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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尾巴断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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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城见时舟哭的眼睛通红,宁可躺在冰凉的地上也不让他抱起来,在刚刚就无端紧张的心顿时紧张到了极点,就好像自己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恰好被时舟撞见了似的。

他下意识想和时舟解释他和宋端年真的没什么,他也没想到宋端年急了之后能由此一出,但蓦然想起两人不是情侣,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迫切的想解释。

足足缓了几分钟,时舟总算“复活”了,虽然尾椎骨还是疼的要死,但好歹没那么钻心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擦擦一脸的泪水,见一旁的秦宴城表情十分凝重,垂眸看着他一言不发,这样子要是不知道还以为这是直接摔死了准备火化了。

时舟挣扎着想自己站起来,但挣扎了两下都没能起得来,疼的脾气暴躁,有外人在他又不好意外捂住屁股,不由得没好气说:“你这是在参加小爷葬礼吗!搭把手,扶我起来啊!”

秦宴城这才俯身把时舟抱了起来,时舟立刻又说:“啊!轻点,疼死了!”

秦宴城不知他到底摔在哪里了,只好尽量调整姿势,小心翼翼的把他稳稳抱住:“摔着哪里了?去医院还是找医生来看看?”

时舟不好意思说摔着屁股了,赶紧摇头:“不要紧!”

秦宴城见他摔的都站不起来了,强硬说:“去医院还是让医生过来,必须选。”

时舟一想到可能得脱裤子检查就恼羞成怒:“你态度太差了!我要投诉!那就......那就让医生来家里看看吧。”

他实在不想在医院露出屁股,也考虑到秦宴城一接触医院的环境就会身体不适,只好瘸子里面拔将军的选择让医生来看看。

张姨刚刚做好中午饭正往外端菜,也听到了响声,见时舟哭的梨花带雨,被秦宴城打横抱在怀里,不由得吓了一跳,惊讶问:“刚刚摔着了?天啊,先生您刚刚是要叫医生过来吗,那我这就去打电话。”

秦宴城略一颔首,重新转向宋端年,目光顿时变得可怕。

他今天一早上都没有理会宋端年,如果不是看在时舟的面子上,从他开口说第一句的时候就应该把他扔出去,让他去雨里自生自灭。

但秦宴城又担心时舟睡醒之后发现人已经被赶出去了不好交代,谁想到最后竟然有此一出。

这是秦宴城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和宋端年说的话,他一字一顿道:“滚出去。”

这场不大不小的混乱开始的时候,宋端年就依旧跪在一旁,此时已经满脸通红,羞耻的几乎要直接一头撞死在墙上。

他也没想到时间会恰好这么巧,当他最终选择舍弃最后的一点尊严的时候、出卖仅剩的可以出卖的东西的时候,恰好被时舟看的一清二楚。

现在他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尽数散去了,只剩下无边的羞耻和自我厌弃将他牢牢包裹住。

时舟刚刚的确没有看错,宋端年当时真的就是有那个念头,他是真的想“伺候”秦宴城,但不曾料却被时舟看的一清二楚。

宋端年并不是个不懂道理的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个不要脸的混蛋,昨晚如果没有时舟收留,以秦先生的冷血他不可能踏的进这个门半步,而他却像一条毒蛇一样恩将仇报,甚至希望用这种方式去打动秦宴城

比起极度的羞耻和自我鄙夷,还有铺天盖地的恐惧。

秦宴城真正发怒时,冷下脸来的样子非常恐怖,气势几乎压的人喘不上气,宋端年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以及觉得一阵阵胆寒。

时舟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原因和宋端年刚刚破罐子破摔的离谱出格举动密不可分,换句话说,他可以说就是罪魁祸首了。

谁不知道时舟是被秦先生捧在手心里小心护着的,宋端年看着疼的站不起来的时舟,心里一阵悚然。

时舟指挥着秦宴城把他侧放在沙发上,主要是别压着他可怜的屁股。

他没好意思说摔伤哪里了才不能平躺,但秦宴城一边担心却还是认真而小心的照做了。

宋端年依旧在地上,几乎都要磕头了,时舟终于抽出注意力了:“你别这样。宋老师,你读过这么多书,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你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你先起来!”

时舟了解秦宴城,这肯定不是秦宴城让他跪的,只是懒得阻止罢了,那么宋端年这是有事要求秦宴城?

宋端年一愣,时舟语气很平常,甚至比刚刚疼的暴躁的时候对着秦宴城的态度还好一些。

可是自己刚刚的司马昭之心绝对被时舟看的一清二楚了,恩将仇报的勾引时舟的未婚夫,他为什么不生气?

