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2 / 2)
安羽白在悬浮车里坐了一阵,安翎墨刚进来就被问候,“怎么这么慢?”
安翎墨习以为常,“碰见了聊两句,无可厚非。”
安羽白两手抱胸,嗤笑一声,“对,你跟谁都能聊。”
见到安翎墨无视他的话,自顾自坐在一旁处理光脑上的事物,安羽白满腔郁闷又堵在胸口。
他踹了脚躺椅,背对着安翎墨看向窗外。
悬浮车在街市一路前行,恰好路过广告牌,安羽白一眼看见傅南桀代言的广告。
正是自己被解约的品牌。
“&%*#@!”安羽白无声咒骂了几句,掏出真丝眼罩,眼不见为净。
一片漆黑中,耳边安翎墨动作时的衣服摩擦声更加明显。
安羽白动了动耳朵。
从出生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个麻烦。
雌父总是背着他哭泣,雄父抱着自己叹息,然后叮嘱安翎墨,“你要照顾好弟弟。”
安羽白不懂,哥哥明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站在一起比身高时也相差无几。
“不用!雄父,我很厉害的。”他举起手臂,学着士兵闲暇时比较身材时那样,鼓起胳膊肌肉。
虫皇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以后就知道了。”
安羽白后来知道了。
在一次又一次点不亮玻璃球后。
他慌张地抬起头,却见雄父、雌父和哥哥,都一脸淡然,眼中藏着怜悯。
安翎墨上前,牵着他的手,走到一扇暗门前。
门打开,背后是实验室。
就是在这里,精神力储存器诞生了。
于是安羽白靠着这些东西,装作有精神力的S级。
他以为这个秘密会伴随自己直到坟墓,谁知道被揭开了,还是被一个曾经也是F级的雄虫。
“砰——!”
安羽白猛地锤了下桌子。
“?”安翎墨被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安羽白还是背对着他,声音硬冷,“没什么。”
安翎墨琢磨了下,“江卿漫?傅南桀?”
“关江卿漫什么事?!”安羽白烦躁地磨了磨牙,“我又不喜欢他。”
“是啊,你只是想让他成为你的战利品。”安翎墨叹气。
他知道安羽白一直很在乎自己的等级,拿下帝国元帅,一个3S级雌虫,对他而言意义重大。
安羽白自卑,又不甘,他想证明自己。
傅南桀明明同样是F级雄虫。
站在相同的起点,在比安羽白糟糕的成长环境下,却被颠倒了虫族审美,引起众虫追捧,甚至摇身一变成为3S级雄虫。
() 安羽白哼笑,“我真的不明白,凭什么傅南桀一个F级能当3S雌虫的雄主,我当时S级还会被拒绝?!”
“……”
安翎墨略过这个话题,“司钰很好。”
第一军团的上将,2S级雌虫,同样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这下轮到安羽白沉默。
片刻后,安羽白开口,“他不算。”
“他只是我的一条狗。”
*
工作室里,接待虫拿来样衣。
傅南桀他们结束试衣,回到庄园已是七点。
江千洛吃饱饭,又回到房间里和他的补课小老师视频。
“今天我去试衣服了。”江千洛放下鲁虫锁,“你的衣服和我一样吗?”
安星乔奇怪,“你的礼服这么快就做好了?”
“嗯,黑色的。”江千洛回想,“有好几件。”
噢,那是样衣。安星乔懂了,他继续回答江千洛的问题,“我们穿的款式不一样。”
“好吧。”
江千洛趴在桌子上,下巴肉堆成一团,“唉,考试能不能行呢?”
幼崽很惆怅。
“一定行。”安星乔笃定点头,他又看向另一个视频画面,徐卯卯正在擤鼻涕。
安星乔有些踟蹰,从自己的词汇库里挑挑拣拣,“卯卯,加油。”
“啊?”徐卯卯擤鼻涕声音太大,脑门儿震得慌,“你说什么?”
