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貌美花魁拒做怨种后13 我养的蛇奴变……(2 / 2)
“诶,你不知道么,这老头的大儿子当年被高官误杀了,一路告状告到这里,是太子出面给他洗刷了冤屈……”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就是太子的铁杆粉。
这样的事情还很多,太子的队伍现在已经到宫门前了,这里也没了军队的痕迹,但是这里热闹不停,甚至越来越热闹。
乔薇薇眨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问旁边的郑柏:“太子回来了?”
郑柏这会儿也不说不能提太子了,惊奇的说:“好像真是,刚从这里走过去呢。”
乔薇薇确认:“太子真的叫宋淮青?”
郑柏说:“真的呀,这我骗你干什么,你怎么了?”
乔薇薇:“没事……”
就是想打死你罢了。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的,可真会赶时间。
太子回来了,席绪山也知道了,席绪山很不高兴。
元隆帝只有三个儿子,其余两个都不足为惧,就只有宋淮青是最棘手的。
当得知这位太子的死讯的时候,席绪山甚至喝酒庆祝了一番,以为日后的路肯定会好走不少。
结果就这节骨眼上,席风还不知何时能好,宋淮青就回来了?
席绪山觉得天旋地转的,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跟着迷茫了。
可马上,那点情绪就被压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重新回到大火烧塌宫门那一天,他最心爱的女人凤袍染血,胸口插着一支箭矢,娇唇里流出刺目的血。
她哭着对他说,“孟哥哥,你要救我的孩子,他本该是太子的……本该是皇帝的……”
豆蔻之年,初遇起,她就唤他孟哥哥。
他以为他能把她娶回家的,但一旨皇命,她却入宫成了皇后。
她死前又唤他孟哥哥,他拒绝不了,只想燃尽余生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所以不管多难,这都是要办到的。
席绪山很烦躁,突如其来的烦躁让这个夜晚都变得难捱。
这股烦躁不止来自于宋淮青的复活,还来自于今天白日——
他在那个孩子的眼中,看见一闪而逝的茫然和动摇。
*
郑柏的百鸟山之行是瞒着席绪山的,他带着席绪山的新指令出发,这一趟回来,依旧圆满完成了任务,他跟乔薇薇一起回来交差,留在了院子里过夜。
这一晚,乔薇薇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在心里扎宋淮青这个罪魁祸首的小人儿,一下、两下、三下。
一直扎到天亮,天亮之后,她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了,她找到同样没休息好的席绪山,跟他说:“我想到调整药方的法子了。”
席绪山死死盯着她,始终觉得这个女人像是在看好戏一样,根本没有认真给席风治病。
可她是唯一有法子的人,他没法因为一点猜忌就做什么。
他问:“什么法子?”
乔薇薇托着腮说:“我得试试,现在确定不了,听闻皇宫的太医署有一种采自南疆的秘药,我想去看看。”
席绪山点头:“我想想办法。”
乔薇薇说:“我得亲眼去看。”
席绪山皱眉看她。
乔薇薇也看着他。
凌霄峰筹谋这么多年,不可能宫中没有接应吧。
席绪山缓缓笑开了,眼中莫名。
“乔姑娘,我不介意被你利用,但你要回报我想要的。”
席绪山摸不透她想做什么,但是他一天比一天焦急,他比谁都希望席风能快点好。
乔薇薇也笑:“你说什么呢,太医署有不少好药,我不亲自去看看,万一错过什么能用的好东西呢。”
席绪山也不与她争辩,早饭一口都没吃,就走了。
乔薇薇独自吃了不少肉包子。
今天的早饭不错。
席绪山的办事效率出奇的高,今天也是巧了,今天出门随主管一起采买的小太监,正好是他们的人,乔薇薇正悠闲的看着话本子,就被一个面生的人找上门,扔了一套宫女的装束。
乔薇薇有点嫌弃这套衣服,因为好像是被穿过的。
但不亲自看一眼,她又不甘心。
乔薇薇觉得那不是宋淮青,或许只是重名了,但是之前她问郑柏,郑柏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这天下,谁敢跟太子重名啊。
乔薇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那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她一想,又开始生气了,就扯着手腕子上的小细蛇一样的黑烟撒气,那缕黑烟跟个受气包一样任由乔薇薇揉捏搓扁,还是依恋的贴在她的皮肤上。
乔薇薇撒气了,换上宫装,跟小太监回宫了。
郑柏负责接应她,混进宫中,成了宫门的侍卫。
她是新来的小宫女,叫桃红,被安排在御膳房做事,在宫中还是个生面孔,没多少人认识。