宋端年更加鄙视自己了,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人品低劣、毫无价值的废物。

“宋端年,有什么就赶紧说呀,不然秦宴城真的要把你扔出去了。”

虽然往秦宴城身上扑的各种妖艳贱货确实不少,毕竟秦宴城手中的钱权实在太诱人,但是时舟相信宋端年对郑启的感情,他绝对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时舟虽然在问,但其实心里大概猜到一个方向,这么说来自己昨晚的推测没错:依照宋端年的自尊,即使再走投无路,照理说也不可能来找关系诡异尴尬的自己来寻求帮助。

宋端年确实是有话要说、有事要做。

他昨天不是来找自己,他要找的是秦宴城。如果这么推测,时舟大概知道宋端年是来干什么了。

果不其然,宋端年哽咽了一下,喉咙仿佛堵住了似的,许久后眼泪流了下来,他低声说:“秦先生,求求您了,您高抬贵手放过启兴吧,您放过郑启吧。这是他全部的心血,只要您愿意,我给您做牛做马都可以。”

秦宴城现在看见宋端年就觉得烦,这些话他已经听了半天了,刚刚引发莫名其妙的混乱还摔着时舟了,秦宴城越是心疼越是烦躁,没直接让保镖把他打出去都是看在时舟肯定不允许。

他冷漠回答:“宋端年,我要启兴破产,谁拦都没用。”

宋端年哽住了。

半晌后他却突然从“谁拦都没用”这句得到了启示似的,转向时舟,不等时舟反应已经“咚!”的一声给时舟磕了一个响头!

时舟吓了一跳,心说我真受不住,你为了那个人渣这么卑微,你图什么啊!

他赶紧想阻止宋端年继续磕头,奈何尾椎骨生疼,稍微一动就疼的龇牙咧嘴,只能干着急。

“时舟!求求你,求你劝劝秦先生吧!求你了。”

他这次的确是找对人了,如果是时舟开口,秦宴城或许真的会手下留情。加上时舟和秦宴城不一样,他心软,见不得有人这样又哭又跪的样子。

但对方是郑启,他实在是不能忍。

之前撺掇他毒死秦宴城再伪造成心脏病发作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等收拾了曾嫣,下一个就是他,时舟不亲自打掉他的狗头都不姓时。

时舟叹了口气:“你说他有什么好的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嘛,高富帅有的是。我就问你,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会光着脚、身无分文、穿着短袖的出现在这里,你敢说是你自己想打扮成这样出门的?”

宋端年低下头,无法回答了。

这段时间郑启一直不断的说他是个废物、说他屁用没用,要身价没身价要长相没长相,比起时舟差远了。

正常人这个时候早就要反唇相讥或者撂挑子一拍两散了,但宋端年却着了魔似的,他开始认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没用了,越想越觉得郑启说的没错,越想越自责。

之后每次被用来当出气筒,他也把一切归咎于自己是个废物,郑启白养着他这个闲人,而他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排解郑启这段时间因为即将破产而狂怒的情绪了。

直到被喝了酒之后又无缘无故发起火来的郑启扔出家门,宋端年站在雨里想:

如果我做牛做马只求让秦先生放过启兴,只求他高抬贵手留最后一点生机,只要能成功,那我算不算是终于有一点作用了呢,郑启是不是就可以像以前一样对我温柔了呢?

即使他想着时舟可能用浮夸的方式羞辱他,想到了秦宴城的另一个身份是郑启心中圣洁而自带高光的暗恋情人......

宋端年求了秦宴城一早上,秦宴城都不为所动。他从秦宴城冷冽又残忍的墨色眼眸中,绝望的读到了启兴的结局。

既然各种话都说尽了,使出浑身解数依旧没用的宋端年终于崩溃,疯了似的才想着哪怕献上自己的身体供人玩乐也行。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看得过去的姿色,只要秦宴城能放过郑启,怎么样都可以。

时舟恨铁不成钢说:“宋端年你别求我,我求求你了!你放手行不行啊,他真的就是个垃圾中的垃圾!谁要是敢下雨天把我赶出去,我不打掉他的狗头这事没完,你怎么还能这时候为他求情啊!他踩烂你的尊严,你再自己狠狠的又踩上一遍?”

“他只是脾气不太好,有点花心而已......”

