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2 / 2)
因为知道他们今晚回岩港,林仪早早定了包厢等在这,等待的几小时里她又激动又紧张,还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林仪早在江朔初中时就出了国,为了追求梦想重回舞台,她错过了江朔青涩的成长时期。
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小儿子已经长得这么高了,日益成熟稳重。
她眼圈微微红,拉着他入座聊天。
“你怎么这么瘦啊,你爸是不是又虐待你?”
“阿朔吃这个,妈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醋鱼了。”
林仪性子活泼,热络的给江朔夹菜。
他唇角含着讽刺的笑意,本想呛声说他早就不吃醋鱼了。
可林仪盯着她,眼眸泛着期待的亮光。
江朔抿了抿唇,到底没有出声反驳她。
默默的拿起筷子把碗里的菜夹起来吃了。
见他不拒绝,林仪松了口气,更加热络的给他夹菜。
林文彦看着母子的互动,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江朔到底是想他母亲的。
他起身给边上的法国男人倒葡萄酒,“欢迎远道而来,安东尼。”
“谢谢你,彦……”
终于,两人的互动引起的江朔的注意。
他进门前不是没有注意到林仪边上这个法国人,本以为这会是她的经纪人或者朋友,但此时,他似乎嗅到了一股别样的气息,不对劲。
林仪转着圆盘给他夹菜,却发现他放下了筷子。
她仰起头,发现江朔正偏头望着她边上的男人,眼色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但林仪心口却重重一跳。
江朔撩了下眼皮,淡淡问她:“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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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岛的最后一晚,三人去镇上又吃了一顿海鲜烧烤。
去陌生地方旅游不宜太久,新奇感会被磨灭。
海岛其实很小,岛上的住户和资源也稀缺,店铺的各种物品都需要由货轮从外地运进来,竞争性少物价也很贵。
程攸宁说想要喝奶茶了,结果在岛上也只找到了一家冲泡粉的奶茶店。
吃完大排档三人散散步消食后就回了民宿,她们定了明早的轮船回去。
晚上三人躺在床上看电视,里面有段尺度较大的戏。
程攸宁死命抓着抱枕,兴奋的不行,“亲了亲了,啊啊啊!”
周暖姝从卫生间出来,看着面红耳赤的两个人,白眼一翻鄙夷说:“就这?打个啵有什么好激动的?”
程攸宁咬唇说:“怎么了嘛?我还没男朋友呢,亲亲对我来说尺度就够大了!”
“那另一个呢?身经百战了还害羞。”
程攸宁偏过脸,见安芜和她一样抓着抱枕,闻声她偷偷把脸藏了起来。
周暖姝好奇啊,啧了一声把她的抱枕给拿掉了,“别躲啊,我还挺好奇的,你和江朔到哪一步了?”
问到这个话题程攸宁兴奋啊,也探过来问:“是啊哪一步了,亲过没?”
周暖姝:“你这不是废话吗?”
程攸宁继续说:“亲也有好几步啊,舌吻吗?”
啊啊啊!要疯了。
安芜双手捂脸不答话。
“哦,那就是有了。”
“摸过没?”
“不答啊,那就是有了。”
“你……帮过没?”
“暖姝!”
安芜已经比今天她们吃的那盘虾还要红了,幽怨的瞪了她一眼。
程攸宁捂着嘴偷笑。
天啊周暖姝真的什么都敢问,但是看安芜没有辩驳那肯定就是有了。
“我知道了。”周暖姝坏坏的看着她,打了个响指继续问:“那小江朔哇塞不?”
“!……”
安芜扒着枕头就往地上跳。
周暖姝笑得不行,急忙拉住她说:“好啦不调侃你了,都成年人了,说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安芜不理她。
周暖姝两手一摊,叹了口气说:“我都试过了,后面还挺舒服的。”
程攸宁:“……”
安芜:“……”
什么?两人晴天霹雳。
周暖姝倒是豁达,“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嘛?”
“……”
于是话题人物很快转换,换到了周暖姝身上。
“暖姝你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啊?”
“就大一时候交的。”
“你怎么不说?”
