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番外4(1 / 2)
一进房间,他们就吻到了一起。
吻得难舍难分。
吻得惊心动魄。
漆黑的房间里,鼓噪的心跳声砸在他们的耳膜上,应黎的脸颊被捧起,祁邪骨子里带着点野蛮的兽性,接吻的时候尽管再克制再温柔都会流露出一种要把怀里的人撕碎的感觉。
而应黎从最初害怕这种疯狂又病态的吻,到逐渐对他上瘾,再到现在好像只有祁邪特别特别用力吻他,他才能感到真实。
电流般的快/感里夹着丝丝刺痛,唇上的吻狂热无比,所有的想念和渴望都融进了那个吻里。
一个吻结束,应黎脖子发僵,他的后背、额头、颈窝里都是潮湿的热汗,腿更是软得站不住,大张着嘴喘气,口水横流,真的有点被亲坏了。
祁邪把那些快要从他口腔里流出来的口水舔进自己嘴里,给应黎喘息的时间,又不想跟他的舌分开太久,侧过脸,湿漉漉的舌尖从他的唇角舔到脸颊。
应黎还维持着仰头的姿势,脸蛋被他舔得湿答答的,沾满了他的口水,应黎觉得祁邪好像条护食的大狗,而自己就是他嘴里的食物。
他拽着祁邪的衣服,迷迷糊糊地问:“你呢,你有想我吗?”
祁邪掐着他腰的手用了点力,把人往上提:“想。”
“我想你想疯了。”
是挺疯的,口罩帽子都不戴就敢牵着应黎在大街上走。
在知道应黎来首都找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疯了,周身血液沸腾,理智崩成一盘散沙,什么名声他都不想要了,只知道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顾一切地奔跑,看见应黎冻得红红的鼻尖,他的心都裂成了碎片。
可就算他们已经吻过了,他还是难以相信,他像个得到心仪玩具的小孩,总是想要把那个玩具抱在怀里,含在嘴里才觉得安心。
他把应黎抱了起来,小心翼翼抱到床上。
应黎雪白的脸蛋被深色的被子衬得像一颗珍珠,每一寸都白得耀眼,引人去触碰,去染红。
祁邪先是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让应黎坐进他怀里,面对着面,剥开他的羽绒服,摩挲他的后背,摸他光滑的背脊和敏感的脖颈,细细密密地舔他的锁骨和颈窝,动作又凶又急,急切地想要拆开这份礼物。
尖锐的快感疯狂上涌,应黎紧紧咬着下唇,压制住喉咙里的轻吟,想推开埋在侧颈的脑袋,推不开,只能无力地伸手揪了揪他的头发。
祁邪浑身都抖了一下,嗓音被情/欲薰得低沉性感,抬头时眼睛红得可怕:“不让碰?”
“要、要你碰。”应黎被他钓得难受,哽咽地说,“有点累,我想歇一下……”
从学校到机场得坐一个小时的车,快到节假日,他怕机场人多,提前去了两个小时候机登机,晚饭只胡乱应付了几口,又被吻了好久,一点力气都没有。
“好,你歇一下。”
祁邪一只手按在应黎的后背上,他亲红了眼,突然停下来忍耐到
肌肉都在抽搐。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热汗分泌,应黎头埋进他颈边,嗅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香气。
再吸一口,他头晕晕的,浑身的毛孔似乎都打开了,暖流在心间膨胀。
他把手掌抵在祁邪的胸膛上,感受到了祁邪参齐不齐的心跳,抬头果然对上一双猩红、充满欲/望的眼睛。
虽然他们在一起总是在亲亲抱抱,对视几眼就会黏在一起,却还是好像怎么都亲不够似的。
亲吻让他们都变得轻盈,就好似天上漂浮的两朵云触碰到一起了,柔软缠绵。
怀里的人十分安静,祁邪吻他额头沁出的汗:“在想什么?”
应黎在想,交流会下周才开,他现在就忙不迭赶过来了,他舔了舔嘴唇,小声说:“我觉得自己好像送货上门一样……”
这才分开几天他就想得不行,以后他们开演唱会全国跑他又该怎么办,追着跑吗。
又在想,要是没有交流会这个借口,他百分之百还是会找过来,他真的非常喜欢祁邪,喜欢到让他心慌。
恍惚间感受到祁邪的手又开始作怪,应黎喘息出声,慌忙按住他:“等一下,我还没休息好……”
可他的哀求不仅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换来更加深入的侵占,祁邪把他压在身下,神情偏执地看着他:“等不了。”
“我要验货。”
随后便不由分说地开始欺负他。
应黎被他按进被子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胡闹了好一会儿,结束的时候应黎的腿抽个不停,累得气喘吁吁。
他身上又热又汗,胸口和大腿布满了鲜艳的齿痕,不自觉贴进祁邪怀里,滚烫的脸贴着他的胸口,闷闷地说:“你抱紧一点。”
祁邪双手环住他的背:“够紧了吗?”
