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1 / 2)
走廊跟洗手间的灯光在门□□汇,瓷砖折射着混乱的光,不能让人一下看清楚许拾月的表情。
许敏珺对于许拾月的印象还停留在医院中那副可怜到差一点就要死的形象,语气并不客气:“许拾月,你在发什么癫?给我放手!”
只是这样的恫吓对许拾月并不能起到作用,许拾月依旧一动不动的攥着许敏珺的手腕。
没有人能猜得到她这样瘦削的身体藏着怎样的力气,许敏珺也是。
她就这样一连挣了好几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开许拾月的手,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我叫你放手你听到没有?”
许拾月的手又紧了几分,冷然反问道:“我刚刚警告你的话你听到没有?”
许敏珺听到许拾月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即将往怎样的方向发展去,讥讽道:“臭瞎子,你要是怕陆时蓁被我整垮了,你没有什么依仗了,你应该跪下来求求我这个姐姐的才对。”
说着许敏珺就上下打量起了许拾月。
可是这人却并没有对上她记忆中的那幅可怜样子,反而是长裙摇曳,高挑清冷的令她心生嫉妒,而恶意也随着这份嫉妒翻涌了上来:“说到这里我忘了问你了,这半年伺候疯子的感觉怎么样啊?这疯子对你挺上心的嘛,把你养得这样白嫩,相必是很喜欢你喽?我听说这个人兴趣特殊,在你之前三不五时还会带别的女……”
许敏珺说着说着,就又将话语的尖刺怼到了陆时蓁的身上。
可惜她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声音的源头就被人直接扼制了。
许拾月径直掐住了许敏珺的脖子,骨骼分明的手指紧扣在这人的喉咙上。
那白皙的手背上挑起了几根青筋,仿佛是埋在雪里的暴戾。
许拾月半掀起眼睫,嗓音低沉:“许敏珺,我警告过你的。”
被工作人员遗落在一旁台子上的剪刀折射着银白的光亮,许拾月像是早就计划好了,抬手就拿过了这东西,说话间就将它抵在了许敏珺的侧脸:“还是说,你觉得我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姐姐。”
那银白的刀刃就这样在许拾月的手中缓缓的许敏珺划过肌肤,带来的压感与冰凉无比真实。
许拾月将她的声音故意放轻了,像是姐妹在耳边亲昵的耳语,勾起来的唇角却布满了恐怖。
许拾月那双倒映这自己样貌的眼睛放大再许敏珺的眼中,焦点精准的同她对视在一起。
弱势的人撕去了弱势的标签,许敏珺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害怕的感觉也随着扣住她喉咙的手与剪刀挤压住她的心脏,声音都在打着颤::“你……你不是,你不是瞎、瞎了吗。”
“我瞎没瞎有必要特意告诉你吗?”许拾月反问着,压在许敏珺脸上的剪刀得更用力了。
疼。
许敏珺不争气的眉头瑟瑟皱起,恐惧也被尖锐的剪刀头放大了。
她是真的很在意自己这张脸蛋,小心翼翼又提醒般的向许拾月搬出了自己的父亲“许、许拾月,我警告你,你你最好放开我。我爸、爸爸正在宴会厅等等着我呢,他要是要是知道你对我做了些什么,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许拾月不屑的笑了一下,反问道:“那你觉得,你要动一下陆时蓁,我会放过你吗?”
比起自己刚才的提醒,许敏珺觉得许拾月的提醒比她的要有恫吓力多了。
她们姐妹亲戚这些年,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许拾月,好像突然间她整个人都变了一样,抵在脸侧的那把剪刀一下子就刺破了她对许拾月的印象。
又或者这人从一开始自己就并不了解。
这个在过去比任何人都乖巧清高的人真的会做这种疯批事情来。
许拾月对许敏珺对自己的重新认识并不感兴趣,也没什么耐心等她反应过来,接着继续冷声警告道:“许敏珺,你要是敢再造陆时蓁一次谣,我就把你的舌头剪掉。你要是敢动陆时蓁一根指头,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那抵在许敏珺脸颊上的剪刀慢慢滑到了她的唇边,尖锐的剪子在上面按下一片惨白。
许敏珺控制不住的滚了下喉咙,可本顺畅的滚动被遏制在了那只掐住她脖子的手下。
动弹不得,无法反抗。
许敏珺真的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绝望的恐惧,她甚至都不知道许拾月怎么才肯自己。
亦或者,许拾月会不会放过自己。
门口紧张的气氛被拉到了顶点,而在这时酒店的保洁人员拿着工具走了过来。
她并不了解这里正在发生什么,就这样茫然的打破了这份令人绝望恐惧的气氛:“二位小姐宴会已经开始了,你们还不过去吗?”
许拾月闻言,不着痕迹的将掐着许敏珺脖子的手绕到了她脸侧的头发上。
瞬间许敏珺有一种要得救的感觉,却不想下一秒许拾月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的头发有一缕太长了,不好看,我在帮她剪掉呢。”
许敏珺像是意识到了许拾月要做什么,惊恐骤然涌上她的眼瞳。
只是还不等她彻底反应过来,那把抵在她嘴角的剪子便擦着她的脸朝那脸侧的头发去了。
“咔嚓”
手起刀落,一缕乌黑长卷曲的长发簌簌落在了地上。
凉风从洗手间敞开的窗户涌了进来,冬夜的空气掠夺着人的体温。
许敏珺感受着剪刀贴过她脸的凉意,满眼皆是惊恐,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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