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2 / 2)
然而一个小跑过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悠闲。
“这里有一个第一章相关的执行方案需要您确认一下。”
"未成年人保护法案的相关判例不会有任何问题,需要确认什么?"法案厅长怀着对于法案的绝对信任,然后呆住了。
“根据第一章附则第六条,父系S级精神力需执行强制抚养条例直至成年,被执行人:司空阑,公民编号……,职位为:帝国皇帝、第二军团长、第一军校校长……”
法案厅长重复了一遍:“这是一个强制执行条例。”
“是。”“强制对象是陛下。”“没错。”
“我们谁能和那个叫轩辕的机甲干一架?……等等,轩辕的智能生命检测做了吗?”
"……没有,已经拖了两年了,陛下说轩辕没时间。"
法案厅长深吸一口气。
下属的官员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这个强制执行方案,还要执行吗?”
沉默很漫长,但得到一个答案很容易。
“当然。按照法案给的时间通知。”法案厅长说道,“法案第一章给出的条例从来都没有不被执行过,前任陛下同样如此,不会有例外。”
在厅长离远了一点之后才有人小声感叹,"……但那是陛下啊。"
法案厅大多数
时间都可以以极高的姿态出现,但就像大部分帝国公民一样,他们不得不怀着敬畏之心。
“那是法案第一章。”一动不动看着数据流的人回答他,“很多年以前就有传言,法案和法案厅的存在,本来也只是为了法案的前两章。”
未成年人保护法案,以及智能生命保护法案。
未成年人和智能生命还在畅想未来。
其实宗正厅应该很遗憾他们没有漫长的时间,不然绝对的黑暗和寂静就已经能逼疯一个人了,当然司悯并不在意……虽然还是有一点。
他不想听童话故事。
“那我们来讲阿里巴巴和四十星盗的故事吧!”
“不要篡改人家的剧情啊!”
司悯—直很费解于少卿对古地球文化的热爱,但想到另一个想当医务机器人的,喜欢童话故事好像也是一个正常的爱好。
他们鸡零狗碎地吵着芝麻还是麻瓜的问题,但在一个瞬间里面司悯忽然停了下来。
一个小灯亮了起来。
就是原本束缚在他手腕上的沉重的镇铐也顺势断开————尽管司悯其实—直可以把手腕抽出来,老板闲的没事干的时候教过他怎么缩骨。
可惜的是老板没有教过他怎么越狱。
他并不见轻松的神色,反而越来越凝重。
“他们要做什么?”
少卿也严肃了起来,“警卫的数量增加了。”
“想玩捉迷藏吗?”
司悯冰冷地问道。
他倒是有这样的经验,但那依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墨台星不入流的小帮派最喜欢这样逗弄猎物。
他们想看见他惊恐的脸,当然后来他也一个又一个见到了他们冰凉惊恐的面容。
不愉快的记忆总是连绵到来,他在这一天里被迫回顾了自己人生的一半。
但没有人进来。
司悯看着那道门,计算着要怎么逃离,他可以像一颗鹑鹑一样过完四十八个小时————但不会像——个猎物。
只是在他耐心等待的一小段时间里面,依然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宗正厅只想改善拘捕环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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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厅也无法理解。
这个夜晚注定要有很多人陷入困惑之中,松先生把第一军校在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发给了轩辕,有些不解陛下忽然的关注——更不理解的是轩辕似乎只是想要那个学生的资料。
而第二军团的主舰以不计消耗的方式跃迁来到了宗正厅上方。
黑金色的机甲一跃而下,似乎还带着战场上并未掩去的硝烟味道,轩辕的涂装特性并不会吸附血渍,除了履带,现在宗正厅门前是一道明晃晃的红痕,就像是刚刚有一只高阶虫族惨死在这里一样。
轩辕的战绩是整整齐齐的暗纹,不然它会被涂成满是星星的机甲—————很多年以前有人建议过消灭虫族的战绩用星星月亮太阳换算,但最终还是被否决了,因为这很像来自于南极的决定。
法案厅也发现了这样的变化,厅长远远地看着,认真问道:“你们觉得轩辕有可能是来做智能生命检测的吗?”
