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2)
对库洛洛而言,这几乎是等同于得知被绑上制约时那样级别的坏消息了。
库洛洛不禁冷下脸,他能力本身的限制已经足够多了,现在又白白增加一个,还是个非常具有不确定性的限制。
但事实已经发生,库洛洛从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眼下也只能接受。
好在通过天秤的倾斜程度判断,这不算重罪,多半降临的只会是一些无害而丢脸的惩罚……
库洛洛正想去找派克他们,这时伊路米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你那边结束了吧?我刚刚看到天秤了。”
库洛洛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我偷了个念能力,被天秤判定为犯罪了。”
伊路米:“……”
对方的能力是什么他稍微也知晓一些,现在偷能力也要被惩罚,不得不说实在是件郁闷的事。
“偷盗过程是你念能力的一部分,这也算犯罪?”他提出天秤此次审判的疑点。
“现在看来就是如此,审判的关键在于这是我剥夺他人能力的行为。”库洛洛淡淡道,“还好不算重罪,只是不知道惩罚会是什么,你自己小心些。”
伊路米应了一声,两人很快挂断了电话。
过一会清理好垃圾的小滴与派克也走了过来,见库洛洛坐在花圃边的石凳上发呆,派克不由一愣。她从小和库洛洛一起长大,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异样。
“团长,怎么了?”
库洛洛知道在对方面前藏不住什么心事,轻声道:“回去说吧。”
几人一路坐着公交车回到酒店,偌大得套房内空荡荡的,只有侠客坐在客厅玩电脑。库洛洛三言两语说了下刚才发生的事,侠客和派克的脸色皆是微微一变。
“偷取念能力也算一种犯罪?!”侠客抓了抓头发,“不过假如惩罚不是很麻烦的话倒是无所谓。”
“天秤出现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左右。”库洛洛说,“惩罚降临的时间不会那么快,先等等看吧。”
小滴倒是没什么表情,她听了一会突然道:“这些惩罚怎么都这么针对团长,有好多限制都是对团长来说更加不利,像杀人大多都是身体上刑罚,可偷盗抢劫这些却是些稀奇古怪的惩罚。”
跟着库洛洛半年,虽说没人对她很详细地说过制约的规则,可看得多了也能总结出规律,只不过有时候她自己忘了,然后下次再遇到时才又想起。
“是啊。”库洛洛坐回沙发,淡定道,“可能比起杀人,这天秤更讨厌偷盗吧。”
侠客&派克:“……”
谁都知道这是库洛洛在开玩笑,更准确的原因应该是,对天秤来说,身体上的惩罚远重于那些稀奇古怪的状态惩罚,例如截肢,放到普通人身上甚至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只是对他们来说,这些惩罚反而影响甚微。
等深夜时富兰克林与飞坦、芬克斯回到了酒店,侠客立马转述了这意料之外的降罪惩罚,几人表情也是非常
一言难尽。
“相对来说的好消息就是(),现在凌晨两点但惩罚还没有来?()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大概率会是小事。”侠客分析道。
“没有办法避开制约吗?”芬克斯问。
“有,团长说下次遇到心仪的能力时先让人上去把目标揍半死,再让目标说出‘把能力主动送给你’之类的话,看看这样行不行。”
“……”富兰克林道,“要是能行的话,也是个解决的办法。”
众人沉默一下,一致觉得无比糟心。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库洛洛依旧毫无异常,侠客隐隐松了口气,这么长时间还没降临的惩罚多半都不会很麻烦,顶多就像是流泪那次,影响不大只是丢脸而已。
等吃过午饭,因为惩罚的关系大家都下意识地没有出去,而是全都待在客厅。侠客玩腻了电脑游戏,拉着小滴、派克、富兰克林一起玩扑克,飞坦也难得没有打游戏,和库洛洛一人霸占一排沙发在看书,芬克斯只好坐在地毯上看电视。
暖气将屋内调试到令人舒服的温度,客厅中充满着电视机和侠客等人打扑克时发出的声响。
在这相当惬意又舒适的氛围中,库洛洛翻着书的手微微一顿,忽然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那双黑亮的眼睛有一瞬的茫然,便立刻被遮掩了过去。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迅速扫过整间客厅,过了片刻,他将书合上放到一边,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牌局才刚开始,侠客分神看了库洛洛一眼,“你要出去吗?团长。”
库洛洛的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说道,“嗯,屋里有点闷,我出去逛逛。”
侠客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手上的牌上,库洛洛从昨天到现在待在房间里快一天了,想要出去很正常,他抽了张丢在桌上,还是问了一句,“要不要我们陪你?”
