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1 / 2)
“啊……”
惊叫声打破秋水苑早晨的宁静。绿衣正在指挥粗使丫头扫雪, 听到声音忙跑进寝房。
“小姐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帐内,江清波捂着脸倒回床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昨晚, 昏暗的床上,男人额间汗水落下,炙热的呼吸从耳畔掠过。她望进那就幽深的眸子, 一下子陷进涌动的漩涡里, 跟着翻滚, 摇曳……
她想到后面, 连耳朵尖都要冒烟了。江清波拍拍脸颊, 打住……不能继续想下去。在床上翻滚两圈, 努力把脑海里那些面红心跳的画面压下去。
江清波趴在枕头上,看向旁边空出来的位置。昨晚她好像把陆明洲给调戏了, 还非要和对方贴贴。狠狠拍打一下被褥。懊恼地想要穿回昨晚打晕自己。什么只贴贴不毁清白, 这不是和那些渣男说蹭蹭……一样的理论。
天呐,她是怎么出说这番话的 。陆明洲听到的时候大概也很震惊吧!
“您是不是害羞了,小姐?”
绿梅的话稳稳戳中江清波的心思。但输人不输阵,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情自己明白就好, 若是被四个绿知晓心思还不知道被怎么取笑。
“什么害羞,我刚才是扯到脖颈痛了一下。”江清波木着脸起身,裹着被褥。“取套里衣来。”
粉色的床帐被掀开, 笑吟吟的绿梅看到江清波,眉梢立刻皱起。她的目光定格在对方裸露出的肩膀, 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印着斑驳的青紫, 隐约还能看到一个浅浅的牙印。
“姑爷也太粗暴了些,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江清波闻言偏头看了眼肩膀, 果然是一片痕迹,脸颊爬上热气。连忙拉上被褥挡住。抬头就见绿梅拿着白瓷罐子走近,乳白色的膏体,她疑惑的嗅了嗅,闻道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什么?”
“祛瘀的膏子,出嫁前大夫人特意为您准备的。一个时辰后身上的痕迹就可消了。”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膏子。”江清波眨眨眼,看向绿梅。
“您出嫁当天一心惦记着填饱肚子……”绿梅扯了扯被褥,没有扯动,偏头看像江清波。“小姐别害羞了。奴婢给您擦些膏子,一会儿就不会难受了。”
“……我才没有害羞。”江清波小声嘀咕。但热气不受控制地爬上脸颊。闭上眼,心里默默洗脑别害羞。随后不再挣扎,任由绿梅拉下被褥,膏子贴上皮肤,冰冰凉凉舒服极了。
“小姐的皮肤娇嫩,下次可得让姑爷轻些。”
“???下次?”
江清波震惊瞪大眼。好似回到昨晚,灼热的呼吸从耳畔拂过。脑子里又开始浮现昨晚的画面,懊恼地捂住脸。
“快别说了,短时间内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陆明洲的名字。”她要彻底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情。
“好,奴婢不说了。”绿梅轻笑。“小姐害羞,一会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
她就知道这些丫鬟不会放过取笑她的机会。江清波冷哼,等着,日后四个绿成亲,她要一人送十罐膏子,羞死她们。穿上衣服下床,接过绿松端上的茶。
“恭喜小姐。”
噗——
江清波被呛得咳嗽两声,绣帕擦了擦唇角,看向一脸傻笑的绿松。
“恭喜什么?”
“恭喜小姐和姑爷圆房啊。”
“???”
江清波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但心里存了一丝侥幸,期待地看向绿梅,昨晚是她在耳房值夜,肯定是她大嘴巴将昨晚的事情说出来。绿梅摇摇头,尴尬地看向房顶。她心里咯噔一下,又趴在窗边看向外面,只见所有丫头脸上都带着喜色。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们昨晚没睡……”
“睡了呀,但您和姑爷的动静太大,把我们吵醒了。”
江清波只觉眼前一黑,‘动静太大’四个字在耳畔无限回荡。江清波呆住,现在打地洞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所以你们都知道了?”