“您觉得陛下的机甲有可能是个路痴吗?”
" "
法案厅安静了下来,宗正厅长急匆匆出门,心中满是不安.....帝国最强机甲轩辕经常公开路面,但第二军团的战舰可从来不会走错地方。
“陛下。”宗正厅长欠身行礼。
司空阑随便扫了他一眼。
宗正厅长本身已经是身居高位养尊处优,但在司空阑面前他依然被稳稳地压了一头,正值盛年的皇帝本人总是会让宗正厅长想起来那些上古传说之中的君王—————但很遗憾的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司空阑对皇位本身的不喜。
“你们抓了一个第一军校的学生?”
宗正厅长心道果然如此,硬着头皮解释道:“宗正厅在行驶自己的合理权力,陛下,四十八个小时之后我们会释放那个学生。"
大公夫人似乎被安置到了休息室,一直不干涉她所作所为的大公本人还是站了出来。
“司空宇差一点就要失去生命体征了,陛下,请您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司空宇也是您的侄子,三亲王殿下很喜欢他。”
司空阑停顿了一下,“辰很喜欢他?”
“是。”大公连忙说道,“请您谅解。”
司空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说要我体谅你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如果我有一个儿子也许我就能理解了。”他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我确实有一个儿子。”
宗正厅长一时间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等他听明白之后已经不只是用震惊可以来形容了,司空阑绝不是来和他们公告这件事情的,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小殿下他……”
“被你们关在宗正厅的监狱里。”
司空阑打碎了他的希望,“不用这么惊讶,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法案都比我知道得早一点。”
他的尾音里面似乎有一些并不愉悦的情绪。
但那只是一瞬间,很快陛下不再分给任何人一个多余的眼神,微笑了一下,”也请你们体谅一下————个父亲的心情吧。”
宗正厅长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心知这完全就是胡话,且不说这对父子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当年司空闸在先代君王面前说过的话帝国的高层都知道。
这位二殿下嚣张任性桀骜不驯,但从来言出必行,没有反悔过自己的话。
所以……他准备做什么?
“我想,宗正厅的司法权,警卫,护卫都可以裁撤了。”
“陛下!”宗正厅长几乎要破音,他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这根本就是要拆了整个宗正厅,但司空阑又不是来和他们商量的。
第二军团的机甲营已经开始分批控制宗正厅,而在宗正厅长试图发出消息的时候,才意识到这里已经被完全封锁,所有的方位都失去了控制。
从司空闻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接管了宗正厅所有的机甲和星舰。
他本来就是天生的统御者,在这样的强者面前宗正厅毫无抗衡之力。
大公不自觉的颤栗着,他意识到了某个可怕的事实,也意识到了某些野心的破灭,这让他恨不得穿梭到一天以前,但是他甚至不配被多看一眼。
“带我去看看我的儿子。”司空阑拍了拍宗正厅长的肩膀,亲切地叫道,“叔公。”
宗正厅长作为A级精神力天赋者在司空阑身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脖子被抹干净的雏鸡,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随时被抹杀。
“陛下越来越深不可测了。”宗正厅长苦涩地说道。
“我讨厌这
个形容词,这会让我想起我的父亲。”司空阑漫不经心说道,“希望我的儿子不要比他更讨厌。”
宗正厅长默不作声,并不想顺着这番话去诋毁先代,同时思索着那个孩子的资料……说实话,他完全没有看出来那是一个司空家嫡系的血脉。
“宗正厅的监狱升级了吗?用隔绝精神力的材料来打造一套牢房很不容易吧。”
“并没有,陛下,那个孩子没有精神力。”
“……这种玩笑并不好笑。”
"第一军校发来的资料上写了,但你没看。"一个声音忽然出现,然后向着宗正厅长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轩辕。”
黑金色的机甲变成了一个等人高的形态,平稳地跟着他们。
司空一点也没有被轩辕戳穿的尴尬情绪,然后轩辕贴心地表示道:“基因数据没有任何的问题,不用怀疑。"
“……你是不是和降龙在一起太久了?”
