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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争吵,和师尊闹得不欢而散。  这时候温柔如解语花一般的容成宣趁虚而入,李锦绣满腹的委屈,也只能跟容成宣诉说。  可师尊却善妒成性,不仅怀疑他和容成宣有染,还不准他们私下来往。  那时李锦绣年轻气盛,桀骜不驯,根本就不服管教,不让他和容成宣见面,他就偏要见,还夜夜幽会,让师尊独守空房到天明。  当着师尊的面,就敢帮容成宣推轮椅,完全不把师尊放在眼里。  一来二去,师尊终于动了怒,把他拽回寝殿,给了他一次永生难忘的教训,事后李锦绣三天没下来床,只能吃点流食,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皮是好的。  打那往后,师徒之间就剑拔弩张起来,明明表面看起来依旧师友徒恭,背地里师尊扭着他的胳膊,将他重重摔上床去,还把他身上的弟子服,一片片撕下来。  师尊精力旺盛,非常人所能比拟,又极其擅长用药,把李锦绣折磨得死去活来,万般艰辛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总而言之,李锦绣吃不消了,受不住了就想着跑。  本想着先躲起来冷静个十天半月,甚至三年五载的,或许慢慢地,他就把往日种种放下了。  毕竟师尊至多是无心之失,见死不救,也算不得他的杀母仇人。  自己当时真的很爱师尊,爱到一点骨气都没有,只要师尊肯向他低一次头,说师尊错了,李锦绣就会立马原谅师尊,乖乖和他过日子。  可他一跑,师尊就抓他回来,前后不会超过一天。  他每跑一次,师尊就抓他一次,抓回来就往床上摔。  他本来就吃不消,师尊的欲|望太旺盛了,变本加厉地发疯掠夺,几乎把他往死路推。  李锦绣那时候真的很无助,很害怕,被锁链锁在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喊破了嗓子都没人救他!  师尊精通医术,擅长炼药。  大量春|药和补药,往李锦绣嘴里灌,他好多时候都觉得,自己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就是一把剑鞘,除了容纳师尊这把剑之外,别无他用!  他甚至还在和师尊争执中,选择了很极端的方式,挥剑挑断自己的手筋,然后是脚筋,他只是想把一身修为还给师尊,以后和师尊恩怨两清。  可换来的,只是更加无情的囚|禁和掠夺!  最终,李锦绣因为承受不了师尊的欲|火,选择了在十七岁生辰宴上,扑向师尊手里的剑,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一句“江寒溯,我在地狱等你”,既是遗言,也是挑衅,更是他在赌气。  他死后特别害怕师尊真的追他追到地府里来了,根本就不敢转世投胎,自己把自己囚|禁在了死溪林里。  结果就是,时间一长,记忆受损,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还傻乎乎地等师尊过来救他,殊不知他就是在躲师尊!  说起来真是可悲又可笑呢。  “玩|物而已。”李锦绣笑了,非常轻挑地道,“人人都说江宗主如高山白雪,不染纤尘,而我低贱不堪,我心里不服气,就想尝一尝江宗主的滋味。”  “那为何……”不接着尝下去呢?  “我腻了。”李锦绣冷冷道,“玩够了,不想再继续玩下去了!”  “……”  江寒溯瞬间心痛如绞,从喉咙里涌出了更多的血,他也顾不得擦拭,任由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衣领。  才一起身,李锦绣就神情一凛,那把匕首立马抵着喉咙,割出一条不深不浅的血痕,深深刺痛了江寒溯的眼睛。  江寒溯几乎是从嗓子底,挤出一句话来:“你若敢死,我定将你那个弟弟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师尊,这种话三年前你就说过了呢。”李锦绣笑了笑,“那好啊,我先死,小舟后死,我与他黄泉相见,再续前缘!”  这也是江寒溯最怕的地方,他怕锦绣想不开,再度自戕,所以锦绣要跑,他不敢拦了,甚至还想方设法帮着他跑。  给他腹中揣个假孩子,也无非就是想有个羁绊牵扯住锦绣,让他好好活着!  李锦绣仰头,脸上没有畏惧之色,似乎只要江寒溯胆敢靠近他,就立马会狠狠割断自己的喉咙。  江寒溯驻足,露出了一抹苦笑:“你还是这么固执,看来不管过去三年也好,十三年也罢,都改不了你的倔脾气!”  “师尊不也同样如此?师尊自负精通医术,能救死扶伤,将旁人的性命捏在掌心,是生是死,都在你江宗主一念之间!你自认为能洞悉一切,擅自掌控他人的生死,却唯独三年前留不住区区一个我。”李锦绣冷冷一笑,“开心吗?看着我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无能为力?”  “我记得好清楚,那时你穿的衣袍上,浸满了我的血,你抱着我,紧紧捂住我身上的血口,想尽办法把丹药喂进我的嘴里。可我扑得决绝,那一剑刺得太深了,你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在你怀里血尽而死!”  江寒溯痛苦地阖眸,突然觉得很疲倦,半晌之后,才睁开发红的眼眸,神情怔愣地问:“那你为何还要回来?死都死了,何故还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你没有来地狱找我啊。”李锦绣道,“我说过的,我会在地狱里等你,你不下去找我,那我就只能上来找你了。”  “这算是你对为师余情未了么?”江寒溯突然就笑了。  李锦绣摇摇头,手里匕首握得很紧。  江寒溯又问:”你凭什么认为,为师会答应你的条件?  “就凭我怀了你的孩子!”李锦绣伸手扯开衣袍,从中跃出一团白|花花的肚子,几乎同一时间,抵在喉咙处的匕首,就抵在了肚子上,他毫无惧色地仰头望着江寒溯,一字一顿地道,“若是江宗主不肯答应,那就只能来世再当亲人了!”  江寒溯缓步靠近,语气更冷:“你凭什么说,你腹中的孩儿是我的?”  “我自证不了,若是师尊不信,那也没办法了,要怪就怪孩子的命不好,摊上了一个不要他,还怀疑他的爹!”  他在赌,赌师尊在意他腹中的孩子,赌师尊还顾念着旧情,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未出世的孩子的情面上,就了他一桩心愿。  李锦绣知道小舟弟弟作恶多端,迟早要伏法,死有余辜,真是个坏透气的狗东西。  他也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很难收场,更知师尊是不可能放过小舟的了。  而小舟面对着杀死自己义父的仇人,也不可能放过师尊。  此前的恩怨还没算清,这又结了一桩怨。  怪只怪李锦绣欠了宿家的,他没办法,如果不救下宿文舟,以后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有脸去见养父养母。  终究还是和师尊有缘无分呢。  许久之后,江寒溯才轻轻一笑,笑得意味深长,笑得嘲讽十足,却也笑得让李锦绣摸不清头脑,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江寒溯已经飞快夺下了匕首,看似反手一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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