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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 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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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成功后自然是少不了被众人鼓动着请客吃饭庆祝。程清焰提前订了餐厅包厢,校庆结束后一群人又续上一块儿去吃晚餐。

“程哥,我今儿可就不跟你客气了啊。”张翔笑着说,“大喜事,就得破破财!”

程清焰也笑:“随便点。”

“程哥万岁!!”张翔吆喝一声。

气氛简直好得爆炸。

夏莓笑了一整天,嘴角依旧提着放不下了,提醒一句:“谢错人了,你程哥的钱包和银行卡可都在我这儿呢。”

还是王鹏有眼力见儿,忙改口道:“莓莓万岁!!!”

“得。”夏莓下巴抬得高高的,发号施令般骄傲,“点吧。”

“澳龙!老板!大澳龙!”

两人一点不客气,争先恐后的:“还有野生大黄鱼!有什么好货都给我上了!我莓莓有钱!”

一群人哄笑着好不容易才终于是进了包厢。

这时,众人手机都响了声——老孟在微信班级群发了下午时拍的两张合照。

“你还真别说,原来这身校服才是显年轻的秘诀!咱们这照片看着毫无违和感啊!”

“哈哈哈哈你少臭美了,你得比读书那会儿胖出一个你了吧。”

“我靠!快看第二张!”

夏莓还疑惑着,跟着点开第二张。

结果便看到那张照片里大家蹦的蹦,跳的跳,做鬼脸的做鬼脸,她跟程清焰站在后排最旁边,她在脸颊边比个耶,笑盈盈看镜头,而程清焰俯身,亲在她脸颊。

“不是吧你们!‘毕业照’都要虐狗!”

“建议你俩出门左拐拍结婚照去,跟我们站一块儿显得我们又丑又穷还没人疼。”

“老板!我要加菜!吃穷这两个屠狗的!”

一通闹腾。

先是一堆歪理让两人罚酒,又一群人开始玩酒桌游戏,菜还没上齐就都已经喝了不少。

程清焰向来酒量好,喝了多少也不见酒意上脸,夏莓心情好便也由着她多喝。

她跟王鹏划拳,喝多酒后反应也慢,把把输,那劲儿就上来了,从坐着到站着,最后几乎是要站到椅子上去。

程清焰实在怕她摔,将人拽下来按到椅子上。

好在这时有人提议换个游戏,大家一块儿玩。

“什、什嘛游戏?”说话那人都已经大舌头。

“你有我没有。”那人说,“咱们轮流来,就说一件你自己干过但其他人都没干过的事儿,如果咱们都没干过就算过关,否则就罚酒。”

“咱们可这么多人呐!这事儿可不好找。”

“就得难找才好玩,输了就喝呗!”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就撺掇起玩这酒桌游戏。

夏莓喝多了酒,程清焰跟她耐心解释了好几遍才终于算是听懂了。

自然是从这聚餐的主角开始。

程清焰先打样儿:“

我高中考过年级第一。”

这话一出,底下嘘声一片,说他提当年勇可就没意思了。

而夏莓有样学样,说:“我高中排名进步幅度最大。”

这下嘘声更大了。

纷纷痛斥他们不仅要屠狗,还要从精神自尊上全方面碾压。

确实是没有人比夏莓的进步幅度更大了,不只是他们班没有,恐怕全校都是没有的,从年级吊车尾到最后高考的年级第28名。

而桌下,程清焰无声地用力按在夏莓手背上。

在触碰到他掌心,感受到他的温度,夏莓便知道他此时此刻想要说什么。

他想说,莓莓,我的公主,那些日子辛苦了。

夏莓也回握住他的手,接着酒意靠过去,手环过他肩膀,脑袋枕在他肩膀。

程清焰便也明白了她在这喧嚣中想告诉他的话

——即便辛苦,但幸而我很喜欢经过那段辛苦时光后的,现在的我。

——所以,谢谢你,让我成为现在的我。

一圈人都轮过一遍,第一轮虽磕磕绊绊的,但大多也都顺利通过,喝酒的不多。

只是几轮下来,这“我做你没做”的事儿就越来越难找了,个个绞尽脑汁,罚酒的也越来越多。

程清焰倒是轻松得很,他那履历表金光闪闪,一般人还真是难以企及。

夏莓则呈两个极端,在遇到程清焰之前这履历是娇横耍滑的难以企及,遇到程清焰之后倒也有不少真正金光闪闪的奖项。

很快,众人便也发现了,这游戏简直就是为这两人量身定做。

压根没难度。

反倒是他们这些,喝得一个个东倒西歪。

又一次轮到陈以年。

前几轮他把自己这二十几年来的牛逼混蛋事儿都说了个遍,这会儿是真卡壳了,其他人都嚷着喊着要他喝酒了。

他才托着腮,笑着,慢吞吞说了句:“我爱了一个没可能的人七年。”

这话一出,周遭便静了。

似乎是连带着酒都醒了几分。

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了他跟唐青云的事,因为太过难以置信反倒逐渐四传到人尽皆知。

似乎是,除了唐青云,大家都明白他一直都爱着她。

陈以年也意识到自己那话破坏气氛了,笑着举起酒杯:“一个个把可怜人的眼神都收了啊,等十年后咱们再聚会,你们一个个被孩子烦的时候就知道我这日子过得有多痛快了。”

众人笑着饮下一杯酒。

游戏继续。

陈以年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提前出去了。

夏莓注意到,跟程清焰说了声,也跟出去。

-

陈以年从卫生间出来,便透过镜子看到倚在走廊墙边的夏莓,脑袋耷拉着,打一声酒嗝。

他笑着走过去:“喝成这样了出来做什么?”

夏莓抬眼:“聊聊。”

“聊什么

?”