轩辕优豫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回复了降龙发过来的消息,然后表示道:"考虑进入自检程序。"
宗正厅长不敢插话。
宗正厅的监狱在地下,他心里祈祷下属们最好已经执行了他最开始发出来的指令,不然他们可能遇见一个暴走的皇帝————但司空阑会是真的生气吗?他一点也不确定。
灯光逐渐亮起,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人。
精致,漂亮,苔白,呆滞得像是机器人或者人偶,看起来只有小小一团。
就是宗正厅长心中又有一些怀疑,他见过所有皇室小孩的样子,就是那位公主殿下小时候也不会这样伶仃可怜,看起来活像他们亏待了他几年。
司空家嫡系从来不是这样的。
审讯室的门自动打开了。
宗正厅长不想参与进去,在外面垂手立着。
轩辕也没有动。
司空闸挑眉,眼神中不由多了一些挑剔————即使他原本并不关心,也没有什么期待。
“这就是……我的崽?”
“哈?”
司悯其实没有看清楚进来的人的样子,只是听见他这样说道。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警卫消失了,而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出现在这里—————接着,他被莫名其妙地占便宜了。
他跳了起来,借着审讯室的桌子作为踏板,把沉重的镣铐砸了过去,然后试图锁住来人的喉咙,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是你爹!”
这个动作司悯已经计算了很多遍。
即使这个时候进来的是老板司悯也有把握占到先手,但这一次他完全估计错误,来人轻轻松松地躲过那个镣铐,然后捏住了他的后颈把他提起来。
司悯本来应该迅速地反击的,然而那一瞬间他僵硬在原地,那种危险的感觉一直在梦里,很熟恶。
他迅速地挣脱了那种僵硬感,想也不想地一拳打下去,这一次对方并没有防备,只来得及偏过头,然后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于是那张英俊到令人窒息的脸上也多了一道紫青色的痕迹,就在眼眶边缘。
“逆子啊。”
司空阑其实并没有生气,眼眸深邃,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还被他像是逗弄小兽一样提着的小孩当然非常不开心,"放手。"
司悯还准备再打一拳,但已经没有了机会。
远比司空宇庞大到不知道多少倍,深不可测的精神力领域覆盖了整个宗正厅,但那些都是顺带的,真正体验这些的只有风暴中心的孩子。
司悯下意识地想喊少卿的名字,可是他根本无法再感知到精神链接。
好像世界也变得乱七八糟一样。
他正被凶兽窃们若引空闹亭不留情地田碾压的姿
山的女心位视首幼小的文化忙开一仔仕的稍神感,头
力差距大到司悯根本无法拒绝————但他闭上眼,在黑暗里面摆出来了一个绝不配合的态度。
离得越近的人对于这样的精神域感觉得越明显。
第二军团的人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压力,而且无声地赞叹。
司空澄和降龙面壁排排站,另一边是满眼嫌弃的轩辕和当做自己不存在的宗正厅长。
他和降龙来得并不晚,他甚至觉得司空闸是有意让他听见发生了什么————也故意想用精神力把他压趴下的。
而且只是顺便而已。
>“把刚才的录音发给北落。”司空澄无奈地表示道,还扶着降龙保持平衡。
“不用抄送给龙牙……算了。”
他也管不了了。
过了一会儿,北落的通讯请求出现,另一边司空辰不满的脸浮现出来,“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司空澄,我一直觉得降龙就是你带坏的……轩辕?你怎么也在?"
“那不是合成音频。”司空澄满脸疲惫,“我觉得二哥在报复我……”
但说实话他现在还是茫然的,司空阑的做法和他的想象不同,那个孩子的反应也和他想象不同,司空澄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见过他————见了鬼了降龙居然想养一个这样的小孩,就不怕养出来一个小型二哥吗?!
司空澄不由背后一凉。
而从刚才开始司空阑的精神域威压就越来越深,这不是报复他不信。
……好在他小时候就习惯了。
小时候习惯的还有另一件事。
司空澄抹了一把脸,"是的,二哥有了一个孩子。三哥,你再不回来这个家就要完蛋了。"
司空辰冷冰冰地回答他:"我们家早就完蛋了。"
他又扫了一眼司空澄狼狈的样子,皱眉说道:“没出息的小孩……北落,准备跃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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