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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第 115 章 “开局就送后果套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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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世目前的当家人已经和摩甘比敲定了针对卡尔璐的细则,但是我不认为卡尔璐的消失对当前的稳定有什么好处。”

季时川道。

“一鲸落,万物生,你怎么知道卡尔璐的消失不会促进更多其他行业的发展?”组长冷冷地看着季时川,“我承认,你在监察官联盟之中,无论是处理案件的数量还是行事的手段都是最出色的一名监察官,但是有时候你也要承认,你在一些事的看法上怯弱又保守。这次你一个人牵连整个监察官联盟下水,只为保一个摇摇欲坠的卡尔璐而得罪其他两家财团,甚至于得罪元老院的贵族……我只能说,不是所有人都要陪你做英雄的,我对你很失望。”

季时川闻言也只是笑笑,低声道:“我可以百分百确定,我的想法并不保守,不是我自信,我是比你们更了解我曾经的朋友。”

“江森?”组长看着季时川,眼中的嘲讽愈发浓重,“也是,你昨天做的事唯一做得对的就是把江森的视频放了下来,现在元老院那边的消息是他竞选督政官的选票池又少了一波。并且下一任席位变动的选票池,恐怕他能不能保住第八席都不一定,某种意义上你确实保证了他这样的激进派都没办法动摩甘比了,也保证了翼世目前要应对私生子事件无暇估计和摩甘比的合作,也让卡尔璐留了喘息的空间。哇,这么说,我是不是还要夸你真了不起?”

组长笑起来,将手中的文件朝着季时川脸上扔过去,“这么会□□有本事就别在监察官联盟里待着了,去当他妈的卡尔璐的走狗算了。现在,滚出去!你的停职延长至一个月,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当然,你自己有本事就别死掉,被暗杀了我们都不会立项调查的!”

季时川被扔了一脸文件,有些无奈地摊手,他道:“知道了。”

他顿了下,又转头道:“我要是期间被暗杀了,抚恤金发给谁?”

组长脖颈上的青筋毕露,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

季时川笑眯眯的,“能打我朋友账户上吗?就我们调查那个。”

组长彻底压抑不住怒火,大吼道:“滚!”

“好好好,知道了。”

季时川捡起文件,放回桌上,拿起制服和帽子往外走。

他开着车,并未开启飞行,只是慢悠悠地开在路上。期间,他收到了斐瑞的信息,信息十分简短,邀请他见一面就质询会上的事进行讨论。

季时川慢悠悠地驱车到了他们约定好的地方——卡尔璐大堂的包厢内。

斐瑞似乎比印象中的消瘦了下,但依然装扮精致,金发被梳理得极好,穿着合衬的西装,俊美的脸上含着很淡的微笑。

他用手点了下桌前,“好久不见。”

季时川也坐下,靠在椅背,异色瞳孔弯弯,“好久不见,对了,质询会你也看了,但显然证据不足。”

“嗯。”斐瑞的笑意淡了些,“我还以为可以将她带到身边。”

俺也一样。

季时川脑中无来由浮现这四个字,陡然笑出声来,耳边一连串的耳钻闪闪发光。他立刻低头掩饰住,喝了口咖啡,道:“我帮卡尔璐的事不是为了索取报酬,也并非继续和你的联姻,当然,如果你能提供有趣的价码,这个人情自然可以取消。”

利益往来之中,唯有人情最难抵消。

斐瑞自然也明白,他只是微笑,轻声道:“我现在必然是提不出你想要的价码的,但是……我确实还有其他事想问你。”

他顿了下,才又道:“暗杀我父亲的真凶,是否有江森的手笔?”

季时川垂下眼睫,将话题岔开了,道:“我很好奇一件事,你再一次看到庭审录像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斐瑞怔了几秒,眼睫弯弯,蓝色的眼眸像宝石般璀璨至极。

他笑道:“我在想是不是当初我手下留情了。”

艾什礼,是不是死了才能让她消停呢?

