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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老伯,对不起【2合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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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怡下楼后, 在管家柜台前的纸张提示上看到了楼栋管家电话,记在本子上后步出楼栋。走远一些后抬头寻找出事的的4楼A单位窗口,再转头去望,发现对着的是小区围栏和对面的高架区。

想找个‘因为爱偷窥而不小心看到凶案现场’的报案人都找不到。

该如何让警署找到这间屋呢?

总不能去屋门口防火吧……

直接报警?

那报警人一定会被定性为第一嫌疑人, 警方在发现屋内尸体后, 也会大力寻找报警人。自己今天从警署出来, 一路到这儿, 东张西望。

难保没有其他人看到。

万一被警队发现报案人是她,这要怎么解释呢?

说不清啊。

抱着本子转身步出社区,家怡甚至想到了画一张藏宝图, 地点就写在福爱邨6栋4楼A单元,让想偷钱财的小贼撬开门发现尸体。

但小贼本来就做了撬门这种坏事,看见尸体后还不得吓得逃跑。要是心思沉重点的,搞不好还会掩藏一下尸体,清理现场和门把手上的指纹之类,那不是弄巧成拙吗?

挠头。

揣着无数不靠谱的奇思妙想, 家怡又坐着叮当车回警署。

路上不断回想死者生前坐在车上看到的景象, 走马灯一样在脑内掠过那些街道和路人的画面。

即便发现一些特殊的点,但无法从尸体等警署现在掌握的证据中引申到那些点的话, 就还是不能使用。

异能不能当做呈堂证供,真的太可惜了。

……

下午,福带Gary出门去坐叮当车,继续沿途一个站一个站的找目击证人, 询问线索。

刘嘉明继续继续去查失踪人口, 九叔找到公共关系科,沟通起登报寻找受害者的细节。

家怡拿到法证科关于死者胃里内容物的所有化验单,尝试倒推死者生前都出过什么, 寻找是否有一个地点能找到所有这些食物。

方镇岳被邱素珊拉去跟领导开了一个秦红梁杀人案的总结会议,又去跟秦红梁案中原告方律师做了一次证据和案情沟通,回到警署时已经是傍晚了。

方镇岳擦去白板上的多余信息,重整过线索后,跑出去干活的探员们陆陆续续归返。

福和Gary除了带回一身冷空气,仍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收获。拿到一些说是看到死者坐车的目击证人,但关于确定死者上车时间、上车地点等信息还是没有帮助。

刘嘉明仍然没找到与死者相关的失踪人口信息,今天新打来报案中心的报失电话,也都跟死者无关。

九叔跟公共关系科沟通好了明日登报寻人,拍好了死者照片,为防止市民看了不舒服,照片好专门蒙上了死者眼睛。

关于死者的身高、衣着等信息都做了详尽描述。

能不能确定死者身份,只能看明天了。

家怡最终确定出来的死者胃内容物,都是能在便利商店买到的食物,酒、熟食等食物也是香江几乎条条巷子都有卖的烧腊。

没发现什么特殊食材、特殊佐料,范围广到根本无从下手。

大家聚在一起又聊了聊案子,头脑风暴后便收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二天早上过来,方镇岳改换九叔和家怡去坐叮当车寻找线索,今天之后就过了黄金72小时,即便曾有目击证人,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证人也会忘事,忘记细节,再继续走访的效率会大大降低。

如果今天没有找到目击证人和新线索,明天应该也就没有再坐叮当车一站一站找线索的必要了。

家怡专门穿了厚大衣,围了小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出行。

走访的工作枯燥乏味,收益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却还要强行克制失落感,继续工作。

九叔的抱怨体质爆发到顶点,时而叹息天气太差,时而抱怨叮当车转弯速度太快,他感觉双层车都要侧翻了,心发慌。

一个小时后,他在站台边买了奶茶,喝得满肚子热水,抱怨过口感不如易记,又嫌叮当车晃悠得太厉害,搞得他晕车犯恶心。

中午回到警署,仍是困局。

下午换岳哥带刘嘉明去坐叮当车,快到晚上时,报案中心终于接到一通看到报纸后,觉得跟自己同事很像的电话。

家怡兴奋的回拨,请对方来警署认人。

对方看到尸体后,终于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刘大洪,37岁,离异,没有孩子,靠开大货车为生,车是他自己的,一般会去货运点接单,或自己联系货运生意,收入很不错。

父母都已去世,老家住天水围,但也没什么近亲在了。

开大车的司机们,开工的话就会到货运点报备,没来的话可能是接了送货的私活,或者在上一单工的路上,并不是每天会到货运点报到的。

幸亏刘大洪这位同事看了报纸,又恰巧认出了刘大洪,不然真不知货运点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他们少了一个合作方……永远不发现也不是不可能。

“刘大洪前妻不可能认不出他吧?”Gary拿着报纸,转头问家怡:“报案中心没有接到他前期的电话吗?”

