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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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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解决,不耽误你明天早上上班。】

【……】

狗系统,hetui!

钟离站在村口,目光一直跟着井珊移动,看着她企图往村外走去,然后又走了回来:“有问题。”

关于空的委托派蒙刚才有提起,所以井珊直接看向村内。

“亡魂只是针对委托人,或许可以去找他问问。”

钟离没有说话,半响后,他才缓慢开口:“就交给他们来处理吧。”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是来看戏的,动什么动,不干。井珊哑口无言,才想起这老爷子对退休摆烂的坚持。

真是枉费了南港口那群人对他的真情实感。

只不过这句话真的好合井珊心意,反正领导都带头了,她为何不跟。

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在村口摆烂,等着胡桃和空回来,像极了所谓孤寡老人。井珊闲得无聊,在系统空间里把摩拉翻来覆去地数。

不管数多少遍,都只有区区七千摩拉,它们既不会生下小摩拉,也不会分裂成新摩拉。

这七千摩拉,还是为了准备今天的盲盒特地留下的,买了东西就彻底没有,所以井珊狠不下心去买。

她百无聊赖的翻着特价区,视线开始往钟离身上瞟。

【你说我上去咬他一口的成功率有多大。】

【系统有补牙功能,宿主大可以试试。】

【……】

井珊默默地掏出一枚摩拉,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再若无其事地收回去。很好,她咬不动,还是不给系统送补牙费用了。

钟离阖上眼,要不是他还站着,井珊快以为他陷入沉睡。

她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

心想这加班费真不好赚啊。

……

单将满头血地从山上跑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回璃月港的临时住所,翻箱倒柜地找平时攒下的摩拉。

他在港口是勤快人,会有很多活计找上他,单将也一直很卖力地去做。

可是不管赚再多摩拉,都会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完全堵不上母亲生病的漏洞,尤其是最近父亲身体也开始出现问题。

单将又哭又笑地看着手上寥寥无几的摩拉,然后僵硬的看向床头的钱袋。

他手颤抖地伸过去,用了极大的决心,才把钱袋拿起来。

这是盗宝团给他的“好处”,他在璃月港充当盗宝团的眼线,时不时透露出一些消息,好方便盗宝团活动。

但这笔钱对单将来说极为烫手,直到现在,他都不敢拿出去花。

当他翻遍了整间屋子,都凑不够一万摩拉后,他把钱袋拿起来了,一边拿,一边忍不住发出渗人的笑。

他捂着头,眼睛亢奋得通红,在满头血的情况下,简直面目狰狞诡异。

再见了,去特么的。单将提起钱袋就往家里跑,他要带着父母离开,去随便哪里都好。蒙德,须弥……哪怕是稻妻。

反正待在璃月这么久母亲的病都治不好,还一直活在盗宝团的威胁下。

不如干脆豁出去,尝试一番。

逃走了,就是新的机会,逃不走,那就是——死。

单将跑回家中,单广看到儿子回来,眼神喜悦,又在看到他头上的伤口时骤然失声:“儿子,你怎么了。”

单将满不在乎地抹了把脸上的血:“我们走吧,离开村子。还有妹妹,我们去找她。”

这里待不下去了,璃月也待不下去了,得去一个没有盗宝团,尤宜碰不到的地方。

单广反应惊恐,他哆嗦着嘴皮子,明明前不久儿子才阻止他离开村子,怎么现在又着急离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单广也不敢带着妻子走,她本来就生着病,匆匆忙忙地走,只会更加严重。更何况村口还有个鬼魂守着。

单广深吸一口气:“有什么事先别急,我请了冒险家协会的人来,对方还是大英雄。”

“等他先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再走。”

“来不及了。”单将表现得非常急切,他冲进母亲的房间,想要尽快把人带走。

推开门,和屋内的一位容貌俊朗的男子对上视线。

至于另外一人,穿着漆黑的袍子,没有露出脸,但就那身黑袍,便让单广无端升起诡异的恐惧,很快联想到那位盲盒商人。

……

井珊捧着钟离给的石头,眼神死地站在夜晚的村口。

为何要如此。

必要呢。

“不如我们去委托人家里避避风……”井珊指了指那道透明身影,又指向自己,表示她是鲜活的躯体,受不了这种折磨。

哪怕是桥洞底下,都还能挡挡风,躺着勉强睡一晚上。而不是现在这样,站在夜晚的凉风下,相顾无言。

钟离算着时间,等胡桃他们回来,这个柔弱得可怜的新员工怕不是要凉。

于是他们挨家挨户的找委托人,井珊知道单广家在那儿,可是她不能说,她还是个“社恐”,不能替钟离去敲门。

还好钟离运势不错,敲了三户人家就找到单广家。

前面两户人家在看到钟离那张不错的脸后,还邀请他进去坐坐,井珊都打算事不过三,也不是非要进委托人家里。

结果第三家就是单广开的门。

他看到井珊后,通过她的黑袍认出这人是下午跟着空来的女人,刚想要开口,就被钟离打断。

“你好。”

