔细核实原委,确认是罪大恶极且法不能惩之人,才会出手。
而这个叫重九堂的,竟因为生意纠纷就欲取人性命,江湖上不入流的小门小派也不会这样做。
为何胡涂要为这样一个门派做事,或者说,加入了这个门派?除他之外,重九堂与致尧堂还有没有旁的牵扯?
即便二者无关,江湖上出现了这样一个肆意生杀的门派,以致尧堂的声望势力,也不能坐视不管。
陆子溶辞别余清,离开余氏布庄时,门口一名守卫低声道:“殿下吩咐,让您尽快前往东宫。”
“带的人手不够,”陆子溶淡淡道,“改日吧。”
去东宫本不需要什么人手,但在他眼中那里是龙潭虎穴,怕傅陵对他不利,得多带些人护卫。
然而他一回到致尧堂,顾三便给他看从宁州总堂传来的消息:总堂一夜之间少了几十名堂众,一句话不留就卷铺盖消失了。
陆子溶心下一沉,消失的几十名堂众,最近建立的重九堂,致尧堂的凶器……
将这一切串联起来后,陆子溶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不是惊慌,而是内疚。
尽管现在只是猜测,但很有可能是他没管好致尧堂,才导致了重九堂这个祸害的出现……
他一个人待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吩咐顾三留意京城附近的异动。没有重九堂更多的线索,他还做不了什么。
心绪波动将他的病情越催越重,他数着日子,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拖下去。
但在去东宫之前,他先去了一趟齐务司。他原本提出要管齐务司,只是个赶走傅陵的借口,可傅陵既然真的把令牌给了他,他便决定好好利用到手的权力。
进门时,有原先就在的齐务司官员,热泪盈眶地迎他回来,也有新来的嘲讽他,说他已是奴籍岂可出入官衙。
他望着日日进出了数年的地方,不禁百感交集。最后还是出示了傅陵给的令牌,才接触到公文。
他本以为傅陵担任长官的齐务司定然鸡飞狗跳,想要好好整顿一番。可看了公文才知道,近日里种种措施与他在时变化不大,创新之处也都合乎情理,他挑了半晌,也仅仅指出几个细节处的错误。
齐务司认令牌不认人,陆子溶令下,众人便纷纷去整改了。
望着忙碌的府衙,他终于满意,遂带着三十名致尧堂精锐,前往东宫。
这是重生后陆子溶第一次踏入东宫,他之所以一直回避这里,除了因为担心傅陵对他不利外,也担心这里会激起那些屈辱的记忆。
然而实际上,他的身子已虚弱不堪,每走一步都要耗费不少力气,周围景致根本没力气去注意,更别提因此激起什么记忆了。
东宫门口的侍卫将他们请进门房稍候,过了小半个时辰,老郑出现在门房,带着他们继续向里。一路上,陆子溶看到周围下人不多,且越往里越少,问到:“方才我们在门房时,里头在做什么?”
老郑仍是那副貌似朴实的模样,恭敬道:“殿下吩咐,若陆公子来了,便让院里下人都远离汤池,怕您觉得不安全。”
陆子溶嗤笑一声。
他被带到一处汤池,周围林木环绕,还嵌着一间年久失修的柴房。致尧堂众人在林间围了一圈,看不到泉池里的情形,却能在听见异动后立即冲上去救人。
泉池不大,水面上洒满鲜黄的金茶花瓣,盖住水下风光,水上又满是热气蒸腾,整片天地暧昧不明。
傅陵今日身着浅淡的鹅黄色衣衫,正蹲在池边搅弄泉水,见他来了,绽开一个灿烂的笑,“陆先生,这边什么都预备下了,就差你了。”
陆子溶却面若寒冰,话音不带一丝感情:“你为何还在这里?”
“别误会,”傅陵做了个「请」的手势,徐徐道来,“这不是要等陆先生来了,再把药丸放进水里。毕竟不懂此物用法,步步小心总是没错,关系到陆先生安危的东西,不可不慎。”
陆子溶走过去,他便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个布包,取出瓷瓶,倒了一颗药丸,矮下身,极为虔诚地放在水面上。
一松手,那药丸立即便看不出了。他道:“这个汤池离龙脉泉上游最近,而且最小,溶解后应当更浓。我堵住了这个池子的下游,短时间内不会流失,所以你不必着急。”
陆子溶压下双眉望着池里的变化,沉声问:“那「灼热之气」可预备下了?”
傅陵收好瓷瓶,搓搓手道:“灼热……我备下了性温的汤药、上火的吃食、烧烫的屋子和锦被,总有猜对的吧?那仙长还说我是灼热之体,说不定你同我待在一块就管用呢。”
乍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
他侧身吩咐等在旁边的几名堂众:“将他绑了,堵上嘴,关到那间柴房里。”
作者有话说:
傅陵:%¥#@&……
按本文的风格,我知道你们早就猜到是啥了= =另一章在下午4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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