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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三更三更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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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疑,问小甘:“在这儿?”

小甘先过去瞧了瞧,正一个侍从自内出来,忙问:“杨侍医何事?可是来找俞巡检的?”

杨仪问起那只小狗,侍从笑道:“原来是为这个,正在里间。若是找俞大人,他眼下却不在。”

不在自然正好。

杨仪迈步入内,查看小黄狗的情形,一夜过去,这狗子已经能动了,看见杨仪来到,乌亮的眼珠盯着她,看着十分温柔。

“早上俞大人吩咐,只先喂了几口软和的鸡肉碎,”侍从在她背后道:“方才又有两个什么孔典簿的家奴,来认过这只黄犬,说正是之前刨出了断手的那只狗子。”

杨仪摸着小狗的肚子,问道:“俞巡检这会儿做什么呢?”

侍从说道:“宁国公府来了人,直接找到了冯老将军,俞大人才给叫了去呢。”

原来宁国公府今儿一早上,才知道乔小舍被带到巡检司,这还了得。

清早,宁国公便赶来巡检司。

俞星臣被传到巡检厅的时候,里间宁国公乔建,正跟冯雨岩道:“老将军体谅,犬子虽则不成器,但素有家教,绝不会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别说是那些,素日里他有个什么出格的行为言语,我都要严斥管教,我是很知道犬子的,此事绝对是误会!”

冯雨岩道:“乔公爷莫要忧心,此事传俞巡检来一问便知。”

俞星臣进内,向着两人行礼。

冯雨岩道:“俞巡检,你为何将乔公子带来巡检司,详细说来。”

俞星臣不免又将昨夜种种告知。

乔国公其实早就知道了,听罢,面色诚恳地说道:“俞巡检,我对你的为人、能力,从来也是敬佩有加,本来不该质疑你之行事,只不过,既然先前怀疑过姓艾的学生,却因只是目击他跟死者拉扯而放走,那……犬子房中搜出那阿物,难道就一定是犬子所为?也许……是有人栽赃嫁祸呢?”

这个,其实是不排除如此可能的。

乔国公看看冯雨岩,又继续道:“毕竟,假如真是犬子所为,他为何如此愚蠢,会把那样证物放在自己房中,就算放在房中,也不至于放在榻上……这着实说不通。老将军您觉着呢?”

冯雨岩道:“国公爷说的有理。”

乔国公又说:“犬子在学监的事,我虽不是很知晓,但他跟丁公子,以及失踪的马公子,都是常来常往极亲近的,又怎会下此毒手?倒是那位艾姓学生,他一到,好好地国子监就出了命案,为何不仔细查查他?假如要囚禁犬子,那自然不能厚彼薄此,倒要一视同仁,不然的话,只怕难以服众。”

乔国公倒是个肯讲理有耐心的人。虽然有权势,却不全以权势压人。

这个做派,跟乔小舍的行径,却大相径庭。

要么,这个人是不知道乔小舍的所作所为,是被蒙在鼓里。

要么,是明知而装糊涂,是大奸似忠。

或许……

俞星臣心头一动:“国公爷,我正要想审一审乔公子,请您别急,不过是例行公事,只要问过话确认无事,国公爷自可将公子带回。”

冯雨岩若有所思地看向俞星臣。

乔国公道:“当真么?”

俞星臣道:“当真,哦……不会用太长时间,最多两刻钟。”

杨仪从俞星臣公事房内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俞星臣往回走。

俞巡检脸色凝重,看见她,才止步:“你来了。”

杨仪听着那个“你”,忽略这其中的异样:“国公府的人兴师问罪来了?要如何料理?”

俞星臣道:“要先审一审乔小舍,不过……”

“如何?”

“这少年……或许有点棘手。”

杨仪很诧异。

没想到会从俞星臣口中得到这样的判断。

“俞大人怕拿捏不了他?”杨仪问。

俞星臣沉吟。

黄狗既然是发现了断手的那只,而且又是国子监门房老滕所养的。

杨仪判说那只手是男子的,且是三十开外,又跟国子监描述老滕模样的形容对的上。

可如今老滕竟是“回去乡下”,但国子监来的人却语焉不详,这说法显然存疑……也许老滕已经遇害。

那是谁杀的他,为何要杀他。

俞星臣道:“国子监里发生的这些事,假如按照时间来排列……就是老滕的“回乡”,再然后是马缟的失踪,到如今,丁镖的离奇被杀……”

杨仪道:“你说错了,最开始不是老滕的不见。”

俞星臣疑惑:“还有别人?”

“不是人,”杨仪摇头:“俞大人忘了,跟断手埋在同一个地方的那只猫儿。”

俞星臣微震:“你的意思是,那猫儿被虐杀。才是一切的开始?”

杨仪道:“虽然那猫尸已经无可分辨,但猫骨被砍断处干净利落,跟那只手的切口极其相似,很有可能是同一样凶器,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动手的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俞星臣屏住呼吸。

他才发现自己一叶障目了。

衙差们带了乔小舍,进审讯厅内。

俞星臣坐在案桌之后,乔小舍被带到堂中,恨恨地望着俞星臣。

俞星臣淡淡道:“乔公子,你跟死者丁镖,是何关系?”

“同窗而已。”乔小舍不屑地回答。

俞星臣道:“那你为何要将他杀死?”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好人,”乔小舍皱眉:“明明是那个艾静纶嫌疑最大,为何只盯着我?”

俞星臣道:“艾静纶为何嫌疑最大?”

乔小舍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因为之前丁镖跟他动过手。”

“丁镖为何同他动手?”

乔小舍啧了声:“俞大人,这有什么可问的,当然……”

他刚要说,忽然意识到什么,左右看看,又看向那负责记录的主簿。

目光变化,乔小舍道:“是艾静纶得罪了丁镖……就打起来了。”

俞星臣当然看出他临时改了口。

“这么说,此事跟乔公子你无关?”

乔小舍道:“我又没动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像是他们,会什么拳脚功夫。”

“那,这只猫儿尾巴,乔公子又作何解释。”俞星臣将那只从元学正那里要回来的猫尾,让人给乔小舍看。

乔小舍眯了眯眼睛:“这个……丁镖他们讨厌猫儿叫,所以他们就把那只猫给料理了。”

俞星臣惊讶:这个少年,果真比他想象中更奸猾。

居然能够当堂把自己撇清出来,把事情都推给死了的丁镖。

“那你可还记得,你昨晚上当着元学正的面所说的,你跟丁镖一起,想要欺凌艾静纶的事,”

乔小舍叹道:“这……这是丁镖的主意,我原本就不赞同,所以才故意去的迟。”

“呵,这可跟你昨夜说的不一样。”

“昨夜我是吓坏了,”乔小舍舔了舔唇:“我都忘了昨晚上我说了什么。俞大人,你明察秋毫,丁镖的死确实跟我无关,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了我,故意针对,栽赃陷害。”

“那么,”俞星臣望着少年全然无辜的脸色:“那只跟猫尸埋在一起的老滕的手,是谁所埋,是不是你?”

乔小舍的脸色在瞬间起了一点变化:“当然不是我埋的!”他脱口而出,又改口:“我、我怎么知道。”

“没有人知道那手是老滕的,方才听本官所说,你却毫无讶异之色,”俞星臣冷笑道:“可见你早知那是老滕的手,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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