贱种,如果当初杀了他就好了。

斐瑞捏着餐刀,低头将盘中的蛋糕切碎,胸口的疼痛闷得他想流泪。

还有那个该死的车里的男人,到底都是谁。

他绝对不会让卡尔璐倒下,他要撑过去,一个个清算下去。

斐瑞陡然抬眸看了眼季时川,微笑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一件事,你和她如果真的是朋友的话,为什么当初在聚会上,要那样对她呢?”

季时川:“……”

话题岔开了,怎么又回旋镖自己身上了。

他默默地打开了包厢内的终端,“啊,正好,我记得安德森家正好要就昨天的视频回应联姻的事呢,不如一起看看吧?”

季时川话音落下,终端处便浮现李默的身影。

他坐在会议室里,坐姿如松,西装合衬,但镜头只有一秒便只给李默进行脸部特写。

李默淡淡微笑,笑意不达眼底,话音温和,“他们的确进行了争吵,至于所谓的爱的人也只是气话,实不相瞒,他们是从大学就开始相恋的恋人。我可以确信他们的关系良好,可是联姻这件事还是给了他们一些压力,也正因此经常发生这些事。”

已经受够了为这两个人收拾烂摊子了。

李默在结束回应后快步走出会议室,正想松开领结透透气,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了手。他现在身处安德森家族宅邸的会议室里,刚出会议室,迦示便迎了上来,轻声道:“已经准备好了试剂,需要现在给他注射吗?刚刚传来消息,他用磨了很久的木片刺伤了江森和几个佣人,似乎又有自残行为。”

“带我过去。”李默揉了下太阳穴,又道:“先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注射。”

他顿了下,望向迦示。

黑发灰眸的青年表情冰冷,等待着他回应时,连身体都是僵直的,像是听从命令的机器人。

李默细细地看着迦示,才继续道:“毕竟,我注意到你给亚连注射镇静剂的次数过多了,我怀疑他前段时间切掉耳朵……也许是用药过多导致的影响。”

他抬起手朝着迦示扇了一巴掌,随后将手套抽出来扔到迦示脸上。

“迦示,不要做多余的事,再让我发现你私自给他注射药物,你知道后果。”

迦示侧过脸去,红色的掌印缓慢地爬上他的脸。

李默已经越过他离开了,迦示站在原地,垂着眼眸看着地上的手套,最后抬起脚踩过去,跟上了他。

原来被发现了。

难怪没有解除婚约,反而下令将江森和亚连绑得更严实了。

迦示平静地想。

李默赶到现场的时候,江森的肩膀处血流如注,鲜红的血将他的制服染得更深。他脸上显出一种疲惫来,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如今也只是颓靡,黑眸之中甚至有了些麻木。

见到李默来,江森甚至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只是站到了一边。

亚连躺在床上,两手仅仅攥着木片,脸上与身上都被血色浸染,漂亮的面容处竟只有笑意。一旁的医生围着佣人进行治疗。

李默甚至觉得他实在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是静静地望着亚连和江森,笑了下。

他道:“下次,有本事你们中间死了一个人,再来找我,木片我就不收走了,看看还能伤几个。”

李默挥了挥手,佣人递上托盘,迦示上前拿起针剂给亚连注射进去。亚连的身体被几个佣人按住,他挣扎不得,却也并不挥动手中尖锐的木片了,只是紧紧攥住,攥得手心也开始流血。

他现在的神智并不算清醒,口中吐出了些词汇,却又并非是连贯的话。

针剂结束,李默和迦示离开了房间,医生与佣人在门口待命。

江森全程没有说任何话,肩头的伤已经包扎,他等下要去医疗舱治疗,但这一次,他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坐在了亚连床边。

他仔细地看着亚连,亚连受药剂影响,眼神呆滞地抱着木片,那双漂亮的棕色眼眸里有着江森自己的倒影。

江森从中看见了如今的自己,一个面色苍白充满疲惫的青年。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会变成这样。