可是那小太监看见她的时候,还是在她的脸上抹了不少粉。
他说:“姑娘,你这张脸太好看了,招人。”
这比宫里的妃嫔娘娘和公主还好看,根本不行。
所以乔薇薇被小太监一番摆弄,一张漂亮脸蛋被盖住了,五官变得有些普通,只有那一双盖不住的清透亮眸还留着,看一眼就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小太监觉得差不多了,带她回宫了,此时天色已经黑了,灰蒙蒙的,不太能看清人脸,小太监带着她走在最后面,没人注意到宫女桃红被换了个壳子。
乔薇薇被提醒着别抬头,可进了宫门,还是忍不住眼神往外瞟,元隆王朝的皇宫有自己的特色,跟她以往见过的名胜古迹都不一样,这倒是一番全新的体验。
小太监说,太子归来,元隆帝大喜,竟直接从病榻上坐起来了。
昨日大家一身路上沾染的风尘,全都回去休息了,今天晚上,京中大臣都会带家眷来参加宫宴,所以今晚有的忙了。
乔薇薇也没能看多久风景,御膳房那边缺人手,他们一回来就被抓了过去。
*
宋淮青回宫后都没来得及梳洗换衣,就直接去了元隆帝的寝宫,元隆帝卧病在床,刚喝完药,昏昏沉沉的,梦里都叫着儿子的名字。
皇帝病着这几日,皇后一直在旁伺候,一听见他在梦里念儿子的名字,皇后就跟着难受。
她也想儿子,那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她亲眼看着他长大、变得越来越优秀,她还盼着他娶妻、生子……
皇后很难受,但是皇帝已经倒下了,她必须得撑住。
昨日下午,她实在是困,小憩了一会儿,梦里她梦见她的孩子回来了,梦醒之后,她的孩子就真的回来了。
皇后欣喜若狂,皇帝喝了药,看见自己的儿子,没有血色的脸激动得通红,虽然一直咳嗽着,但是一激动,竟然从床上起来了。
宋淮青不似杜兰等人疲惫,看上去似乎比以前还高壮了一些,帝后握着太子的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好消息传遍皇宫,大多数人都很高兴,除了二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一路都忍着,这次也忍到了自己的宫中,但是关上大门,他就把屋中的所有东西摔了个稀巴烂,犹嫌不够,又抽了手抖的宫婢二十鞭子。
这宫婢是被他临幸过的宫女,前几天在皇子妃手下受了委屈,这会儿听见二皇子回来,就以为有人能给她做主了,这才换了新衣裳自己凑过来,没想到一下子却撞到了枪口上,被带走的时候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
宋淮安心里不痛快,听闻第二天父皇要给太子设宫宴庆祝,就称病要留在宫里休息。
元隆帝看他脸色似乎真的不好,又念他此番有功,便允了,还赐了最好的人参,让他补一补身体。
可宋淮安不知怎么的,心里好像更不痛快了。
萧贵妃看见儿子这样,心里也不高兴,她也巴不得宋淮青死在外面呢,可人家偏偏就回来了。
她去看了儿子,儿子哪是个生病的?
他在自己的宫里喝得烂醉如泥,正拿宫女太监撒气呢。
萧贵妃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可她得去宫宴,不能在这里陪他。
她叮嘱了二皇子身边的小太监,“二皇子醉酒后容易冲动,今天晚上,千万不能让他出这宫门。”
小太监唯唯诺诺的应着,可是心里却想,要是二皇子真的想出门,他恐怕也拦不住呀。
宋淮安平时就跋扈,喝多了后更是不管不顾,去年还曾因为醉酒后调戏侯府贵女被皇帝训斥了,这次可再也不能出差错了。
大家都知道这个理,可要是有人能管住二皇子,哪还能有这一桩桩丑闻呢。
萧贵妃忧心忡忡的走了。
此时已是夜晚,月亮都像是在跟着庆贺一样,又圆又亮的挂在夜空,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得像是过节。
皇后昔日倦色一扫而空,兴冲冲的张罗着事情,宋淮青始终站在她身边,可是心不在焉的。
皇后看他这样,高兴的劲头下去一些了,有点奇怪的看他:“儿子,你怎么了?”
宋淮青遥望宫门的方向,听到母后的话,回神,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好像弄丢了样东西。”
皇后拍拍他的胳膊:“丢了什么都不要紧,人回来就好,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宋淮青想说不是,但是他又实在描述不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皇后又兴致勃勃的去看各家的贵女:“你瞧瞧那左相家的姑娘,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
皇后意有所指,言语中带着暗示,宋淮青自然也听出来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眼中没什么波动,又不由自主的看宫门的方向。
皇后不高兴的掐了他一把:“想什么呢?”
