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1 / 2)
从地下室回到客厅,琴酒找来药箱,帮忙上药的同时继续刚才的问题。
“所以你之前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药水碰到伤口时带来的刺激感比刚才鞭打带来的疼痛还要剧烈和难以忍受,波摩眉头拧成一团,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回他:“所以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地点,问之前能不能给个前情提要。”
“没头没脑的鬼知道你在问什么。”
琴酒上药的手一顿,抬眼看他。一切都很自然,对方所有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完全符合一个不知情者该有的反应。
波摩有点烦他,想抢过对方手里的工具自己上药,琴酒避开手,垂下目光。
“最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波摩。”
波摩身体向后仰,靠在沙发上,被疼痛刺激的抽了几l声冷气,才压抑着喘息声回道:“或许你更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每次我和你出任务的时候总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每次都被你连累。”
“你确定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吗?”
“这点不劳你操心。”上完药,琴酒取出绷带:“手抬起来。”
波摩顺着他的话抬起手,琴酒拿着绷带靠近,语调微冷:“要是没擦干净我就不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真是可惜。”波摩偏过头,扯了扯嘴角。
“要是实在等不及,你也可以亲自动手。”绑好后,琴酒收回手,整理一旁使用的工具。
起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沙发上的青年:“至于失败后的结果,你应该清楚,能接受的话我随时欢迎。”
“回去之后尽量别沾水,伤口发炎可是会死的。”
波摩厌烦地低下头,一颗颗扣上衬衣的纽扣,整理自己的仪容。
之后他又去洗手间,用毛巾擦了下脸,重新整理发型,确认从外表看不出任何问题,才走出去,捡起放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
“波摩。”
离开之前,琴酒叫住他。波摩在大门前回过头,琴酒双手环胸靠在门栏上,手里夹着香烟,慢条斯理的问他:“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波摩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眯起。
“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琴酒将烟叼在嘴里,手揣着兜走过来。他要比波摩高一些,最后停在青年身旁,手指取下香烟,眼帘微微下垂,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不过是想要提醒你,最后的处刑人是我而已。”
“呵。”波摩扯着嘴角,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琴酒抬手挡住对着自己腹部而来的攻击,垂下眼看了看,语气平静。
“不确定自己能从我手里逃出去之前,你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
“送你回去?”在对方拒绝前他又接道:“免得你之后又满嘴抱怨,别怪我没提醒你,出租车不会往这边走,当然如果你愿意徒步走一个小时到附近的站台,当我没说。”
波摩脸色顿
了顿(),扯回自己的手⑵()⑵『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黑着脸走向别墅车库。
琴酒把他送回公寓楼下,下车时把车门甩的十分用力,整个背影都好似冒着火气。
琴酒看他走进大楼,而后坐在驾驶座上从车窗探出一点,仰头看向公寓所在的高层。
那里的窗户亮着灯,显然里面正有人在等待,等着矜贵的大少爷回家,说不定还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饭。
琴酒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方向盘,心底没忍住嗤笑一声,收回视线,调转车头离开公寓大楼。
……
上野秋实回到公寓,听到开门声的降谷零从客厅走出来。
“回来了?”
他笑着迎上去,弯身从旁边的鞋柜帮忙拿出替换的拖鞋。
降谷零入住小半个月,公寓里也多了很多东西,比如他手里这双粉色的拖鞋,上野秋实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成年男性去超市买生活用品时会挑选一双粉色的拖鞋回来。
“是超市买一送一的赠品。”降谷零当时摊着手,一脸无辜。“我看质量挺不错的,都拿回来了,总不能浪费。”
那天刚做完大扫除,没别的鞋子,上野秋实只好换上,那之后每次他出门回来这家伙都会把主动把鞋子拿出来。
这让上野秋实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毕竟谁家大扫除会连拖鞋也一起洗掉的,连一双换洗的都没留下。
现在看着那双颜色粉嫩鲜亮十分少女心的拖鞋,上野秋实还是觉得无语。
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恶趣味,总感觉他的同期好像都不怎么正常。
比如面前这个,比如那只卷毛,比如那个研二,再比如那个猫猫眼,算来算去,好像只有班长最可靠。
他弯腰换鞋的时候,降谷零闻到空气中一股多出来的药水味儿。他吸了吸鼻子努力辨别,最后发现这股味道是从对面的青年身上传来的。
降谷零眉头微皱,握住上野秋实的胳膊:“你受伤了?”