“不够。”
祁邪使了点力。
应黎被勒得皱起眉,拍了拍他的胳膊:“太紧了。”
祁邪揉着他酸麻的腿说:“小朋友,你胆子很大。”
“你在夸我吗?”应黎仰起脸,清澈的双眸透出股与生俱来的纯良与天真。
然而这种无害与柔软,往往最诱惑致命,调和着他身上一点清淡的栀子香,织就出一个甜蜜又温柔的陷阱,诱人深陷。
“嗯。”祁邪心脏一紧,说,“我在夸你。”
这是应黎第一次一个人坐飞机,只身来到陌生的繁华都市,跨越一千多公里,四个多小时的路程,只为见到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人。
祁邪顺着他的侧脸,吻上他红晕未消的眼角,唇边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情不自禁喊了声:“宝宝……”
耳畔的吐息温热,低哑难耐,尾音中带着磁性的小勾子。
身体里刚消下去的热度卷土重来,应黎双腿绷直,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急急喘了两口气。
“……”
祁邪都没碰他,只是喊了他一句宝宝。
好丢人。
好想哭。
祁邪下床去清理身上的污渍,回来时应黎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床上鼓起小山包。
祁邪也钻进去,重新把人捞进怀里,喉结微滚:“害羞了。”
应黎何止是害羞,臊得都快抬不起头:“你怎么突然叫我宝宝……”
祁邪洗了个澡,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声音也像被浸湿了。
“谈恋爱不应该这么叫吗,你不喜欢?”祁邪偏头问。
怎么会不喜欢,他喜欢到只是听到这两个字就憋不住了。
应黎让他看红了脸,说:“喜欢……但是你突然这么叫我,我不太适应……”
“多叫几次能适应吗?”祁邪圈住他,“宝宝。”
“宝宝。”
沉欲的嗓音好听极了。
应黎好喜欢这个称呼,笑得直往他怀里钻,摸摸他的脸说:“你把我哄得这么开心,我都忘了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琥珀般澄亮的眸子弯起来,璀璨得如同洒入了万千星辰,看一眼就能将人的魂魄勾了去。
“问什么罪?”祁邪捉住他藕节似的手,吻了吻他的指缝。
应黎从他腿上直起身,凑近他的脸:“你还不坦白吗,我都知道了。”
祁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偏了偏头,锐利的双眸收敛了攻击性,看起来些许茫然:“嗯?”
还在装傻……
应黎蹙着眉心。
“这样吧,我们来玩个交换秘密的游戏,我说一个你就要说一个。”应黎说,“我先说怎么样?”
“好。”
应黎思考了一阵,先问:“你知道C站吗?”
“嗯。”祁邪点头,“知道。”
应黎才想起来Number在C站也是有账号的,每位成员还有个人号,粉丝量都过百万。
“我也有一个C站账号。”
他缓慢地换了一口气,他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但他以后每天晚上直播,不可能一直躲着祁邪。
应黎说:“我的账号注册快一年了,主要做原创音乐,有两百万粉丝,之前还转发你们的视频,这个没告诉过你,沈尧他们都不知道,算一个秘密吧。”
祁邪和他对视着,看到他脸上骄傲的小表情,心脏都要融化,揉了揉他的耳垂:“算。”
应黎自认为这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了,可祁邪竟然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的神色,也是,他那两百万粉丝在C站算多,但跟他们以千万为单位的粉丝量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
他继续说:“我昨天直播了,跟我的粉丝们说了我在谈恋爱,但是没有说是在跟你谈,你介意吗?”
“一点都不介意。”祁邪漆黑的瞳孔里渗透出点点宠溺,“你的粉丝有祝福我们吗?”
应黎笑着说:“当然有了,她们都特别好。”
后台私信爆满,大多数粉丝都是祝福他的,极个别的声音可以忽略不
计。
“好了,该你了。”
祁邪黏糊糊地含住他的唇,伸舌头舔他。
应黎跟他接了一会儿吻,嘴巴里甜腻腻的。
直到祁邪越吻越深,应黎才察觉到不对劲,推开他压过来的胸膛:“你是不是想赖皮啊。”
祁邪不依不饶地追逐他的唇,手也不怀好意。
“你怎么这样啊……说好了交换秘密的。”应黎被他舔到手脚发麻,从情/欲里挣扎出来,小声抗议,“不行,你不能耍赖……”
祁邪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吻他的侧脸:“你问。”
“我问?”应黎撑着他的腰腹,“问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祁邪点头。
“那我问了?”应黎蜷了蜷手指,轻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个问题应黎想问很久了,祁邪表现出来的喜欢那么热烈,像是积攒了许久,终于在到达临界值时爆发出来的一样,让他有些惶恐。
其实直到现在,他对他们这段感情都没什么实感,所以想要反复确认。
他以为祁邪至少会思考一下,哪知道他不假思索地说:“去年一月十三号。”
去年?