时舟简直要气的翻白眼了。

既然他用“梦”去讲述原书的故事走向没用,没法让宋端年相信郑启多么卑鄙,他只好说:“秦sir,上楼去给我把手机拿过来呗。”

秦宴城立刻上楼去给他拿手机,时舟拿到手机之后又把秦宴城给撵走了:“你别偷听我俩说话,你干点别的——帮我榨杯橙汁。”

支走了秦宴城,时舟打开郑启和他的聊天记录又递给宋端年:“你自己看吧。”

那一行行文字,他深情款款的说心里爱的永远是时舟。

那些温柔的情话是很久都没有对宋端年说过的了,宋端年此时在别人的手机里看见这样的内容,而看聊天记录的时间,这正是他被不断辱骂甚至殴打的时候。

除了感情下作,他不断撺掇时舟干杀人放火的事情,如果一个人连作为最低道德准则的法制观都没有了,堪称是社会的垃圾。

“秦宴城不知道自己的命还被人惦记着,我没告诉他。宋端年你自己说,都已经到了要投毒的地步了,秦宴城应该放过他吗?他就是个垃圾,你靠近垃圾只会变得不幸,真的。”

“那......那你之前不是也这样......”

时舟耸肩:“你可以觉得我迷途知返——你也可以仔细想想,我为什么会得到那个‘梦’的启示呢?”

.

时舟也不知道宋端年到底听进去多少,又是不是真的放弃了,反正他走的时候只是一直在哭,最后一刻对着时舟憋出一句“谢谢”。

时舟心说我真的不要你谢谢,我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只要迷途知返就行,我倒过来谢谢你都可以,我真的看不得这种气人的事情。

片刻后,门铃又响了,时舟还以为宋端年这是忘带什么了又回来取。

没想到一开门却是医生。

时舟这才想起他光顾着生气了,现在还“半身不遂”似的躺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秦宴城把他抱了起来一路抱上二楼,在时舟的要求下只好把他脸朝下放在了床上。

好在这家庭医生得了张姨的叮嘱,没有穿白大褂打扮的过于职业,不然秦宴城看见之后容易条件反射的不舒服。

“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能走吗,摔在哪里了?”

医生一边问一边捏了捏又抬了抬时舟的四肢,问时舟疼不疼,现在能不能走路,时舟趴在秦宴城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半晌后才闷闷的小声承认:“是摔着屁股了。好疼,我觉得不能走了。”

医生闻言,自然而然的麻利脱了时舟裤子。

时舟顿时屁股一阵凉飕飕,想到自己现在正在被观赏查看,立即一阵脸红,更使劲的往枕头里钻了,恨不得他现在毫无意识,甚至自暴自弃的心想怎么没更严重一点,像电视剧里那样摔下楼梯必晕倒多好啊。

——给我个地缝,让我把脑袋插进去吧。

一旁的秦宴城在看到医生要上手摸时舟屁股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了,从刚刚又是摸手又是摸脚的时候他就已经隐约很不高兴了,无端就是不想让别人碰时舟的身体,就好像碰了他的所有物一样。

“你干什么?”秦宴城阴沉道。

“啊,秦先生不要紧张,这是职业需求而已,我摸过无数人了,淡定淡定。”

时舟继续一动不动的装死,掩耳盗铃的觉得只要这样,他就不是当事人,他就游离了。

但他的灵魂出窍大业刚刚持续了几分钟,在被医生的手掌一下子按在尾椎骨的瞬间,他就忍不住“嗷!”一嗓子弹起来了:“啊啊啊疼疼疼!”

秦宴城几番忍耐才坐在旁边没有说话。

检查的过程持续了很久,最后终于得到了“尾椎骨轻微骨裂”的判断,好在不严重,可以自愈,只是不能平躺也不能坐了,必须养一段时间才行。

那医生本来想立刻给时舟敷上药,可是看秦宴城虽然一贯面无表情,却显而易见快要到临界值了,估计再继续下去就得被外面那群人高马大的保镖拖出去暴打了。

于是他立刻识时务的说:“秦先生您来敷药吧,一天两次,今天冷敷敷这个,之后热敷,换这种。现在就可以先用药膏了,然后敷这个。我先走了啊!”

一边走一边心里吐槽,不愧是秦先生,这个占有欲太可怕了,连摸摸都不行,好在出诊费能比一般人高三倍,是个人人都爱抢的单子。

时舟听着医生终于走了,感觉自己终于可以穿上裤子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在被枕头闷死之前转头把脸给露了出来。

但这句“秦宴城,给我穿上裤子”还没说得出口,却突然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摸了上来。

这酥麻的触感和刚刚医生温热而略带粗糙的质感完全不同。

秦宴城修长的手指是冷的,指腹上涂了外敷消肿的药膏,轻轻打旋涂抹的感觉仿佛抚摸,时舟顿时一个激灵。

连带着后面都忍不住紧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时舟:别拦我,让我把头插进地缝里吧!

秦sir:没事,身体留在外面就可以上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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