按照江森自己的规划,他会和安德森家族联姻,联姻的对象正是大学时的漂亮恋人。他们的爱情或许会被消磨,但只要彻底标记,他们就依然能保持一段完美的爱情。他拥有自己的幕僚、自己的家族势力、安德森家的助力,他聪明,有手段,在权力场上如鱼似水,对督政官这一最高职位势在必得。

但此刻,他与亚连互相仇恨,两家几乎要结仇,他和最好的朋友分道扬镳,他因之前的雷霆手段丧失不少支持……甚至因为与联姻对象的丑闻再次丧失更多的选票,他的人生好像突然间一路滑坡。

在这个滑坡到低端,在一个只能垂死挣扎,努力挽救一切的情况下,江森在这一刻却突然理解了亚连的歇斯底里,他甚至觉得他可怜得可笑。

江森从来只觉得没用的人在发疯,他现在坚信了这个想法。

因为他也想发疯了。

江森看向亚连,“你和外界毫无联系,你想想看看新闻吗?陈之微,她有一场新闻发布会。”

他说完愈发感觉到荒谬来。

江森不明白到底什么人会和未婚夫一起看一个未婚夫爱的人……并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朋友。

还是朋友吗?

还是只是朋友吗?

还是朋友都不是?

江森捂住了肩膀,心脏的抽痛使得他身体的伤口也痛了起来。

亚连没有说话,他仍然紧紧握着木片,手上满是鲜血。

江森想,或许刚才那句话还要加一个前提,一个被未婚夫捅伤的人邀请未婚夫看未婚夫爱的人。

他没等亚连回答,打开了终端,选中了某个频道。下一秒,全息影像中,媒体密密麻麻,硕大的捕真logo印在屏幕右上角。

“非常欢迎陈之微女士接受我们的采访!”

主持人话音落下,掌声雷动。

亚连呆滞的眼珠费力地转动了下,可是他似乎过于困倦了,没多时,眼皮就昏昏沉沉了起来。

江森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让他休息吧。

他刚起身,便听见极其微弱的声音。

“别……我……听……”

极其短促又模糊的音节被吐露出来。

江森怔了下,望了眼亚连,亚连努力睁着眼睛,神情呆滞地落下泪。他“嗯”了声,又坐下,全息投影浮现在他们面前。

下一秒,女人的脸浮现在屏幕上。

她有些拘谨似的笑了下,身上穿着法院的制服,那张淡漠的脸上连笑意都有些缥缈,黑色的眼珠透露这点迷惑。

“我……要说些什么更合适呢?很抱歉,我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

江森喉结滑动了下,心脏积郁某种戾气,烧得他喉咙干渴。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本以为再次感受到,会是某种欣喜,却并没有,反而像是一柄尖锐的刀捅进了喉咙。他几乎被激起了一种愤怒、恨、还有幽深的痛来。这种躁动使得他想要去得到,想要去占有,想要去伤害她。

可是他现在身处的境地,却仍然阻碍着他。

这令江森愈发崩溃起来。

陈之微还在说话,但慢慢的,江森听见一阵细小的喘息声响起。他回过头,却发觉亚连的脸上仍是困倦,棕色的眼睛在努力睁着,他的手紧紧握着木片贴在脸颊边缘,血液浸染了他漂亮苍白的脸庞,嘴边挂着某种笑。

亚连咧着嘴,很用力地笑着,即便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笑。

但他此刻的确露出了一个堪称天真烂漫的笑。

可惜没几分钟,亚连的头垂下,手也无力地瘫软在两旁。

木片掉落在毛绒地毯上,毫无声音。

江森看着那枚沾染着血液的木片,叹息了一声,捡了起来,最后他将目前放在了亚连枕头底下。

他开始觉得,或许,他们谁都没有必要再去争取解除婚约了。

他们有着同一个想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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