“我以为我很快就会腻,谁知道小奶狗真的太粘人了,就谈了一年……”
“……”
-
安静的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把空间留给江朔和林仪。
“小朔,他叫安东尼……”
后面的话林仪没有再讲下去,但这无声的沉默下,江朔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林仪缓缓的说了自己在法国的故事,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作为一个中国人想要站上艺术舞台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生育了孩子而且歇业多年的人。
她遇到了数不清的困难,仰着头任由眼泪趟过脸颊,然后擦干眼泪继续上台。从小剧院小角色一步步的走向C位,走向最大的艺术殿堂。
而这一路,她也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安东尼。
他和江鸿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
安东尼是一个浪漫温柔又艺术的法国男人,
江鸿文重利虚荣且情绪不稳,在江鸿文身上载过跟头,林仪深深的被浪漫的安东尼吸引。
“小朔,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是对不起你。”林仪的眼圈很红。
回归自己的生活追求自己的梦想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对于江朔,她却是自私的。
为了梦想,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这个儿子,缺席了他人生中许许多多的重要时刻,没有给他应有的母爱。
林仪来找他时是愧疚又忐忑的,以至于她在说这些话时都不敢看江朔的眼睛。
对于她的道歉江朔没有任何表示。
有欠无悔,他知道哪怕人生再重来一次,时间倒退到五年前,林仪依然会毫不犹豫的丢下他。而如果再往前退,她甚至不会生下他。
他人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睛,眸色平静的仿佛没有任何情绪。
“你们会结婚吗?”
“……”
林仪沉默。
张了张口,没说话。
江朔忽然掀起唇笑了下,又问:“你会移民吗?”
林仪仰起头,想了想,摇头:“不会。”
“以后在法国定居吗?”
又是一阵沉默。
林仪喉咙有些哑,声音轻而艰涩:“阿朔,妈妈有自己的事业和爱好。”
“嗯。”
江朔淡淡的应了一声,又无奈的讽笑了下。
他站起来,挪开了椅子,“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
接到江朔电话的时候安芜还在听周暖姝说着脸红心跳的话题,闺蜜们的私房话尺度真的很大,周暖姝不像她们这么拘谨,坦坦荡荡的聊着人性的基本话题。
安芜抱着枕头,半张脸埋在里面只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眸,她小声地问:“那,疼吗?”
“会有点疼吧,但要看对方,还有不能紧张。”
“这种事呢,你只要稍主动不抗拒,其它的交给你男朋友就行了。”
“江朔也没经验吧?”程攸宁插话说。
周暖姝啧了声,“江朔一看就很会好不?理论经验储备的绝对足,就差个机会实践了。”
“……”
安芜耳朵又烧起来了,适时的手机在衣兜里颤了颤,是江朔给他打了电话。
她迟疑了几秒,滑动屏幕接通。
“喂。”
她声音很轻,有点心虚,毕竟刚刚在说些羞耻的话题。
然而电话那头却很静,几秒后传来了一声叹气,伴随着的是少年低哑的声音。
“嗯。”
安芜愣了会儿,察觉出不太对劲,她抱着手机从床上溜下来,踩着拖鞋往房间外面走。
屋外有民宿老板搭的彩色棚子,摆着座椅正对着大海。
晚上海风很大,海浪有节奏的拍打着海岸。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柔声问道:“江朔,你怎么了?”
“没事。”
他笑了下,随口问她:“在干什么?”
“刚才吗?在和暖姝还有攸宁聊天。”
“晚上做什么了?”
海风有些凉,她裹紧睡袍,“晚上去吃了海鲜烧烤,还喝了奶茶。”
“嗯。”
今天江朔的话特别少,语气也特别疲惫的样子,她小声问:“江朔,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你现在在哪儿?”
屋内黑漆漆的没有点灯,他仰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听她说话,另一只手覆着眼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明明林仪几年前就出了国,现在多个未婚夫又怎么了?日子还和以前一样过。
可当他真的见到安东尼,特别他还是个法国人后,江朔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连点寄托都没了。
“在家。”
嗓子有些干涩,他说:“你玩,电话开着,让我听你的声音就好。”
安芜听出来他不开心,但是江朔不愿意告诉她。再说她现在离他这么远,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没追问,不再给他增加负担。
安芜笑着说:“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江朔笑:“什么好消息?”
“你先去书房,桌上我放了本杂志,你打开看看。”
电话那边响起了走到的声音,开灯,书页被翻动。
安芜拿着话筒静静的等,半晌后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不说?”
“你在出差啊,想你等你回来的时候告诉你的。”
一番的内容并不多,只有五张纸十页的内容,江朔很快就看完了。
他沉默了会儿,忽然仰声问道:“我怎么感觉这个主人公……这么像我?”
“……”
安芜沉默没说话,这个故事的男主人公很大程度是参考了他。
只是另安芜没有想到的是,他怎么一下就察觉出来了啊?
“《牛皮糖》……?”他眯起眼睛,想了会儿这几个字的含义,忽然笑了一声。
慢悠悠说:“哦,内涵我啊?”
“……”
安芜不说话,江朔却不在意,弯着唇继续说:“哦,原来一开始遇到我是这种心情啊?”
“一开始就爱上我了?”
“你不诚实,好闷骚啊。”
“……”
“明明喜欢我还不承认。”
“害我追的这么苦。”
“安芜,你这是在吊我啊?真是小瞧你了。”
“……”
安芜有些后悔把漫画给他看了,这和让人看日记,扒了自己有什么区别?
