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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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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啧了一下,想到他对裴律掏心掏肺,裴律却疑似出轨,心情愈发不爽。

牌局正式开始。

陆展眉想玩德州扑克,接下来的时间里,周济慈尽职尽责地做一位优秀的荷官,他身穿雪白的衬衫,系着丝绸领巾,领口用银线绣着百合花纹,身形挺拔修长,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

为众人发牌时,他的袖口微微上卷,露出苍白的手腕,像是用象牙石雕琢而成,连手骨凸起的弧度都清秀挺拔。

在场的牌友都忍不住望向这位美丽的荷官,但他们不敢多看,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质疑自己。

江恕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身形,眼神狂妄地审读着眼前这个男人,心想:确实是个不俗的。

他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旁观牌局,半个小时后,他突然眯起眼,坐直身子,饶有趣味地观察起来。

周济慈容色清隽,动作娴熟,无论是洗牌还是发牌,举止都流畅优雅,一举一动让牌桌上的人非常舒服。

但江恕却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他有位长辈拥有一家东南亚最大的赌场,他自己虽然从不赌博,但眼神很好,他敏锐地发现周济慈在给陆展眉换牌。

周济慈很聪明,他并没有每把都让陆展眉赢,只是恰到好处在陆展眉最渴望获胜时换牌,把得胜的几率把控在一个很合理的范围里,既让陆展眉情绪高涨,又不让人产生怀疑。

江恕眯起眼,望着周济慈那张无悲无喜的脸,觉得他心理素质实在是好,手都不带抖一下,连他都差点被蒙混过去。

不过他也懒得拆穿,他乐得看陆展眉被人耍得团团转。

牌局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陆展眉心满意足地收下自己赢下的筹码,笑眯眯地去摸周济慈的手指:“每次有你在,我的运气好像都格外好呢,你就像我的幸运女神一样。”

江恕翻了个白眼:那么高超的出千技术,运气能不好吗?

陆展眉微微凑近周济慈,在他耳边吐气道:“你要不要和我去外面谈谈,我很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呢。”

江恕讥讽地笑:就在这里深入交流,我不介意成为你们play的一部分。

周济慈淡笑道:“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

他是极清正的长相,但偏生长了颗浅色的颊中痣,有股色笑袭人的风情,很是动人。

陆展眉知道他这是表示拒绝,但也没生气,他不着急。

不过鉴于周济慈实在合他心意,陆展眉想了想,往他手心塞了一张名片:“最近裴大导演有个戏,你去试试镜吧,就说是我引荐的。”

裴律的个人工作室是江恕出资建立的,后来他也一直支持裴律的导演事业。

江恕的财富和地位是很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面对他的求婚,裴律很难抵抗这样跨越阶级的诱惑。

递名片时,陆展眉还在周济慈手心暧昧地画圈:“上面还有我的私人电话,你要是打给我,我会更高兴的。”

周济慈接过名片,却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应陆展眉的暧昧。

江恕完完整整地看完这出戏,发现这个男人就主打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虽然他有男朋友,但也不会拒绝陆展眉的主动示好,更将暧昧的推拉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还能在陆展眉手里争取到利益,妥妥的高端玩家。

他内心不由讽刺道:婊子。

然后又补充道:不守男德。

一番观察下来,江恕对周济慈也没什么好印象,只觉是个仗着有一副好皮囊,欲擒故纵的高端玩家,这种人他在娱乐圈见得也不少,无甚稀奇。

可是美貌又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呢?

酒局结束后,江恕下楼等裴律,顺便思考怎么才能哄好老婆,然后他有些意外地发现个熟悉的身影。

周济慈站在巴别塔前,像是在等人。

夜风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柔韧的腰肢和秀美的蝴蝶骨清晰可见,身形优美得像只漂亮的白鹤,但看上去却有些孤单。

江恕犹豫一瞬,走到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站住。

他开口问道:“你在等人?”

认出来人后,周济慈温和地回道:“等我男朋友。”

江恕心里突然冒出一股火气来,阴阳怪气道:“有男朋友还来我表弟的酒局?”

他有些将对裴律的怨气迁怒到这个男人身上。

周济慈没说话,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江恕无名指的戒指上,清亮的眼眸里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江恕被他的眼神一烫,下意识地收回手,进而恼羞成怒,汹涌的怒气险些吞没他的理智,但他还是把尽力把火气压下。

回过神后,他又不由唾弃自己:我这是在做什么?他做什么关我什么事?我和他很熟吗?

等待总是很枯燥,周济慈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吸。

江恕也被勾起烟瘾,却发现自己的打火机和香烟落在了包房,于是主动向周济慈讨道:“能借根烟吗?”

周济慈看了他一眼,摸出个精致的小匣子,做工精巧,上面还绘有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金属打火机没油了,周济慈连打几下也没能点出火花,江恕等得有些不耐烦:“用不着这么麻烦。”

他主动靠近周济慈,在周济慈略有些惊讶的表情中,往他的香烟上借了个火。

虽然只是借火,但他的动作却像是要吻上去一样。

从这个角度,江恕清楚地看到周济慈垂下的睫毛和弧度优美的鼻梁,再往下就是菱形的双唇。

他的肌肤白得有种寒冷的感觉,恍然有冰雪风霜之色。

这样的距离有些暧昧,江恕却好似浑然不觉,点燃香烟后开始眯起眼睛,朝无边的夜色吞吐出一口云雾。

但只是吸了两口,他就直接把烟吐出来,咳嗽着问道:“这是什么味?”

周济慈慢吞吞地回道:“草莓味。”

江恕觉得他手里的烟盒子有点眼熟:“……女士香烟?”

周济慈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他喜欢女士香烟那股甜滋滋的味道,最喜欢草莓味。

江恕彻底无言:真是个怪人。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好像是有男人捉奸到自己老婆出轨,两人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一个男人表情狰狞:“你他妈总算让我逮到了,你居然出轨?!”

女人理直气壮:“是啊,我就是出轨了。我为什么出轨?还不是因为你。老婆会出轨,建议男人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不行。”

江恕:……

周济慈:……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一幕,两人心里都涌起一股莫名不舒服的感觉,凉飕飕的。

女人趾高气扬地走后,留在原地的男人无能狂怒地大喊大叫,围观群众也议论纷纷。

江恕看热闹不嫌事大,看似好心地劝道:“你们不是有孩子吗?为了孩子,兄弟你还是忍忍吧。”

男人摸了把辛酸泪:“才做的亲子鉴定,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江恕继续补刀:“孩子不是你的,起码媳妇是你的。你这样的条件,要是离婚,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男人哭得更伤心了,他看向气度不凡的江恕和周济慈,觉得他们的老婆肯定不会出轨,于是语气愤愤道:“谁家老婆出轨不伤心啊?你老婆要是出轨你不伤心吗?”

江恕刚想继续嘴贱,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脸色好看得很。

这场意外的闹剧结束后,两人又等了十几分钟,周济慈收到林琅的消息,说他还要一会儿,让周济慈先回家。

周济慈从来不会怀疑林琅,回家的路上还想着给林琅热牛奶,林琅回家正好喝。

一个小时前,当楼下的牌局热火朝天时,巴别塔九十九楼237号房间里也打得热火朝天。

林琅刚进入房间,就开始急躁地解领巾,急匆匆道:“时间有点紧,我男朋友和你老公还在下面等着,我们速战速决。”

他看向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语气幽幽道:“我昨天刚和他在一起过哦,身上还有他的温度呢,你要不要来感受一下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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