“不用。”库洛洛握住门把旋开,语气平静,“我到楼下走走就回来。”
侠客点点头,“快去快回哦~”
派克抬起头看向库洛洛的背影,没来由地有些担心,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时,小滴朝她说道:“派克,该你掷骰子了。”
“好。”
就这么一瞬间,库洛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门也被轻声关上。
应该没事吧……
派克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牌上,团长怎么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
……
维尔市,培鑫大道。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席巴在十分钟前刚结束一单委托,在路边随手拦了辆车坐进去准备返回机场。橙色的汽车还没开出多远,他的手机发出了轻微的震动声。
来自他的妻子,基裘。
“老公,你工作结束了吗?”听筒里基裘的声音温柔优雅,“还顺利吗?”
“嗯,很顺利。”席巴说道,“怎么了?”
“我喜欢的一家小众私人服装店近期又有新款裙子了,那里不接受邮寄,只能到店购买,我提早预定
() 了名额,但现在赶不过去,门店距离你工作的地方不算远,你帮我去买吧。()”
“买裙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席巴一愣,那双有着竖瞳的眼微微睁大,还没多说什么,基裘马上反问,“不可以吗?”
“这当然可以。”席巴从不是个小气的人,在结婚后,他的工资卡一直是基裘在管,而且大多数情况下他和妻子的相处都很融洽,对方大多数的要求他几乎都会答应,会有这反应完全是因为惊讶。
“不过你不是不喜欢我挑的衣服吗?怎么不让伊路米去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等再开口时,那道温柔的嗓音变得有些尖锐了,基裘又问了一遍,“你能帮我买吗?”
席巴顿了顿,“我知道了。”
“不会挑的话,就干脆把新款全买了吧。”
“……好的。”
那边干脆利索地挂掉了电话,席巴看着手机一时有些无言。
在刚结婚那会他给妻子买过很多裙子,只是每次都被基裘嫌弃,还让他别买了。等伊路米微大一些后,这项重任就落到了长子的头上。
伊路米不愧是他最为省心又优秀的孩子,从小就会替父母分忧,不仅自己功课和工作完成得很好,连照顾和训练弟弟都可以兼顾。即使用最苛刻的眼光来审视他,都找不出一丝错误。
长子能当到这份上,作为父亲是相当满意和骄傲的,在奇犽没出生前,基裘也最宠爱这个听话的孩子。
只是因为择偶的问题,他们母子关系闹得很僵,基裘对伊路米的不满日益剧增,又加上奇犽最近也不是很安分,他的妻子就像个每天都要爆炸好几次的炸-药桶,开始变本加厉地折腾其他人——比如他。
现在居然连这原本该属于长子的任务都重新丢给他了,可见基裘气到了什么程度。不过这也是因为糜稽从十岁起就没出过门,而奇犽根本不会替她做这种事,基裘没有别人可以使唤了。
手机又发出了震动声,席巴看了一眼,是那家服装店的地址。路程不算远,就在隔壁城市,开车过去都不用一个小时。而且伊路米还在那边做任务,来的时候他们父子还是坐着同一班飞艇。
……这么近也不叫伊路米去吗。
席巴在心里叹了口气。
“去博克市。”他开口对司机说。
窗外的高楼大厦飞快后退,席巴静静看着,觉得事情不能这样下去。
既然伊路米不想分手,那基裘一味地抵触除了折腾家里其他人外没有别的好处,那还不如想办法缓和一下妻子和长子之间的关系。
让伊路米去买好了。
席巴在心里想,反正他来付账,到时候就说是大儿子买给妻子的新年礼物,这样即使不能让基裘接受现实,也好歹稍微熄灭点她的怒火。