她咬着唇还想挣扎一下,“不是,是夸张手法啦。”
江朔不听,翻了一页还在欣赏,“嘴巴张好大,眼睛也大,都冒星星了”
他一个劲儿的说,“原来你对我一见钟情!”
“原来脸红是喜欢啊!”
“说不想其实是想的,懂了!”
“……”
安芜欲哭无泪。
就不该给他看的。
“怎么不说话,我说的难道不对?”
安芜叹了口气。
对啊,被他扒得一点不剩了。
她没回答,外面海浪又一波打过来。
海岛虽然很美,但三天该看的景色也都看完了,新鲜感退去,望着天上的圆月,安芜忽然就思念起和她对话的这个人。
他好像心情不好,安芜有些担心,也有些急。
不过她马上就要回去了,刚好后天就是他的生日,
她温声问他,“那你现在开心了吗?”
听筒那边愣了下,传来一声从嗓里飘出的低笑,“嗯。”
“那我是把你哄好了吗?”
江朔继续笑,喉间轻应,“嗯。”
-
三天海岛行程结束了。
她们沿着原路线乘船返航,又在C市玩了半天后分开。
安芜拉着行李箱上了回岩港的高铁。
下高铁的时间是晚上七点的样子,安芜打算给江朔一个惊喜,所以就没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
她打了辆车回江朔的房子,屋子里黑漆漆的,他显然不在。
安芜在高铁站上就用外卖软件定了蛋糕、鲜花和装饰品。到家没一会儿外卖员就送货上门了。
江朔生日准确的时间点是凌晨两点半。
安芜特意定了个闹钟,打算准时准点的祝他生日快乐。
江朔的房子面积大,有两间客房,一间是她偶尔来住的,一间则是一直空在那,江朔也几乎不进那房间。
她搬了条凳子进客房,把蛋糕摆上。
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就在客厅打气球,蓝白色的气球,尾端用彩带绑起来,一松开就飘到了屋顶上。
其实她不确定江朔喜不喜欢这样的形式,但是过生日好像就应该有仪式感,空荡荡的没有节日氛围。
气球买了很多的,安芜一只一只的绑。
然而没多久,屋外就传来了门铃声。
“叮咚——”
她吓了一跳,江朔怎么来得这么快啊。
“叮咚——叮咚——”
门铃还在响,安芜觉得有些奇怪,江朔回家为什么还要按门铃。
她走过去打开内视摄像头,发现门外站着的不是江朔。
安芜愣了会儿,悄悄把门打开,把着门把,警惕的露出半张脸。
“你好,你是?”
两相对视,安芜一愣。
这不是……不是和暖姝一起去看的Elaine女士吗?
林仪见看门的是个小姑娘,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低头看手机上林文彦发的地址,自言自语道:“没错啊,是这里啊?”
“小姑娘,这是江朔家吗?”
原来是找江朔的,安芜点点头,“嗯,是他家。”
林仪看她的眼神更深了,她笑眯眯的直接问:“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嗯。”安芜点头,懵懵问她,“您找江朔,有什么事吗?”
林仪咳了咳,“我是他妈妈。”
“……”
安静僵在那没有反应过来,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准备,怎么就这么直接见家长了?
安芜急忙给她拿拖鞋,“阿姨您穿这个,江朔他……他现在不在,可能要晚点回来。”
林仪是个很随和的人,她笑着说:“不用紧张,我不是恶婆婆。”
“……”
走进屋子里,林仪稍稍打量了四周,视线落在沙发边上,看到了一地的气球。
“你这是要举办派对吗?”
“不是的,因为明天就是江朔的生日了,所以我想要给他过个生日。”
安芜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她是真的慌啊,本来和比自己年长的人相处就拘谨,而且还这么突然的就遇到了江朔的妈妈。
她不知道说什么,一点准备都没有。
“生日?”林仪喃喃出声,显然有几分出神。
回过头来才发现,她居然差点把江朔的生日给忘了。
“嗯。”安芜点头。
林仪低头看了看这一地的气球,轻声说:“这么多气球,我和你一起吹吧。”
吹气球有手打工具,两人坐在沙发上忙碌,期间林仪时不时问安芜问题。比如和江朔怎么认识的、在哪里读书、学的什么专业等等。
安芜一一回答。
“他在学校应该很调皮吧?说实话当初我们都没指望他能考个好大学,打算读完高中就往国外送的,他爸学校都联系好了。但这人忽然就变了性子,说要参加高考在国内上大学,结果还真的考了E大。”
“我们家的产业近些年开始往岩港这块发展,他倒是有理有据的说服了他舅舅。”
林仪继续说:“其实我知道他在高中有喜欢的女孩子,忽然改变可能也是因为你。”
“本来想找个机会见见的,没想到这么巧。”
“……”
安芜战战兢兢的一边吹气球一边和林仪聊天。
当听到门外有响动的时候,两人都慌张的站了起来。
安芜连忙把剩余的气球藏起来,然后关了客房门。
密码锁轻响,江朔推开门进来,客厅内灯光大亮,待他看清客厅两人时,忽然就怔住了。
安芜喊了他一声,走过来牵他的手。
她手心湿漉漉的,很明显一直都在紧张。
江朔摸摸她的脑袋,浅浅勾了下唇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傍晚。”
“怎么不和我说?”