两人一块儿走到餐厅二楼露台(),冬季寒风萧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陈以年竖起外套领子,又摸出一支烟,点燃,又递给夏莓一支。

她手揣进口袋,斜睨一眼:“戒了。”

“差点忘了,程清焰跟我说过。”陈以年笑了笑,“打算跟爹聊什么?”

“我这儿都快准备结婚了,你以后怎么打算?”夏莓问。

“就这样呗,你也不用为我觉得可怜或难受,其实就算没有她,我大概也不是个适合进入婚姻的人。”陈以年说,“各有各的活法,没什么好坏的评判。”

“我明白,我也不是要来劝你重新认识新的姑娘。”夏莓靠在露台栏杆,仰头看着天际,“人生走这一遭,怎么活都是活,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总是沉溺在过去,往前看,陈以年。”

他微笑着,呼出一口烟,没说话。

“当年参加完青云的葬礼后,程清焰告诉过我一句话,人生这趟列车总有人先下车,但终有一天,我们和青云还是会再见面。”

“后来,程清焰消失不见的那几年,我爸也告诉我,我可以记住他,也可以忘记他,但不论选择什么,我都得往前走。”

过了许久,一直等那支烟都熄灭了。

陈以年才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我明白。”

“那就好。”

夏莓也不再多说。

后来很多人都不理解陈以年,不知道他怎么会为了一个17岁认识的姑娘就再也没谈过恋爱,就打算这么孤身到老。

那些人都不理解,但夏莓理解,因为她也走在和陈以年一样的路上,只是她比他要幸运许多。

“走吧,冻得慌。”陈以年说,而后手肘搭在她肩膀,懒洋洋道,“等你结婚了爹给你包个大红包。”

夏莓笑起来:“好啊。”

-

回到包厢内,众人都已经喝得差不多,准备散场。

最后的最后,终于纷纷各自倒上最后一杯酒,高高举起,碰撞在一起,酒精晃出,碰撞声清脆,伴随笑闹声。

夏莓在这时想起高中背的一句古诗——一声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敬柯北!”

“敬北京!”

“敬岁月!敬成长!”

“敬明哲2014届3班全体!”

大家胡乱“敬”着所有,声音越喊越大,到后来甚至开始敬澳龙、敬混蛋前男友、敬狗逼老板。

大概是酒精催泪,说到后来许多都不自禁哭成泪人。

黎枝语更是哭得直接挂到了夏莓身上,眼泪全擦在她领口。

最后一杯酒。

大家齐齐大声道:“青春不死!理想不灭!”

喝下这一杯酒,时光仿佛也是在这一刻被按下启动键,从2012年8月20日开始往2020年2月5日移动,过往的时光碎片走马灯似的频频出现在眼前。

考试的折磨、作业的压榨、球场的欢腾、年

() 少的心动、奋斗的汗水与泪水。

一幕幕都仿佛近在眼前,只消指尖轻触,他们就又能回到那个时刻。

但索性,他们大多也都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模样。

-

程清焰去付了钱,又给大家叫了代驾、打了车,一个个送上车目送离开,而后走回到餐厅大堂。

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夏莓这会儿正仰面倒在张太师椅上,脸颊红扑扑,四仰八叉的,看着实在可爱。

程清焰没忍住,笑出声。

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脸颊:“莓莓。”

“嗯?”含混着的、黏糊糊的嗓音。

他蹲下身,也同样用黏糊糊的声线温柔说道:“我们回家了。”

而后他背过身,侧头,“我背你回去。”

两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但所幸这儿离家不远,走回去也就二十来分钟路。

夏莓趴在他肩头,喧嚣退去,冬夜回归寂静,仿佛天地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无意识地更加圈紧了程清焰的脖子。

“阿焰。”

“嗯。

”阿焰。

“嗯。”

“阿焰。”

在第二遍时他轻笑出声:“干嘛呢。”

“叫叫你。”夏莓人是软的,嗓音也是软的,“不真实,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他也跟着笑,这一晚上笑意都没停下过,拖着夏莓都腿稳稳往家都方向走:“我也觉得像做梦一样。”

夏莓挣扎着从他背上直起上半身,右手握拳高高举过头顶,朝着寂寥天际大声喊道:“新年快乐阿焰!”

“我们又一起过了新的一年啦!”

酒精蒙蔽掉她那些随着年岁而长成的羞耻因子,由着好心情不管不顾地喊着:“以后!我们每一年都会在一起!”

“我们会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说到后来,声音也渐渐开始哽咽。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了,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有了个最好最好的结局。

程清焰心间震动,将她放下重新拥进怀里。

萧瑟的寒风中,他们紧密相拥,接着一个缱绻又绵长的吻。

——公主,未来的日子我们一起去冒险吧。

我们依旧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依旧不知道即将来临的是好是坏,但无论前方是蜜果还是荆棘,这次我们都不会分开彼此的手。

阿焰。

因为有你,我迈向未来的前路才会如此笃定而踏实。

我不再害怕,不再迷茫。

我想要和你一起经历遍世间的一切,吃遍一切的酸甜苦辣。

阿焰,未来的日子我们就一起去冒险吧。

-

两人在柯北又待了几日。

夏振宁工作提前飞去了国外,家里没旁人,两人黏黏糊糊地几乎日日都是在床上过的。

夏莓也被折腾得不清。

回北京的前一天,她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洗完床单,这会儿正在阳台晾床单的程清焰。

心累。

人更累。

腰酸背痛。

这会儿王雨霏打来电话。

夏莓一身懒筋捞起手机,有气无力的:“喂?”

“什么情况?生病啦?”

夏莓滑进被子里,新换的床单被子,清爽干净:“差不多吧。”

王雨霏笑起来:“可以啊程清焰,看来伺候咱们公主就寝伺候得还挺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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