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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0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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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画见门口是秦东意, 目光一顿。

随后他便弯起眼睛,又抬手摸摸连朔的头发:

“好了,你们走吧, 我师兄回来了。”

“凭什么他来了就让我走,我都多久没见主人了!让他走!”

以前向来是连朔占一半别人的时间,还从来没有过主人为了别人赶他走的时候。

连朔不服气,很不友善地冲秦东意呲呲牙。

“小瞎子。”

楼画没理会连朔, 只唤雾青道。

雾青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伸手拉着连朔的手腕把人从楼画身边拉开, 低头道:

“属下告退。”

两个人的身形在连朔不满的叫唤中化为缥缈烟雾,消失不见。

楼画看着他们离开的地方, 出神片刻, 随后便从床榻上起身, 若无其事地对秦东意道:

“秦东意,我想去后山看看。”

秦东意垂眸看着他:

“我跟你同去。”

楼画自然是愿意的。

两人出了门,同村落里的热闹不同,外面只有清清冷冷的月光, 挂在桃花树树梢上。

楼画走在秦东意身边, 目光路过路边一棵又一棵花树,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住的院子本就在村庄边缘,离后山很近,多走几步也就到了。

后山是一片绵延数里的桃树林, 一眼望去似乎都没有尽头,周边的桃花开得茂盛, 花瓣被风一吹就飘得遍地都是。

楼画顺着桃林一路深入, 直到走至一处空地, 中央是一片不大的湖泊, 湖水波光粼粼,像明镜一般,映着夜色。

疏影斜斜横在水面,林间的水潭间映着一轮月色,在满目鸦青中极为惹眼。

楼画侧目望着那抹影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不自觉地往那处挪了两步。

靴底同草叶发出细微的响动,秦东意察觉到楼画的动作,于是侧目瞥了他一眼,似是想说什么,但终归没出声。

楼画一步步靠近水潭,在边上顿足一瞬,最终还是踢掉鞋子探了进去。

潭水渐渐没过楼画腰线,他宽大的素白衣摆漂在水面上,被月色映出薄薄一层光。

他朝水潭中央走去,蓦地足下一滑,险些摔倒。好在他很快稳住了身形,但也因着他的动作,水面漾起了一圈又一圈波纹。

那波纹打乱了水面的静谧月色,那抹光亮晃动着,离楼画越来越远。

楼画微微皱眉,随即弯腰俯身,将清泉和月影一同捧与掌心。

楼画垂眸望着手中珍宝,眸里满是缱绻。

半晌,他回眸冲秦东意扬起一抹笑容。

“捉到了。”

楼画远远望着秦东意,说出的话只有自己能听见。

他以前总会想,君似泉中月,可望不可即。

但现在他还是碰到了,即使得到的只有水中那一片虚无缥缈的幻影。

楼画就那么站在水里,等他重新回到岸边时,秦东意冲他伸出手,要拉他上来。

楼画把手递了过去,但脚底故意滑了一下,将秦东意一起带倒在地。

楼画衣裳发梢都是湿的,夜里清冷,他整个人也散着淡淡的寒气。

他看着秦东意,小声强调道:

“师兄,院里的桃花很快就要开了。”

秦东意知道他的意思:

“村庄内每处院落都栽着桃树,等到桃树开花,新入村的人就会变成法阵的一部分,对不对?”

“对。”楼画弯起唇角:

“你发现了?”

“嗯。”

楼画笑意更深,没继续这个话题。

的确如秦东意所说,院里的桃树是法阵的能量载体,它们会吸取外来者的执念,再用执念困住他们,让他们成为法阵的阵眼之一。

楼画给桃树和幻境里的人编了一个故事,故事里,他爹是木匠,他娘是绣娘,过年还会一起吃饺子,等明年,他就会和喜欢的人成婚。

而这些故事在桃花开花的那一刻都会成真。他也会变成法阵的一部分,就像那位‘先生’一样,失去记忆和自我,永远留在这里。

楼画并不会贪恋虚假的美好。

但无论如何,他都想试试,被人爱着到底是什么感觉。

楼画有些出神,半晌,他听秦东意突然问起:

“今天提前离开,是为了见那两个人?”

楼画对这个倒是坦然:

“我家的小瞎子和小猫咪,我喜欢的人,我不能见吗?”

“……喜欢?”

秦东意微微挑了眉。

“对,他们都需要我,也对我好,我喜欢他们。”

楼画撑起身子坐起来,骑在秦东意腿上,顺势把他也拉了起来。

秦东意揽着他的腰,眸子里多了些别的情绪。

沉默半晌,他最终还是沉声问出一句:

“你说的喜欢我,也是跟他们一样的?”

话里多出来的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自己可能没察觉,但却被楼画发现了。

他弯起眼睛,捧住秦东意的脸:

“你不高兴了?”

“没有。”秦东意挪开目光,不看他。

但他越这样,楼画就越是欣喜。他也不逗秦东意,只说:

“不一样的。”

楼画离他近了些,几乎就要碰到他的鼻尖:

“我爱你,虽然男人跟男人说这个很奇怪,但我想和你成婚。我说过很多遍,我有的都愿意给你,我也只愿意为了你做这些。”

说罢,他低头吻上了秦东意的唇。

秦东意托住他后脑,慢慢占有主权,吻得温柔缱绻。

楼画的手从秦东意脖颈一路向下,最终碰上了他的腰带。但还没等他做些什么,他的手腕就被秦东意捉住了。

楼画有些不解,随后看见秦东意认真地看着他,说:

“楼画,你是自己想做这些事,还是有别的原因?”

有些词秦东意并不想直接说出来。

比如取悦、讨好……但楼画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他像是一只为了留在主人身边,而不断展示自己的小动物。

这种事他并不想做,也并不喜欢,甚至有点害怕,秦东意知道的。

至于上次他龙息发作时,楼画为什么要那样,秦东意也能猜到。

因为楼画认为这是只有道侣之间才能做的亲密事,自己有了他,就不会再靠近别人。

这种想法乍一听有些幼稚,放在别人眼里可能会觉得这人偏执得让人害怕。

但秦东意第一反应不是厌恶也不是想逃,他只觉得心疼。

他想知道,他的十三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听了他的话,楼画的表情有丝不自然。

他没有回答,只反问:

“你不想吗?”

秦东意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抬手拨开楼画额前的碎发,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楼画,你不必因为我的意愿而做这种事。你先问问自己,想不想,喜不喜欢。有些东西是不能用来交换的,如果我对你好、说爱你,也不会是为了这些。”

楼画却是突然弯唇笑了:

“但有很多人都说过,如果我愿意做这些,他们就能给我我需要的。食物、庇护、活命……不是吗?”

听见这话,秦东意心里细微地抽痛了一下。

他认真地说:

“值得你爱的人,永远不会用这些事情来要挟你。”

“所以我爱你。”

楼画想也没想。

“……我知道。”

秦东意微微弯唇,冲他笑了笑。

他抬手安抚似的摸摸楼画的头发,重复道:

“我知道的。”

说罢,他似乎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在楼画额头落下一吻:

“天晚了,回去吧。”

楼画很安静,他点点头,尝试站起来的时候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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