一月十三号?
应黎对这个日子印象很深,因为南城大学的百年校庆就在这一天。
他愣了愣,接着问:“为什么是那天,你之前就见过我吗?”
祁邪的神色无异,甚至还有些温柔。
“见过,在舞台上,你蒙着眼睛。”
用一根黑色丝带,漂亮到他失了神。
南城大学百年校庆,每个学院都为母校准备了庆生节目,应黎就是代表他们学院上台表演的,临上台前才得知要全网直播,那时候他还很害怕镜头,情急之下就找女同学借了根扎头发的丝带蒙眼睛。
“你那天去南大了?”应黎脑子里的疑惑不停冒出来,“看见我表演了吗?”
那天也算是应黎的高光时刻,他的舞台截图和表演片段直到现在都挂在C站热搜榜上,邮箱和微信更是被人挂到论坛上加爆了。
祁邪说:“嗯,看见了。”
他牵住了应黎的手:“男朋友好看死了。”
应黎脸颊微红,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又问:“那是你第一次看见我吗?”
“第一次。”祁邪说。
算算时间都快两年了。
祁邪从两年前就开始喜欢他了。
应黎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震惊和欣喜,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的意识有些飘忽,甚至要怀疑祁邪是哄他的。
他无法从祁邪的表情来判断他说没说慌,只好把手掌贴到他的心脏上。
噗通,噗通。
和他的心跳声混在一起,却比他的更剧烈。
没有说谎。
他忽然想起当时在车上,祁邪那么笃定地说他是南大的,他那时还以为祁邪是看见了他书
包上的校徽才这么说的。
所以说祁邪不是突然喜欢上他的,而且“暗恋”了他快两年。
开心之余,应黎又忍不住问:“就看了场演出,你就喜欢上我了?”
世界上真的会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吗,他的魅力有这么大吗,竟然能让一个人挂念了这么长时间。
祁邪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朝思暮想。”
朝思暮想……
“你每天都会想我吗?”应黎好似有永远都问不完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要刨根问底,“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每天都想。”祁邪顿了顿,他在思考,在各种华丽的辞藻中选择了一个,最普通,却又最直白的答案,“你很漂亮。”
祁邪说:“漂亮到我想死在你身上。”
当时就想把他捆到床上来掐着脖子亲。
没料到祁邪会突然撩他,应黎的耳尖倏地红了,略有几分慌张地转移开视线:“花言巧语。”
祁邪却不让他躲,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句句属实。”
应黎红着脸望向他,唇瓣张合:“既然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认识我?”
祁邪抱着他沉默片刻,贴着他的额头。
“我生病了。”
病得严重,随时都会失控,比现在还要恶劣百倍千倍。
应黎知道他的病还没好,每天都在吃药,心口微微颤动,抚摸着他的脸,心疼地说:“没关系的……”
他的手心柔嫩又温暖,小心翼翼地捧着他清瘦的脸颊,笑了笑:“你要是早点来认识我,说不定我们就会早点在一起呢。”
不会。
那时候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他病到疯魔,不仅想自残,还想要自杀。
他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整夜整夜的失眠,神经焦躁到极点,想死的念头时刻蚕食着他的脑子。
这些祁邪都不会告诉应黎,也不会告诉他,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跟踪过他,坐他在教学楼和图书馆坐过的位置,摸他在琴房里弹过的钢琴,隔着很远的距离悄悄跟在他身后,看他跟室友说笑,看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在操场散步,喂校园里的流浪猫,他也会去打一份他们吃过的饭菜,喂他们喂过的猫,然后在宿舍楼外坐一下午,反复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或许他只是想找一件事情来做,通过观察别人的生活来让自己找到一点乐趣,很不幸应黎就成了那个被他观察的倒霉鬼。
那时候的他可怜得仿佛阴沟里的一只臭老鼠,只能躲在下水道里窥探应黎的一举一动,这样可以称之为犯罪的行为,却是支撑他渡过那段时间的唯一慰籍。
他从未见过比应黎更单纯的人,还有点蠢,他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蠢到被人跟踪了半年都没发现他。
应黎眼眶酸酸的,想多说几句话安慰他,但腰上的手让他一下笑了出来:“你干嘛突然捏我?”
“啊……不要。”应黎一个劲地推他,“我还没问完,你是不是跟应桃在秘密联系?”
“是。”
这么坦然?
应黎戳他喉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祁邪用手指剐了下他的鼻尖:“早告诉你,你会喜欢我吗?”
应黎认真考虑后回答:“不会。”
他说:“你那么过分,那么坏,还想让我喜欢你,你也太……”
祁邪帮他补充完后面的话:“痴心妄想。”
确实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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