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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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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哥有些无奈:“急□□件可按特殊情况处理, 这也是法律条款。”

谢子都又争执了几句,还没说完就见裴刻转身走了出去,他赶紧跟过去:“宋家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才这么着急着要注销小星星的户口, 我这就让人去打听。”

叶时雨也义愤填膺:“人都没找到, 宋家也太着急了吧?”

两人一人一句,裴刻没插话,倒是在他们说完之后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几人自然是要去吃饭的,也趁机让裴刻也出来走走,省得每天待在家里, 整个暑假裴刻几乎都没有出来参加过饭局和聚会,已经有好多人在问了。

不过裴刻说吃饭, 真的就只是吃饭,吃完饭立刻就回家了,一到家就看到阮戚在客厅坐着和阮月晚说话, 饼干依旧坐在沙发靠背上, 这次是坐在阮戚身后。

裴刻有些恍惚,不知怎么走到了两人身后,是饼干先发现他, 站起来沿着沙发靠背朝他走过来,阮戚也转头看他,他立刻就清醒了,听阮戚喊了一声:“哥。”

裴刻淡淡的点头:“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小鱼干, 你昨天没拿。”阮戚笑着说。

裴刻看了看桌上放着的两大盒鱼干:“不用特意送。”

阮戚摸了摸饼干:“还有一盒是给饼干的,刚喂它吃了, 它很喜欢。”

裴刻皱了皱眉, 把饼干抱起来, 饼干乖巧的待在他怀里扭头盯着阮戚,听裴刻说:“饼干是喜欢吃鱼。”宋遇星也喜欢,还会和饼干抢着吃。

阮月晚适时接话:“小戚马上要高三了,你舅舅说让你帮小戚补习一下功课,这段时间小戚都住在家里,你也抽些时间出来。”不等裴刻说话,她又说,“不准说给小戚找辅导老师的话,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和你舅舅说。”

其实阮戚是阮月晚找来的,她不知道阮戚的心事,只觉得能有个人陪裴刻说说话也是好的,所以就把人找了来。

“我那里有一些练习册,回头都拿给小戚吧。”裴刻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阮戚还是就这么在裴家住下了。

晚些的时候裴刻本来在房间看书,手边放着宋遇星的录取通知书,下午的时候他还是回了一趟学校拿走了宋遇星的通知书,和他的通知书除了人名不一样,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填志愿的时候宋遇星虽然硬性要求要大家都和他报同一个学校,但是填专业的时候却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见。裴刻本来想问宋遇星想读什么专业,结果宋遇星对这个没有想法,只说:“要不你读什么我也读什么吧?我这么聪明,什么都能学得会。”

最后裴刻报的商科,宋遇星也跟着报了商科,还得意的说:“到时候咱俩又一个班了,这次第一肯定是我的!”

裴刻意有所指:“第一本来就是你的。”

宋遇星不知是不喜欢他说这些意味深长的话,还是害羞,每次他说完宋遇星都会有一小段时间不理他,但是他会偷偷红耳朵,应该不是不喜欢吧?

裴刻当时想得很好,让宋遇星读商科,将来进金融行业,有他看着,肯定没问题。宋遇星届时肯定不愿意进予安,裴刻也不想他在予安听人闲言碎语,所以去金融行业也很好,但是要偷偷给宋遇星安排一个离予安近的公司才好。

裴刻想很多

,却一项都没来得及实现。

书是宋遇星看了一半的书,裴刻翻着后半部分,却没怎么看得进去,隔壁传来不大不小的响动声,裴刻想到什么,起身出门,然后看到隔壁的门开着,里面有人在卫生间,站在门口能够听到水声。

裴刻皱着眉,看卫生间的门开着,就走了过去,果然在里面看到了正在用热水冲东西的阮戚,裴刻没在意阮戚在做什么,只是问:“我妈让你住这间客房的吗?”

阮戚看到是裴刻,没停手里的动作,只解释:“颜料撒了,弄到了衣服上,我收拾一下。”

裴刻不是很想让阮戚住这间,因为宋遇星说留了东西在房间里要他帮忙拿,可他前前后后在房间里找了许多遍都没找到宋遇星留下的东西。他又想过很多次,宋遇星到底要他拿什么,还要他回家的早才告诉他在哪里。

那天虽然他答应了宋遇星,可他根本没打算回家,他是准备去找宋遇星的,所以即便回到当天,他也不会知道宋遇星到底藏了什么。

“你去隔壁住吧,我喊人来收拾。”裴刻说完就想抬手关水龙头,因为要化开颜料,阮戚把热水开到了最大,房间里又开了冷气,水雾便一直在升腾,他的手才刚伸出去,目光便不经意瞥到了镜子,然后他的手停顿在了那里。

阮戚有些诧异,裴刻从不会主动关心人,此刻却要找人帮他收拾,他正要说不必麻烦,就看到了裴刻的异常,他顺着裴刻的目光看过去,人也愣住了。

因为有雾气,卫生间的玻璃上多了一行字,写这字的人似乎有些纠结,很简单的一句话,能够明显看得出是分了三次写的,写完还在下面画了个丑丑的小人。

阮戚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裴刻为什么要来帮他还要他去隔壁住了,原来只是不想他住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宋遇星住过,字也是宋遇星留给裴刻的。

可是看裴刻的反应,明显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存在的,因为裴刻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高兴,只有显而易见、毫不遮掩的悲痛。

镜子上面写:那就在一起吧。

裴刻手撑着洗手台,喉咙动了动,是那种难受至极的吞咽,眼睛里只剩下某种已碎开的东西,阮戚知道裴刻待宋遇星好,却是第一次看到裴刻的崩溃,他想安慰裴刻:“哥,宋遇星还是挺喜欢你的,这话应该写了很久了吧?”