“也许是离婚后再也不想跟这个人关联上,所以认出了也没打电话报案吧。”家怡解释道。

“也可能杀死刘大洪的凶手就是他前妻吧?”Gary不知凶案真相,是以进行了根据现有状况得出的比较合理的推理。

家怡想说跟死者刘大洪起冲突的并不是他前妻,但因为没有办法佐证自己的说法,便及时刹闸闭嘴。

坐了一下午叮当车同样没什么进展的方镇岳将Gary的推理写在白板上,随即开口道:“今天收工前查清刘大洪前妻的资料,包括其前妻是否有男朋友等都查透,明天上午优先排查刘大洪前妻。”

“Yes,sir.”Gary领命带着刘嘉明跑去查档案等内容,顺着刘大洪的线索一点点挖开其前妻的信息。

“九叔去查一下刘大洪的就医记录,看看他近半年有没有醉酒后斗殴的状况。尝试从这条线摸索下他的不良社交圈。”方镇岳又在白板上记下一笔。

“Yes,sir.”

“家怡现在去查刘大洪的地址,晚饭后我带你走访一下他的住处,之后我们一点点把刘大洪街坊、社交圈等全部走访摸索一遍。”方镇岳继续在白板上做记录。

“Yes,sir.”

“福顺着他开大车这一点,查一下跟他一起开大车的同事、竞争对手、近一个月送过的单等信息,寻找一下有没有冲突方。”方镇岳记录后微微皱眉,开大车这一行,偶尔会涉黑,也可能遇到拦路收保护费、过路费的情况,福这条搜索线的工作量过大,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干得过来。

转过头,方镇岳沉思了会儿,开口道:

“我去跟madam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组现在手里没案子,过来帮我们一起走访。”

像刘大洪这样的人,死在叮当车上,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就要摸清他全部社交关系,走访、搜证的工作量大到惊人,方镇岳分派的每个工作小组都要增派人才行。

方镇岳走进madam办公室时,开口要的就不止是一个组的探员,还要几个军装警做机动辅助工作。

去查刘大洪家庭住址的家怡听到后续的工作任务后,整个人头都大了。

这样搞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摸到福爱邨6栋那对夫妇啊,希望这对夫妇就在他们明天要走访搜证的范围内吧。

只要稍微有一条线索指向他们,哪怕是再细微的线索,她都能想办法往里塞点私货,帮助大家找到这对夫妻的家啊……祈祷!

首先祈祷刘大洪是那对夫妻的邻居,也住在福爱邨。

刘大洪家庭住址找到后,家怡眼睛一黑。

土瓜湾,安庆邨。

一个在九龙城西北边,一个在红磡东北边啊,好远……

抹一把脸,别人明天能不能有收获不知道,她跟岳哥肯定是白跑了。

窗外天色转回,起风了,雨云压城,看样子还要下雨。

家怡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十一振奋起来啊,这才是办案的日常嘛。”九叔拍拍家怡的背,他们最近都被惯坏了。

习惯每天都有线索推进的办案生活,这样困顿的局面,真是好不适应啊。

……

第二天中午,大家整合信息的时候,家怡很悲痛的发现,没有任何一条线索指向福爱邨那对夫妻。

心流影像中死去的男女的脸,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张照片里。

而嫌疑人还在不断增加,与刘大洪生罅隙、有冲突的人比预想中多得多。

家怡有一种探员们越走越远的绝望感受,偏偏苏子和线索走远,工作量在不断增加。

大家都在激烈讨论,都在冒着萧瑟秋风雨里来雨里去的奔波干活,问询走访到喉咙痛、脸吹得起皴……

大家奔波回警署汇报信息时,有的鞋子踩满泥巴,有的肩膀完全被雨淋得湿透,有的头发吹成鸟窝。

家怡则冻得一直吸鼻涕,手又红又冷。

她原地跺了跺脚,抬起头扫过队友们的脸,各个眉头紧锁,愁眉苦脸,刘嘉明看起来甚至像是瘦了……

到第天时,线索铺得更开,虽然摸到了更多的冲突方、‘嫌疑人’,但要查的面和人也越来越广阔。

像是线索一下从0,爆炸成千丝万缕,所有东西都要查清,所有东西都要排除。

穷举法原来是这么累人又不可避免的笨方法,如此查下去,要等到什么年月?总算明白为什么重案组的案子侦破起来,常常一搞就是一年半载了。

其他探员们不知道真凶的状况还好,没摸出一个线索都会心怀希望的认认真真去查,每拿到一点新发现,都会有惊喜。

心存希望的工作,哪怕一次次失望,至少还是有一次次的希望。有希望就能支撑着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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