“因为你在忙啊,我打个车很方便的。”
江朔嗯了声,偏头去看林仪,淡淡的喊了声妈。
安芜很识相的回了客房,把空间留给了江朔和林仪,趴在床上打了个滚,心口还在砰砰跳着,和林仪的聊天仿佛还在耳边,她脸红耳炽的想,自己居然真的和林仪呆了那么久。
而且还互存了电话加了好友。
在江朔的房子里看见了她,她会不会误会他们已经同居了啊?形象是不是不太好?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安芜在房间里等了会儿,客厅里没有交谈的声音,江朔好像带着林仪出去了。
一天的舟车劳顿再加上刚刚忙碌了那么久,安芜眼皮慢慢的重了起来,不知不觉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揽入了清冷的怀抱。
冰冷的唇落在额间,又落到了脸颊上,最后堵住她的唇,舌.头伸进去深吻。
喘不过气,她唔得一声被他吻醒。
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有道高大的黑影。
然后她看见了江朔近在咫尺的脸。
“江朔。”声音哑哑软软的,“阿姨走了吗?”
他停了会儿,单手撑在她的枕边,随意的嗯了一声。
松开她,安芜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的灯没开,门虚开了半条缝,客厅的光线透进来,两人的面容半明半灭的。
他难得沉默。
安芜仰起头和他对视,江朔的眉眼很黑,唇线抿得很直,没什么表情。
察觉出他心情不太好,安芜伸出双手去抱他,柔弱无力的胳膊扬起来,圈住他的脖.子。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嗯。”他低下头,追逐着她的唇轻吻一下。
然后卸掉力气埋在她肩膀下,像是小鸟找到了避风的巢窝,轻轻的蹭了蹭。
安芜知道他为什么伤心,他妈妈要再婚并且定居法国了。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和幸福的权利,父母也不应该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人生。
江朔懂这个道理,也知道总有一天林仪会像江鸿文一样有新的家庭。然而即使做了好多年的心理准备,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依然做不到毫不在意。
他仿佛成了被丢弃的那个人,彻底没有了完整的归巢和寄托。
安芜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轻轻的拍拍他。
“江朔。”
“嗯。”
“你还有我。”
江朔闷笑了一声,没说话,胳膊收了收把她更紧的抱住。
安芜任由他抱着,凑在他耳边软声说:“没有说笑,我永远不离开你。”
一句很简单的甜言蜜语,可他的脊骨却是很明显的僵住了。
慢吞吞退开一些,眸色深沉而专注的看着她。
“真的吗?”他哑声问。
“嗯,真的。”
“真的吗?”他又问了一遍。
安芜和他对视,眼神一眨不眨的,她勾着他的脖|子点头“真的。”
话落,她用行动去安抚他。
仰头去吻他的唇,轻轻的碰一碰,学着他的样去吮他。
洗过澡她身上有一股清淡茉莉薄荷的味道,干净的气息在两人身边织了一个网,丝丝缕缕的将黑暗中的两人包了起来。
她学着他的样从唇角边缘探入去吻他的唇舌。
江朔张着嘴任由她亲着,由她发辉和把控节奏。
安芜难得主动,她的亲吻还很青.涩,但却足够要命。
江朔僵着身体不动,手却控不住的从衣料间摸进去,贴着她后脊骨处温热的皮肤,轻轻的磨。
他很克制,只是渐渐紊|乱的气息泄露了他此时的悸动。
气息一轻一重,黑暗下她看不清他的脸,这让安芜渐渐的胆子变得更大了。
吻离开他的唇,落到下巴、耳垂、往下。
然后她胆大的去吻他的喉结,含住。
江朔的呼吸蓦然加重,他一手捧住她的脸颊,勾起下巴,再不克制重重的堵住她的唇。他吻得很重,那团火被彻底点燃,像是要将她吃掉。
浑.浊的气息搅在一起,他垂下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唇密密麻麻的落下。
“哪儿学的?”他嗓音低哑干涩,气息较之前都粗重。
“你想要我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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