裴刻没答,只是看着镜子上的话,人没动,只对阮戚说:“小戚,你去住其他房间吧。”

阮戚只能答应:“好,我马上就搬。”他站着不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裴刻没让他说。

“我自己待一会儿。”裴刻下了逐客令。

阮戚有些烦躁,却只能点头:“那你有事喊我。”说完依旧站着不动,“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初恋就……”

“出去吧。”裴刻打断他。

这次阮戚很快走了出去,收拾完东西出房间的时候还看到裴刻定定的站着,目光一直落在镜子上的字上,不知为何,他觉得裴刻的身影有些落寞。

宋遇星写这句话的时间裴刻大概能猜到,大概是他表露心意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宋遇星避嫌,不肯来他家里,后

面两人又吵架,又和好,宋遇星来家里,阮月晚怕宋遇星不愿意去他房间住,特意安排了客房,他还记得那天宋遇星赶他走,他却非要去房间里等着,还说要教宋遇星题。

这行字大概是宋遇星在洗澡的时候写的,那时候家里卫生间会用柠檬水,柠檬水沾过的镜子有雾气的时候会留下柠檬水沾过的痕迹,宋遇星是特意留了这句话给他,他却一直没发现。

裴刻仔细想了想,想到有一次宋遇星问他有没有看到他留给他的话,裴刻后来还问起过一次,但是宋遇星没提,大概是等着他主动发现,可他平日根本不会来客房,也不会在客房洗澡,以至于后来宋遇星说留了东西给他,他也根本没想到留下的会是这样一种东西。

宋遇星心里大概是想让他发现的吧,所以才会一直问。

如果他早些发现的话,会不会又有些不一样?他会知道宋遇星是心甘情愿的,知道哪怕宋遇星清楚完美契合的出现,也会在这里等他。

宋遇星心里其实是害怕的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要面对对方完美契合的那个人,所以才跑去曼市看宁宥,回来却依旧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可裴刻知道自己,哪怕他知道宋遇星心里害怕,也不会安慰他的,因为他就是要宋遇星害怕,要宋遇星记住他为什么害怕,就像是那天他去见宁宥,明明可以安慰一下宋遇星,可他没有,让宋遇星一直到离开都放心不下。

阮月晚本来是去客房给阮戚送东西,结果客房的门开着,阮戚却没在里面,她只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她心下奇怪,走过去就看到裴刻手扶着洗手台,整个身子弓着,以一种非常难受的姿势想要蜷缩起来,水流的声音虽然掩盖了他发出的声音,可阮月晚还是清楚明白的知道裴刻在哭。

她儿子在哭。

这么多天裴刻都表现得很平静,最多就是红红眼,可此刻他却在哭,声音压抑,却泄露出许多痛苦。

阮月晚有些震惊,又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知道裴刻喜欢宋遇星,可是两个Alpha,能有什么未来呢?裴刻去做戒断训练,她陪着去看了一次就不忍心再去了,那是她儿子,为了一个外人几乎可以说是在折磨自己,她有些埋怨,却又忍不住对宋遇星好,因为她对宋遇星好,她儿子才会高兴。

后来她渐渐明白她儿子大概这辈子就是宋遇星了,所以她待宋遇星更好了,心里对自己妥协,两个A也好,如果她儿子信息素戒断能够成功,那么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事能够难倒她儿子。

可她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做了这么多事,做了这么多努力,却还是失去了宋遇星,这对裴刻来说几乎是被迫成长,她儿子不该经历这个,宋遇星也不该经历这个。

阮月晚走到裴刻身边,也看到了镜子上的话,她笑了笑,虽然裴刻一直没等到宋遇星的那句承诺,但其实两个人早已算是在一起了,却不知宋遇星竟然早早的把承诺写在了这里,难怪有几日裴刻一直在这个房间找东西,想起来了就来找,原来是在找这个。

阮月晚听着裴刻越来越难受的呜咽声,她抬手拍了拍裴刻的背:“儿子,你想和妈妈说说话吗?”说着她去拉裴刻的手,手很快被裴刻反手拉住。

裴刻几乎是用祈求的声音在和她说话,裴刻说:“妈,妈,”他呜咽着,难

受着,求着,“你去找宋家,你和宋家说,不要让他们注销宋遇星的户口。”

“宋遇星会找到的,肯定会找到的。”

“你去和他们家说,求你了妈,你去和他们说。”

阮月晚当时就哭了,她儿子何时这么卑微过,何时开口求过人,长这么大,裴刻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成的,可只这一件事,他不敢自己去办,害怕自己去办。

“妈妈去说,他们不敢的,他们肯定不敢。”阮月晚和裴刻保证,“妈妈会把宋遇星和他小叔的户口都迁出来,通知书不是都到了吗?到时候妈妈去找人沟通,先报名,到时候人回来了就可以直接入学。”

她说的都是假话,这么多天了,宋遇星根本不可能再回来了的。

裴刻把脸埋进阮月晚的肩膀,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也倾诉着:“妈你不知道,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把见宁宥的时间安排在宋遇星要陪他小叔去医院那天。”

“我就是不想让他亲眼看着,想他在心里担心我,想让他记住他是怎么担心我的。”

“他不想让我去,他说了他不想让我去的,可我没答应,那天我还一直吓唬他。”

“上次也是,我就想教训他一下,故意不接他电话,然后他就被孙冕锁在隔离室里。”

“我想顺着他,所以才让他给孙冕写了谅解书,我以为没事的,我以为孙冕只是短暂的出来一下,我不该让他写的。”

裴刻的泪水浸透了阮月晚的衣服:“我也不该一直顺着他,不该想要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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