他的语气一下变得严肃,上野秋实扫了一眼,语调依旧懒洋洋的:“没什么,之前任务失败,上面给的警告。”
见对方一脸不赞同,似乎还打算拉着他去检查伤口,上野秋实连忙按住。
“我的事情没什么,重点是你。”
他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胳膊上弄下来,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琴酒可能在怀疑你的身份了,你最好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有的话早点补上。”
“我的身份?”降谷零拧眉,上野秋实点点头,迈开脚朝里面走,一边说:“黑手党的身份。”
进客厅之前他偏头瞥了一眼,好心提醒:“你的动作最好快点,那家伙是属狼的,一旦被他发现什么问题,就算不死也会被咬下一块肉。”
“我明白。”降谷零也意识到问题,收敛了嬉笑的表情,严肃点头,“我会尽快确认。”
说完他又有些担忧地看着上野秋实:“你身上的伤真的没事吗?”
() “挨了几l鞭子,没什么大碍,也上过药了。”
他闻到从厨房里传来一股诱人的香味,顺势转移话题:“你在煮什么,味道好香,我有点饿了。”
降谷零面色顿了顿,知道他不想继续说刚才的事情,顺着话题接过去:“下午炖的鸡汤,你出门没多久就炖上了,应该差不多好了,我去看看。”
“嗯,我去换身衣服。”
他说完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降谷零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转身走进厨房,准备晚饭。
回到房间,上野秋实关上门,短暂地吸了口冷气。伤口疼的厉害,在药物的作用下又升起一股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的痒意和刺痛,和琴酒你来我往试探了一下午,神经也隐隐作痛,连太阳穴都微微有些鼓胀。
他惨白着脸走到床边,躺下的一瞬间就完全不想动了。
不过最后还是忍耐起身,走到桌子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本子。
拧开笔帽,手指握着钢笔,一边在脑海中细细回想,梳理自己有没有什么露出破绽的地方。
上野秋实其实挺讨厌这种无时无刻不得不提起神经的紧绷感,这和他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层面,只不过现在身不由己。
他微微叹了口气,笔尖在纸上划过,沙沙的书写声响起。
从琴酒的表现来看,对方大概有一点怀疑,但没有任何直接和间接的证据证明自己和那些事情有关系,所以目前来说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就是一直不停试探实在有点烦人,得给他找点事情做,让他没办法一直盯着自己才行。
上野秋实想到刚才听到的货,手指顿了顿,笔尖停留在纸张上空。
美国的货,贝尔摩德,还有交易。
上野秋实眯了眯眼,将情况记下来,有点怀疑这其中是否存在关联。
从掌握到的一些情报和琴酒最近的动向上推断,这次的交易很可能是指一批需要运送到阿拉斯加州的军火,但贝尔摩德这半年的行程一直都是在纽约附近。
交易是如何进行的,又是怎么筛选客户和确定流程,具体时间,人手,运输线,海关,码头,接应人员。
上野秋实拧眉沉思,想不出一点头绪,不过,可以找点麻烦。
“叩叩——”房门响了,降谷零在门外叫他:“秋,可以吃饭了。”
上野秋实思绪微顿,扭头应了声马上,拿过一旁的笔帽合上,撕掉刚才写下的那页纸,把东西放回原位,起身离开卧室。
降谷零在门外等他。
“我去洗手。”他说了一声,从对方身边越过,走到洗手间关上门,撕成碎屑的纸被冲进马桶下水道,他从卫生间离开,到外面的洗手台前把手套取下来,洗干净手。
手上的疤同样去掉了,不过他已经习惯随时带着手套,虽然也有不方便的地方,但很多时候能节省不少麻烦,比如留下指纹之类的。
考虑到上野秋实的情况,晚饭做的比较清淡,撇去
油沫清香诱人的鸡汤被放在上野秋实面前,降谷零脸上带着关切:“伤口情况怎么样,今天要不要早点休息?()”
上野秋实摇头:“没什么事,不用在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最近没什么任务,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不用一直待在公寓。”
“我也没什么事。”降谷零摇摇头,眉眼有些无奈:“现在接触到的东西太少,没有掌握到什么重要的情报,可能还要老实一段时间。”
卧底从来不是什么短期就能完成的事情,想要真正获取到重要的情报,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降谷零也不觉得自己能在短时间里就能拿到关乎组织命脉的重要东西。
在进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长期潜伏的心里准备,所以降谷零的耐心很足,一点也不会因为现在的处境感到焦虑。
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算糟糕,至少在他和秋两人相处的过程中不需要随时保持警惕,以免被人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在外面还是需要保持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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