她说:“你这一遭,真是要把我吓出心疾了,我整夜做噩梦,连个安慰我的儿媳或者孙儿都没有。儿子啊,你什么时候成亲啊,你瞧瞧老二和老三,老二不说,老三就算没有取妃,身边也有暖床的侍妾了,就你……”
皇后见儿子不搭理她,干脆直接明示。
宋淮青说:“母亲,这个急不来。”
皇后说:“怎么急不来,我都急死了。”
宋淮青想说您急也没有用,可是他又怕母后再掐他。
找不到自己丢失的东西,他心中一点点焦躁,忍耐的焦躁与这些上来向他道贺的人说话,甚至开始恍惚。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众人都已落座,歌舞声渐起,宫宴开始了。
帝后上座,宋淮青的旁边坐着三皇子,三皇子有腿疾,需要坐轮椅,他母族曾犯过错,皆被发落过,所以宫中这三个皇子,没人想过他会成什么气候。
可是宋淮青却知道,腿疾是他这皇弟韬光养晦哄骗人的招数,他的腿疾早就被外面找来的神医给治好了。
可他一直没拆穿,因为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觉得,这个皇弟是威胁。
三皇子温和的与他道喜,与他碰了一杯酒。
宋淮青烦闷着,一口就喝光了杯中的酒。
三皇子宋淮荣默默的看着,总觉得这死而复生的皇兄,不像那么高兴。
可是他也没有做声。
一开始,听闻他的死讯,他确实也暗中兴奋过,但是他向来不露声色,不像宋淮安那么缺心眼儿。
不过,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要重新筹谋了。
乔薇薇被叫着和翠儿等几个小宫女一起端着点心盘子往宫宴处走,隔着老远,她就听见了里面的歌舞声,她把点心放在一个小姐的桌子上,那几个贵女距离主位很远,正在这歌舞声下小声讨论着太子。
“夏儿,你进来的时候,皇后娘娘一直看着你笑,皇后娘娘是不是对你有意,要点你进宫做太子妃啊!”
谁不知道皇后娘娘一直想给自己选个称心的儿媳妇呢,上次宫中花宴,皇后还称赞了今夏做的诗呢。
那被叫了名字的姑娘红了脸:“别瞎说……那可是太子,我……配不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她还是朝那个方向看去。
乔薇薇也飞快扫了一眼,可惜舞女水袖翻动,什么也看不到。
翠儿见她不动,拉了她一把。
乔薇薇与宫女们转身离开。
捏着酒杯的宋淮青却似有所觉一般,忽然回头朝今夏等人的方向看去。
太子忽然看向他们的方向,璀璨宫灯下,那张俊朗的脸愈发英挺,女孩子们红了脸,可是宋淮青却皱起了眉。
就在他想放下酒杯,离开去找的时候,元隆帝又忽然叫了他的名字,皇帝举杯,放声朗笑,群臣一块跟着再一次拍起了马屁,全都朝太子看去。
宋淮青只能又举起酒杯,与众人共饮。
灯光渐远,翠儿拉着乔薇薇的衣袖,严肃的说:“刚才那样的事情,可不要再犯了,咱们都得机灵着些,万一冲撞了贵人,那就麻烦了。”
乔薇薇点头,笑着晃了晃翠儿的袖子:“好姐姐,我记住了。”
翠儿这才放心了,虽然与这刚来的小宫女不过相识半天,但翠儿就是很喜欢她。
刚才在后厨,要不是她帮了一把,自己的手就被热油给泼了呢。
翠儿是做了好几年的大宫女了,与御膳房的管事女官关系也不错,回来之后,遇到女官,女官让他们去一边剥蒜去,这是更轻松的活,乔薇薇也乐得躲懒,跟翠儿在角落闲聊着、干着活,听了不少宫里的八卦。
宫宴快结束的时候,乔薇薇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去看一眼,就比如,去东宫的必经之路堵一下,假装来个偶遇什么的。
只要能看上一眼,她就知道那太子是不是吃了软饭拔腿就跑的臭男人了。
可是他们忙完了,人缘好的翠儿又端来一碟栗子糕,兴奋的要跟她一起分享。
“嬷嬷给的,说是师傅做剩下的,没被人动过,这个可香了,外面都没有的秘方,快来尝尝!”
乔薇薇都没凑近,就闻到了一股热腾腾的甜香。
忙了这么半天,剥蒜也累呀。
她咽了口口水,把宋淮青给忘去了一边,捏了一块软糯的糕点,塞进了嘴里。
吃了点心,有个小宫女又叫他们:“别躲懒了,跟我一起干活儿去!”
翠儿抹了抹嘴,拉着乔薇薇就走。
宫宴结束了,他们要去那里收拾狼藉。
小宫女带着他们抄近路,走进了一片海棠林。
远处的宫门被一脚踹开,醉醺醺的宋淮安取了最近的路,就要离开。
宫人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二殿下,您不能出去呀!”
“滚,狗奴才,少管我!”
宋淮安一脚踹过去,那宫人摔在海棠树上,震得树上的宫灯摇摇晃晃。
宋淮安在才算痛快了一些,冷笑着朝那香径走去。
*
少见的,宋淮青喝醉了,醉醺醺的时候,他梦见了一个人影,几乎是同时的,看见那个人影他便确定了,这是他空了的那一块,那个人一直往前走、往前走,一直没有回头。
宋淮青很着急,他想叫,又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把人喊住。
他只能看人越走越远。
那个人走着走着,就开始跑了起来,义无反顾的往前跑,甚至提起了裙摆,迫不及待的的要奔向另一个怀抱。
宋淮青在那一瞬间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嫉妒几乎把他的理智给烧空,他拔了剑,大步的追了过去。
他慢慢走近、走近,人影不见了,可是那与他抢人的可恶东西依然在前面。
他冷笑着,拔剑就刺了过去。
扑簌簌的,那东西被拦腰砍断半截身子,无奈的落地。
他低头看去。
那东西是,一盘栗子糕。
“殿下,您醉了,奴才扶您回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