求求了,告诉我不知道。哪怕是欺骗一下她即将崩溃的心。江清波祈求地看向绿松。
这呆瓜,向来没有什么眼力劲……
“昨晚动静那么大,大家肯定都知道啦。”绿松耿直地说道。
噗呲——
绿梅笑出了声。察觉到江清波哀怨的目光,连忙板起脸垂下头。
“……”
不要以为把脸藏起来,我就不知道你在笑。你的肩膀都快抖成残影了。她的脸丢光了。江清波捂住脸,指着懵逼的绿松。
“赶紧把这憨货拉走,几天内我都不想看到她。”
“我哪里说错了?”绿松茫然眨眨眼。“昨晚小姐和姑爷的动静的确很——”
江清波即时捂住了她的嘴,伸头看向外面忙碌的丫头们,没有反应大概是没有听到。长出了一口气。收回目光,恶狠狠瞪她一眼。
“坏丫头小声些,再让我听到这句话,取消你这个月所有零嘴。”
“奴婢也没说错嘛。”绿松委屈的小声嘀咕。
绿梅捂嘴偷笑。江清波瞪她一眼又看向绿松。
“你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绿松:……
小姐不讲理,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绿梅。”江清波出声叫住走到门口的人,“一会让左大夫来一趟。”
“奴婢这就去请。”
江清波点点头。昨晚身体的异常骗不了人。她和陆明洲同床共枕这么久,怎么就昨天感觉男人特别的好看?
左大夫来的很快。诊完脉,绷着脸,眉梢皱成了川字。“怎么回事,谁给你吃了助兴药?是嫌你身体太好?”
“助兴药?”江清波在脑海里捋了捋昨日发生的事情,愣是没想起来什么时候碰过。于是将事情如实地说了。
“我真的就碰了点心。别人也吃,我才吃的。”
左大夫垂眸沉思,片刻又开口。“更衣房是否燃了香?很淡,有点清甜,闻着特别舒服。”
“的确是燃了香。”
更衣房燃香很正常,侯府来客人也会在更衣房点上香料。所以她没在意,当时身体也没什么反应,否则早就塞下几颗清心丹,保证从头发丝到脚趾甲盖都很清醒。
“是那香的问题?”
“点心和香缺一不可,是从西域传进来的烈性春、药。”左大夫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你这丫头如此粗心大意,要不是你的身体经过多年药物洗礼,昨天在别府你就着了道。这药和其他春、药不同,极为阴毒,会残留在身体里一两个月,期间让人不断失控。”
“那我好像没什么感觉?”江清波对上左大夫凶巴巴的目光,挠挠头说。
“那是因为你吃的药能化解这种烈性春、药的药性。”左大夫恼怒拍桌。“昨晚你和陆大人圆房了。”
“……”
为什么又要提这事。感受到左大夫认真的目光。江清波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人下手也狠,给你下的药量大。被化解一部分,还残留了一部分。日后离这人远着些。”
“知道了。”
江清波被教训,乖巧地点点头。心里把宣王那狗东西又骂了一遍。陆明洲说得对,之前便宜那货了。等着,早晚打断他的第三条腿。她握住拳,心里暗暗发誓。
“一会我给你配两服药。”左大夫瞥她一眼。“最近静静心,养养身体。”
江清波:……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她纵欲过渡需要休养。对陆明洲说还差不多。毕竟只有累坏的‘牛’,哪里有被耕坏的地。
送走左大夫。江清波毫无形象地躺在软榻上,揉了揉酸疼的腰。一晚上没消停,陆明洲也该静静心,养养身体。
“你们先去耳房烤烤火,这儿有我就行了。”
绿梅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江清波愣了一下,起身看向走进房内的人。
“当铺那边查清楚了?”
“的确是姑爷母亲的嫁妆,典当人是二房夫人的亲兄长。”
“她是真不怕被发现?”
江清波红唇微张,心里也为单慧君的大胆惊叹。仗着管理中馈,居然挪用陆明洲母亲的嫁妆,啧啧,胆子真大。就不怕被陆明洲发现,一刀把她砍了?
“要不是小姐发现,谁能注意到。”绿梅面带怒容,冷哼一声。“到时候若是被问起说一句丫鬟不小心打碎,也不能怪到她头上。”
江清波认同点点头。对方怕也是这样打算的。她展露微笑,既然发现了,就不可能让对方随便一句话糊弄过去。
“小姐,我们拿着当铺单子让二房把东西还回来。”
“不急。”江清波沉思着,指尖轻缓敲击着软塌。眼底兴奋的光疯狂涌动。她要给二房来个大的。向绿梅招招手,小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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