“嗯嗯,一起加油!”刘杉伏案折腾鲁虫锁,眉头紧皱。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间一晃而过,考试来临。
江千洛、徐卯卯、刘杉站在校长室门前。
安星乔挥手,“我在外面等你们。”
江千洛回过头来泪眼汪汪。
他抱住安星乔,呜呜开火车,“肯定过不了。”
刘杉也鼻子发酸,“那个锁,真的不知道怎么弄。”
“可以的。”安星乔试图安慰,“你们一定可以,我都可以。”
“呜哇——”
安星乔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戳中了开关,小火车江千洛变成大火车。
江千洛哭唧唧,“你肯定可以,星星什么都可以!”
刘杉连连点头,洛洛说得对。
安星乔眼神扫到徐卯卯,企图求救,“卯卯。”
徐卯卯还在擤鼻涕。
他一手捏着纸团,一手揉着发红的鼻头,闷声闷气,“咦?怎么都哭啦?”
“……”
“噢,我们考完试了吗?”
“……”
校长擦了擦汗,看向家长,“这个……”
傅南桀抹了把脸,“洛洛,那你还去考试吗?不去就不能和星星一个班了。”
“去!”幼崽迅速挺直腰背,小小身躯好似燃起火焰,“我一定!成功!”
虽然火焰在一步步踏进办公室时逐渐熄灭,但江千洛好歹是进
去了。
最后的测试结果喜出望外。
江千洛第一(),
?(),
徐卯卯第三。
据说徐卯卯的鼻涕流到了玩具身上,校长在小孩临走前把测验用的玩具都送给了几个幼崽。
这里面并没有鲁虫锁之类的玩具,校长拿了积木,立体迷宫,还有七巧板。
江千洛之前抱着安星乔哭得多惨,现在就笑得多开心。
“嘿嘿,七巧板,嘿嘿。”
他们一同聚餐庆祝了一番。
饭桌上,裴舒蕴感叹,“过了明天,你就不是太子了。”
安翎墨笑着碰杯,“是啊,过了明天,我就更忙了。”
傅南桀仰头喝尽,“来!继续!”
“……”徐寅虎给傅南桀续了杯柠檬水,“又不是喝酒。”
傅南桀眨了眨眼,转头倒在江卿漫肩头,“啊——我醉了。”
江卿漫向后靠了靠,让雄虫枕得舒服些,“这样可以吗?”
“嗯。”傅南桀合上眼,“可以。”
徐寅虎翻了个白眼,抽动椅子挪远距离。
因为第一天安翎墨都要早起,今晚没有闲聊,吃完饭就散了场。
但江千洛不想这么快回家,他的兴奋劲还没消。
傅南桀和江卿漫一虫牵着一只幼崽的手,漫步在街头。
临近中秋,各大商场橱窗都换上了装潢,兔子投影在虫群中跳跃。
幼崽拽着两位家长去追逐。
他们挤过虫潮,那只兔子却消失了。
“咦?怎么不见了?”江千洛松开雄父和雌父的手,蹲在地上往缝隙里瞧。
傅南桀拎起小孩,“因为太晚了,兔子也要回家了。”
好像是这样的,兔子也有家。
“那好吧,我们也回家吧!”
他们又穿过街市,乘坐悬浮车。
窗外,月亮高悬。
还差一个缺口就圆了。
江卿漫正静静望着月亮,眼前忽然出现一只兔子,恰好堵在那个缺口上。
傅南桀晃了晃纸兔子,对口型,“还不错?”
江卿漫接过,纸兔子上还带着雄虫掌心的温度。
傅南桀又叠了只兔子,塞进睡着的幼崽手中。
江千洛迷迷糊糊嘟囔了两句,翻了个身。
待傅南桀抱起小孩时,他下意识握紧拳头,“咦?哇,是兔子!”
可是被抓皱了。
傅南桀推着小孩去洗澡,在幼崽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又叠了一打兔子。
于是这次,睡在江千洛背面的不再是文具。
幼崽对被子上的兔群很满意,催促傅南桀,“快关灯!”
傅南桀留下小夜灯,合上门回到卧室躺下。
“哎,明天会很忙吧。”
“你们不用那么早起。”
“但你要,睡吧,晚安。”
“晚安。”
月落日升,第一天到了。
安翎墨的登基仪式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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