钟离沉稳的声音让单广一愣,总觉得在他面前就会感到安心,单广没有防备的点头跟着回道:“你好。”

你好,避个风。

接下去的对话就是这意思,井珊提不起兴致去听,她一直在留意单广,只要单广说漏嘴,就得想办法去填。

可恶,下午大摇大摆地过来时,没想到会这么巧,往生堂的生意也在这。

以后还是得多买几身黑袍备着,到了往生堂就换身衣服,只要脸挡得够好,就可以狡辩。

单广的注意力全被钟离给吸引走了,他目光追随着钟离的一举一动,钟离对每个细节都很讲究,包括行走,问号,请示。

“你妻子似乎病得很严重,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托了钟离的福,井珊也有机会走进那间屋子,里面的药物更加浓烈,已经到达井珊吸口气,空气都是苦的这种地步。

她悄悄掩住口鼻,和钟离一起看着这位身形消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的病人。

钟离有时充满远离喧嚣的宁静,他经历了漫长岁月,气息都变得厚重,让人不会轻易去惊扰。而井珊,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敢往外嘣。

跟着钟离的动作去观察这位病人,外面响起了男人急促的声音,催促着单广赶紧离开。

井珊转头看向门口,直到那扇木门被推开。她看着男人的鞋底,再看看他的脚,她目前的事业范围就到这。

奇异的是,男人看到他们的反应有点大,往外面退了好几步,明明这里是他家。

“盲,盲盒商人!”单将发出呜咽的声音,他想起被尤宜痛殴的场景,又逐渐想到——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盒子里什么都没放,把他害得好惨!

他双目赤红地冲上来,被后面赶来的单广拦住,可惜单将气性上头,而单广体力不济。

眼看着人就要冲到面前,井珊果断地往钟离身后站,她站得越来越熟练,架不住钟离反应比她更快。

只见钟离抓住单将的手,并垂眸松开:“冷静点。”

“废话,被骗的不是你,你当然能冷静了!”单将握住被钟离抓过的那只手,没有再往上冲,而是继续瞪着井珊。

【系统,我骗过他吗。】

井珊来到璃月后骗过的人不少,三十多个呢,哪能都记住。

但看这人反应这么大,那就是骗过的。是谁?日落果还是空盒子?

钟离沉吟两秒:“她不是盲盒商人。”

井珊:“……”

“她是往生堂的新员工。”

“往……生堂?”单将迷迷糊糊的,大脑似乎被击中,连思考都变得费劲,后面才突然想起往生堂不是办白事的吗,那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

月亮微弱的光线从窗口映入,单将看向躺在床上,一张脸瘦削得颧骨凸出的母亲。

似乎再也冷静不下来。

等这场闹剧结束,单广坐在破旧的木椅上唉声叹气,单将也失去所有的力量,有些无助地守在床边。

关于他们的家事,井珊并不知情,而想要看戏的心情迫切,变得不会说话的她着急想让空和胡桃抓紧回来。

怎么回事啊,赶紧问问啊。

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

钟离可靠地站在井珊前面,防止单将再次想不开,他好奇地问:“你在盲盒商人那里开出了什么?”

单将满脸恨,眼神快要发疯:“人人都开出来东西,就我没有。”

“……”

井珊感觉到威胁,往门缝边移了移。尽管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玩不起别玩,但她也会在每次抽歪的时候想去揍策划一顿。

眼下没有千岩军,单将脑子又不正常的样子。

她脚刚动没两下,钟离就侧头看过来,眼神不解,像是再说:你不站在我身后了?

井珊眼珠一转,确实站在他宽厚的肩膀后面更有安全感,于是又挪了回去。

单广不知道什么是盲盒商人,他听见钟离说:“你可以早上再去尝试一次,这算不上什么大事。”

“呵。”单将咬牙,他痛苦地抱住脑袋。

“明明什么都好,尽管我这么想,但我内心还是期盼能开出治疗母亲的药物,当希望落空后,那种绝望简直令人发疯!”

没有机会,没有机会了!单将抓着头发往外扯,似乎这样能冷静下来一样。

他叨叨絮絮地说道:“盗宝团的人不会放过她,我没有机会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她都不知道她有多惹眼。”

尤宜在单将心里简直就是血淋淋的怪物,那个盲盒商人就是长得好看点的女人,怎么会是尤宜的对手。

单将脸疼得扭曲,看得单广心底发凉。

这个家已经破败不堪,本该身为顶梁柱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绝望地自我折磨。

“……”

【系统,人身安全?】

井珊简直目瞪口呆,她知道会被盯上,但在璃月港有千岩军,而且系统说了她不会有事,所以井珊也就掉以轻心。

这心还怎么掉啊,单将都成这样了,那盗宝团的人……就算来一个,井珊也打不过。

【宿主别慌。】

【你说得轻巧。】

井珊暗自咬牙,很快也就明白系统这话的含义。

“盗宝团的人在哪儿?”钟离大人的存在,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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