就这么办。
*
二十分钟后。
派克将最后一张扑克扔在桌上,勾起嘴角微笑道:“我赢了。”
侠客将手上的牌放到桌上,干笑两
() 声,“啊……又是我最后一名啊。”
小滴如实道:“因为侠客你的运气很差啊。”
富兰克林:“小滴,这时候就不用说的这么直接了。”
侠客:“哈哈哈……”他开始收拾桌面的牌,“再来一局吧。”
派克唇边还有着笑意,她看了眼时间后掏出手机,“好,我先问问团长回来没有。”
“不用这么担心啦,就只是楼下而已。”侠客洗着牌道。
派克嗯了一声,发完短信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可没想到过了五分钟,手机仍然没收到任何回复,但库洛洛平时也会这样,也不算奇怪。
可不知为何心底的疑虑却慢慢扩大,派克总觉得不太对劲,她重新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不料,耳边响起的却是机械女音的关机提醒!
她的脸色骤然一变,按着桌子站了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众人的视线瞬间集中过来。
富兰克林道:“怎么了?”
“联系不上团长了。”派克面色不佳,声音也沉下来,“他手机关机了。”
“什么?”侠客睁大了眼睛。
……
意识好像浮在云端,醒来时有着重重的下坠感。
——这里是哪里?
这是伊路米睁开眼第一时间所想的。
他环视了所处的环境一圈,这个房间很大,有床、有桌子、有沙发,但他为什么会在这?
——不知道。
在确认到了个诡异又陌生的房间后,第二个念头接踵而至。
我是谁?
——不知道。
伊路米愣愣地抬起头,他的脑海里居然一片空白!
这么说其实也不完全正确,伊路米发现他能认得一些基本物品,只是完全不晓得自己是谁,就像是忽然从另一具未知的身体中醒来,对这具身体的一切信息都不知道。
镜子里出现的高挑人影他一点也不认识,那种怪异的感觉像是在看另一个人。
很快,一股极度的不安感占据了整个心脏,胸腔都被这紧张感给死死勒住,伊路米满脸怔松地站在原地,他的大脑内不断叫嚣着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要迅速离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可为什么?
——他依然不知道。
在这灭顶的紧张感中,伊路米翻阅了房间内唯一一部手机,由于信息不够,他只能判断这部手机是这个身体所拥有的,里面的短信很多,最前面几条记录着他之后要和一个叫做“库洛洛”的人会面。
可库洛洛是谁呢?
——当然也不知道。
不能去,谁都不可以信。
心底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这两个念头,伊路米后退一步,毫无表情的眼中满是尖锐的警惕。
“嘀——嘀嘀——”
手机铃声在安静到极致的空间里乍然响起!
此时任何微小的
动静对伊路米来说都会挑起他、因记忆全无而变得万分敏感的神经。
他凑近看了一眼,屏幕赫然显示着“爸爸”的文字。
要接吗?
他仅思考了一秒,就伸手挂断了电话,并按下关机。
不认识,有危险,不能接。
伊路米没有时时刻刻照着镜子,否则他会发现自己看起来像一只浑身都在炸毛的黑猫,虽拥有着利爪和尖牙,却完全不知道怎么用。
……我要离开这里。
伊路米拧开房门,快速跑了出去。
就在伊路米酒店不远处,席巴对着忽然进入忙音提示的播报声眯起眼睛。
长子的酒店是管家定的,在来的路上他就问了家里伊路米的行程,在等待对方接电话的时间,的士正好开到酒店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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